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一头驴[第1页/共1页]
他一带头，其他将佐也感觉就凭鄜州的兵力与紫金虎对决难操胜劵，纷繁劝止。
粘罕眉头拧成一团：“直说！看看在徐卫眼里，我值甚么代价！”
粘罕脾气暴戾，但能作到金国头号掌权派，并不但仅是靠女真的传统轨制。沉着下来一阵思考以后，向耶律马五扣问道：“立即将银术可、活女、石家奴三将调回鄜州，命娄宿与韩常主持攻城之事，你觉得如何？”
轩辕黄帝如果晓得连他陵寝地点之地，都让后代不肖儿孙败出去了，不知作何感触？曲端带着数万正军和义兵押运粮草走在背面，他不来，徐家军也不敢再往前突进。徐卫遂命李贯，多遣细作之人刺探鄜州环境。得知粘罕并没有出城的迹象，管束非常严格，看模样是想据城池而守？
几名死里逃生的军官哗地跪了一地，那为首的一个连连喊冤：“紫金虎动用火器……”
他一声吼，上面几人均不敢回声，好一阵后，有一猛安级别的军官才大着胆量道：“国相，紫金虎于前日兵抵坊州，昨日下午城池告破。我等突围而出后，又遭宋军马队截杀，几近……”语至此处，也不知是怕激愤粘罕，又或是想起败北的惨象，没法持续。
“紫金虎遍告鄜延军民，如有能擒获国相者，赏，赏……”耶律马五疆场名将，该是个痛快利落之人，可这话却如何也说不完整。
六月初七，光复坊州的徐家家已经兵抵鄜州最南端的三川镇。从村夫丁中得知，这镇里本来驻稀有百金兵，但明天一早就已经悄无声气地北撤了。徐家三兄弟安设好兵马以后，便等候着曲端前来会师。
耶律马五一见，急欲制止，可刚叫出一声“国相”，粘罕已经声色俱厉道：“谁敢讨情，与彼同罪！”
粘罕拉长着脸，大步向外而去。原转运司正堂之上，数名衣甲残破，面带血污的战将早已肃立等待。他们的神态里，很难让人看出这是纵横天下的女真军。粘罕一时来，见他们这副撮鸟相，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喝问道：“坊州之事，究竟如何！”
粘罕猛地一击帅案，吼怒道：“紫金虎有多少兵力？十万雄师吗？竟两日不到便攻破城池？定是你等作战不力，惧于虎儿军名声，由是放弃城池，对是不对？”
徐卫！我本想待拿下延安再跟你计算，你却如此急着作死，罢！我成全了你！脑筋里一动这个动机，粘罕坐下身去，当即就命令道：“传令！集结军队，筹办出城迎击虎儿！”
粘罕额头上的青筋顿时鼓了起来！甚么？坊州沦陷？守将战死？三千精兵只剩四十余人？这，这才多久？我昨天下令起码要死守旬日以上，明天就传来城破的动静？这攻城战与野战有着天壤之别，别说十天半月，好几年打不下来的战列也比比皆是。坊州城再小，它也是座州城，并且有三千余守军，如何能够城破得如此之快？
“诚若如此，则无惧徐卫。”
“火器！火器有甚希奇！你等没见过？火器能摧毁城墙么？火器能击毁城门么？败北失城，还敢抵赖！摆布！将一干坊州兵将，斩首示众！”粘罕看来是真怒了。一声令下，那堂外兵士簇拥而入，拖了几个便往外走。
宋军入城，金军少见地放弃了抵挡，直接从北门奔出，诡计逃窜。然方行数里，早已在此等待的马泰挥军截杀，坊州金军最后能逃出世天的，不过数十人罢了。
坊州一战，之以是能两日破城，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新火药的能力，徐结婚率部下推着壕桥冲畴昔，炸毁了城门。金军也表示出了决死的勇气，堵着门贴身搏斗，一度将宋军挤出城来。徐原麾下统制张俊，却趁金军重视力放在戍守城门之际，批示军队以鹅车登上了城头。
粘罕固然还是咬牙切齿，但在部下们的死力劝谏下，也垂垂从“一头驴”的气愤当中复苏过来。马五说得没错，徐虎儿就是想激愤我，逼我跟他从持久战。鄜州兵不满万，跟虎儿军对敌，根基没有胜算。唯今之计，应当从延安抽调部分兵力，充分鄜州，制止与宋军大战。只要我扎在鄜州不动，他徐卫就不敢绕道去救延安。
耶律马五见他如此神情，本不该惊扰，但念到战事紧急，便硬着头皮道：“国相，溃兵所述之战况，当予留意，是不是……”
他如果这么搞，事情就毒手了。鄜州城多么宏伟坚毅？远非坊州小城可比，若强攻鄜州，你就是拿“震天雷”给他炸个稀巴烂，那也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拿下的。我们此行的目标，不是要攻城掠地，主如果为了救济延安。如果金军一变态态采纳守势，该如何是好？
正想去扣问逃返来的溃兵时，想起马五方才有话没有说完，便问道：“徐虎儿说了甚么？”
“赏驴一头……”马五抬高声音答复道。蓦地之间，粘罕只觉满身的血液都冲向头顶！仿佛要撞破天灵盖喷出来！一张乌黑的面皮透出红光，双眼当中血丝飞窜，咬紧了牙，攥紧了拳，硬是说不出一个字来！徐卫，你竟敢如此消遣我！小子，等着，我这便提了虎狼与你决一死战！擒到你时，斩断手脚，开膛破肚……
先前粘罕大怒之下，处斩坊州兵将，他没有对峙己见。但此时见国相要当即出兵迎战，再不敢游移，仓猝劝道：“国相千万不成！主不成因怒发兵，将不成以愠致战！徐卫此举，就是要逼迫我军与其速战呐！彼挟破城之余威而来，士气正旺，若仓促与之战，于我倒霉！”
徐家军一进入鄜州地界，转入山区的各路义兵闻风而来。少则数百，多则上千，都表示愿听节制。徐原好言安抚，命其入坊州驻守。一向比及初八上午，曲端雄师还不见踪迹，徐原耐不住，遣人去问，成果让人啼笑皆非，你当陕西六路都统制曲端现在在干吗？人家还驻扎在坊州城，目下正率文武官员在桥山参拜黄帝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