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亮招[第1页/共1页]
徐胜一听这话,皱眉道:“那你我弟兄岂不是让他吃定?”
“那谁去桥山向曲端传令?如果平凡人等,怕震慑不了他,反被他制住,你我弟兄也不能亲去……”徐胜问道。话刚说到此处,帐帘忽地一掀,抢进一小我来。
徐胜从速摇了点头:“太冒险!若曲直师尹方命不从,激起抵触,可如何是好?”
徐胜一时无言以对,他晓得九弟说得没错,跟曲端并肩作战,那就比如牵着老虎去打猎。搞不好猎物没打着,先被老虎咬。曲端是有本领,兵力也很多,但就打猎而言,带一头猛虎,还不如带条忠厚的猎犬。
“大哥。”徐卫沉声叫道。
徐卫放下水碗,把腰间金带松了松,沉吟道:“他巴不得我们主动去打击粘罕,如果得胜,领军的是他。如果败了,我们就是不听节制,私行行动。”
徐卫昂然起家,大声道:“怕噎着还不用饭了?姓曲的这么搞,不但延安救不了,你我弟兄也会受他扳连。我们的军队冲在最前面,一旦延安失守,金军就会调转马头直奔我军而来。到时候曲端再一退,如之何如?”
一阵沉默后,徐四仿佛同意了弟弟的定见,但仍旧不免担忧道:“万一他来个阳奉阴违,大要上听大哥节制,背后里拆台,又如何?”
“老九,曲端个鸟人至今未到,还在桥山黄帝陵参拜,我们就一向耗在这里等他?”
“禀大帅,徐经略请大帅和副帅畴昔一趟。”杜飞虎人掀起帐帘唤道。
明天气候怪,上午的时候天就阴阴沉沉,不见日头,偏生又没一丝冷风,闷得让人发疯!到了晌午,那天更加地暗淡,就跟将近压到你头顶上普通,估摸着,怕是要下大雨了。这对宋军来讲可不是一个好动静。
兵士倒了一碗凉水给他,咕咕灌了一气后,才抬开端来,见徐大徐四都在,遂问道:“大哥,唤我何为?”
徐义德直接光着膀子,那一块一块健壮的肌肉似铁铸钢打,特别是躯干上的伤痕触目惊心。话又说返来,西军将领中,哪个不是一身的伤?听堂弟问起,便从帅案后走下来,固然闷热如此,还是让兵士放下帐帘,闲杂人等一概不准靠近。
“直娘贼,誓不再与姓曲的同一疆场!何少保用这厮,的确就是寻了个祸害!西军百十年来就这模样,凭他一个何灌,一个曲端,就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作梦!”徐原非常不满地说道。若不是怕引发军前内哄,老子真想用“权制置副使”的身份把个狗日的撸成光杆一条!
徐卫点了点头,徐胜见状当即道:“如果如许,恐引发震惊!”
徐原闻言,几次点头道:“不错,曲端此前为何少保同一兵权充当急前锋,已经引发诸路大帅不满。现在何灌一走,他就是众矢之的!”
徐原将牙一错:“九弟之言在理!”
一句话吼得徐严仓猝告罪,徐原这才作罢,也不赶他出去,而是转过甚来向徐四徐九问道:“遣何人去桥山为好?”
“不如现在就把事情挑开,曲端他如果听大哥节制便罢,不听最好,就在军前夺职了他都统制的调派!”徐卫厉声道。
徐本来前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此人却敢直闯出去!帐内三兄弟都是一惊,待看清来人,表情却又是各不不异。
只因鄜延这一带,多山区丘陵,本是西军用武之地,反观陕华一起,除定戎外,其他诸州县都扼关中平原入口,恰是金军马队逞凶之处。而鄜延位于陕华路北面,两订交界,它一沦亡,陕华就有唇亡齿寒之虞。女真人现在固然不过渭水,但只要站稳了脚根,关中平原仍旧是他们的一大目标。
徐卫一时无言,扯开领子坐了下去,想了好大一阵。现在曲端手里有三万正军,另有一多量义兵在后,且押着雄师的粮草补给。他这么拖下去,延安十有八九不能保。延安一丢,鄜延路全境也就垮台了。粘罕如果有了这么大一块安身之地,不管他向关中平原打击,又或是向环庆泾原两路推动,都将底气实足。而鄜延若陷于金人之手,则陕华一起,就即是有一半揣进了粘罕的腰包。
“曲端固然放肆,但他是个明白人。此前,何少保就是他的背景,现在少保奉诏南去。李宣抚对他又有素有观点,如果他再象畴前那般搞,不客气地说,陕西六路底子没有他容身之处。”徐卫一针见血地挑了然。
“你是说,公布‘权制置副使’的身份?”徐原上前两步问道。
徐大徐四同时将目光射向这个最小的弟弟,只见徐九神态冷峻,嘴角处悄悄一低,说道:“公布吧。”
徐卫穿件直裰,敞着领口,正跟那儿看舆图,听了这话应了一声,清算一下便投徐原军帐而去。沿路见很多将士都在群情这气候,晴了这么久,怕是要下雨,并且是下大雨。陕华军和泾原军的营地没隔几步路,可徐卫到的时候,身上衣衫已被汗水湿透,是以一进帐叫唤道:“来碗水,娘的,热死人!”
“父帅,四叔,九叔。”来的恰是徐原的宗子,徐严。年刚而立,长得跟他老子的确一模一样,就是皱纹少些,髯毛短些,普通地威猛不凡。若只看表面便以为他是个莽夫,那就大错特错了,蒲月端五节时,他曾给徐卫敬酒,当时徐九就感觉,这个侄儿不普通。
“抵触?他作陕华大帅的时候我已经跟他抵触过了!多一次又何妨?长痛不如短痛!他若执意拖延张望,那就交出军队,本身风凉去罢!敢动歪脑筋,我就拿刀跟他说话!”紫金虎嘲笑道。
这徐严闯出去,徐四徐九那眉头都往中间挤,徐原瞥见,也训道:“我和你叔父商讨军机大事,你怎地也不通传一声就闯出去!军前无父子,你是疏忽军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