妙笔文学网 - 历史军事 - 宋阀 - 第两百章 严肃点 拜堂呢

第两百章 严肃点 拜堂呢[第1页/共3页]

马泰一时为之语塞,嘴角一扯,连两道疤痕也跟着动了起来:“我不跟你费口舌。”

说来也怪,这么大件丧事,可何府里那些下人丫环既不来道贺,也不断留张望,最多偷看几眼,然后便窃保私语地走开了。倒让个如花美眷孤孤傲单地穿行于府中。

“莫在乎,到了婆家,姑嫂定然心疼你,岂不强似在这里……”祝家娘子小声欣喜道。

迎到了新娘,步队却不能原路返回,需绕道而行。伴档们又停一次讨要亨通,归正图个喜庆,徐卫也不在乎这点钱,大家有份永不落空。又一起吹吹打打往西水门赶去。

“枢相说那里话,卑职结婚些许小事,哪敢劳动枢密相公?”徐卫笑道。

到何府门前愣住,世人都闹着请新朱紫快些出来。却奔出两个工致的丫头,说是新朱紫妆没化全,让男方且候着。这倒不是何家成心难堪,而是婚姻风俗,让男方“催妆”。说白了,还是讨要红包。徐卫命人按人头发放,个个欢乐。

到了家门,先冲出两个愣头青,一个张庆,一个杨彦,都衣帽光鲜,喜气洋洋。张庆明天当傧相,也就是后代的伴郎,他冲出来不打紧。杨彦跟着凑甚么热烈?让徐秀萍追过来,提了耳朵就拎出来了。

“不承诺还能如何?人徐枢密亲身登门道歉,又出面作媒,给足了我脸面。我何灌是那种给脸不要脸的人么?”何灌没好气地喝道。

折彦质笑着点头不断:“子昂啊子昂,枉你我同驰疆场,联袂破敌。你本日大婚,竟连号召也不给我打一个,让本官好生悲伤呐。”

“非甚么非!你敢动她一根毫毛?她现在是徐家没过门的媳妇!少一根毛徐家都找我说话!”何灌看来是真火了,声音一阵强似一阵,震得老婆耳朵都嗡嗡作响。

“那还是人家九嫂当年满庄找人求救呢。”杨彦嘲笑道。

“九哥结婚了……”人群中,马泰那张本来跟蒸熟馒头普通,没有一丝褶子的大胖脸上,此时多出几道疤痕,神情很有几分感慨。

“这个不消你说,我天然晓得。行了,大半夜的,你早些归去安息吧。我也……嗨!”正说着,徐彰俄然一击拳,像是想起了甚么要紧的事情。

徐卫也必须答复:“诺。唯恐不堪,不敢忘命。”然后才出门,骑着御赐的良驹,前头是三十六个小厮,捧着花瓶、花烛、香球、纱罗、洗漱妆合、裙箱、百结青凉伞等物。中间是按五品命妇的规格,轿夫抬着花轿进步,背面是十六个乐手,一起吹吹打打,浩浩大荡前去宣德门外迎亲。

快到宣德门的时候,统统的人都停下来不走了。这是为哪般?讨亨通呗!这红包还不能由人代发,需得新郎官本身去送。徐卫披着块大红锦,满脸喜气,从前面四人抬的大木箱里提出老迈一堆钱,一人一串发个欢天喜地。就连看热烈的也沾了点光。

何灌虎着脸,一声不吭地脱了衣裳,躺上床去把被子一拉盖在身上。何夫人又一把给拖归去,用力推着丈夫道:“到底如何回事?如何连枢密相公都亲身来了?”

新娘是看不清面貌,便夸奖起徐九来。左一个气度轩昂,右一个威武不凡,有些武臣实在没念过几句书,别人说一句,就在背面跟一句“是极是极”“不错不错”。

“吉时已到!新人入堂!”

枢密副使折仲古在那徐府正厅上把官家诏命一宣,在场者无不动容。天子贺下臣的婚礼寿诞,不是没有先例,可贺武臣还是头一遭,足见官家对徐家非常正视。

到了仲春二十七这一天,何家本该派出一个陪嫁侍女来男方家中铺床挂帐,安插新房。估计是何夫人舍不得,就教唆了两个五大三粗的仆妇来。惹得徐秀萍徐王氏两个抱怨了老半天。

迎亲这一天,徐卫穿戴五品官袍,润色一新,先要祭祖,给历代祖宗说一声,咱娶媳妇了,传宗接代了!然后膜拜徐彰,徐彰必须遵循牢固的词汇对他说:“往迎尔相。承我宗事。勉率有敬,若则有常。”

那东京百姓一传闻小徐官人娶老婆,从西水门解缆开端,便跟了一起,没走出两条街,愣给堵住了。慌得那军巡铺的军汉四周联络人手疏浚,又保着迎亲步队一起前行。

张玄月毫不在乎,搭着盖头竟也比她走得快,到了客堂。只见何灌伉俪也盛装而坐,只是何夫人一脸倒霉相,就跟别人割了她肉似的。玄月立在中心,屈膝拜下去,口称:“本日侄女出嫁,谢过姨父姨母收留照顾之恩。”

玄月也应一声,再度拜别长辈,这才丰年青灵巧的丫头牵了她,背面跟着抬嫁妆的仆人,鱼贯而出。

跟着这一声呼喊,本就热烈的徐府更加热烈。上到朝廷执宰,下到徐家庄的农夫,夹道相望,纷繁喝采。好个徐九郎!这气度,这威风,这傲视之间的神采飞扬,不愧是紫金虎!

何夫人哪理这些,还不依不饶道:“你堂堂少保步帅,还怕他不成?不承诺他能咬你一口?”

花开三朵也得各表一枝,这头徐家老哥俩松了口气,那头何灌一口气却松不下来。回到房间今后,看到浑家还合衣坐在床上等待,一进门就问甚么事情。

“妇人之见!妇人之见!朝堂上的事情你懂个屁!我虽说是三衙大帅,官拜少保,徐绍但是一品枢密使,拜资政殿大学士,位居宰执之列。执被当中,他是独一一个熟知兵务的人。此后官家要依仗他的处所多的是,而徐家从老练小,个个能打,最要紧的。他家满是官家即位今后起用的武臣,这叫嫡派你懂不懂?特别是阿谁徐九,他和折彦质、姚平仲、刘光世等人都是官家最喜爱的年青一辈,这些年青人迟早是要代替我们这些老东西执掌大权的。你莫不是觉得我在朝廷能一手遮天?”何灌一股脑说了很多,何夫人那里能懂?只能叽叽咕咕半天,也没说出个以是然来。

当时,那何府门外早就人隐士海,功德者们为了争睹徐九娘子的风采,不吝挤掉鞋袜,可儿家搭着红盖头,你瞅甚么?有个妇人说了句实在话,我带女儿来瞧瞧这五品命妇的行头,他日也寻个徐九普通的姑爷。这话却引来一阵嗤笑,你家祖坟头上,怕是少长一堆草。

玄月仿佛并没有女子出嫁时的娇羞万状的模样,浅浅一笑:“托你吉言,还是快出去拜别姨父姨母,别让花轿总候着。”

却说何府中,玄月房内,新人已经打扮整齐。她可不是浅显新娘,一来,她父亲当年是朝廷武臣,为国捐躯,朝廷政策对这类忠良以后是有照顾的。二来,即将成为她丈夫那厮是个五品官员,她理所当然是五品命妇。在他们定下亲今后,就需将环境通报给有司,以便筹办呼应的服饰器具。十足朝廷埋单。

徐绍一样摇了点头:“嗯,还难说。对了二哥,关于老九的安排……”说到此处,顿了一下,又弥补道“罢了。先结婚,眼下这件事情最要紧。不过有句话,作弟弟多一句嘴,哥哥别多心。我们徐家现在虽说风景,但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万事谨慎低调总不会错。老九的婚事,我以为还是从简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