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第2页/共2页]
赢芳华不敢禁止,只好自家在池边立着。她不常进宫,于宫中门路甚是陌生,又本性怯懦,眼看四下无人,那里也不敢去。跟着她的丫环便说道:“这皇后娘娘好生奇特,她要去,也该叫我们归去才是,如何将郡主撂在这儿吹风?”芳华斥责道:“不准胡说,如何能在背后说皇后娘娘的不是!”
司徒仲得他一说,方觉身上酷寒,欲走去换衣,又有些不舍方才所见美人,只顾望着池水发怔。赢绥见状,便笑道:“那是鄙人的堂姐——芳华郡主,几年不见,出落的恁般好了。”司徒仲听闻是她,这才如梦方醒,也不说话,仓猝往便处换衣不提。
世人坐定,宫人斟了酒上来,赢烈起家,端起桌上的金珐琅菊纹口杯,朗声道:“本日正逢下元佳节,朕特设此家宴,与众位皇亲欢乐一日。众位自便享用,不必拘束!”底下众臣忙各自举杯,齐声伸谢,与天子共饮了此盏。天子便叮咛排宴上来。
明月瞥见她,说道:“娘娘喊你畴昔梳头,你倒往那里去来?倒叫人寻到这儿来!”文燕讳饰道:“不过走出来净手罢了,谁往那里去了!”明月扫了她两眼,又探头往山洞子里看了看,见并没有甚么,就罢了。
待荣亲王一家三口拜别,赢烈便向萧清婉笑问道:“又是你使的促狭?这般也忒大胆了,倘或郡主有个好歹,朕还当真不知如何与荣亲王交代。”萧清婉微微一笑,道:“臣妾哪来这么大胆量。臣妾本来只想将他们引在一处,令人撞见,让他们百口莫辩就是了。未曾想,郡主竟而落水,又为他所救,这真恰是意出望外。臣妾想着,莫非他们也该有这段缘分?”赢烈笑道:“也罢了,余下的不必你我操心。那边宴席没散,还要畴昔。”说毕,又望了萧清婉一眼,道:“你发髻歪了,快些清算了畴昔,朕且先行一步。”萧清婉传闻,忙取了镜子来看,公然是有些疏松了,便打发人喊文燕过来梳理,却一地里寻不见。
她与二女说了些亲热言语,又命穆秋兰将起初备下的见面礼送了上来,乃是两匹银红妆花绸缎、两匹翠兰团花绸缎、两盒凤仙花胭脂、一匣子杭州进贡的香粉、又有一盒子攒顶珠花,两串金丝穿的红珠手钏儿。二位王妃赶紧起家,上前领着自家女儿拜谢了,才收了下去,各自归座。
本来司徒仲本日也奉旨入大内赴宴,吃到酒阑,上的百戏杂耍又不甚新奇。正自无趣之际,赢绥走来与他闲讲,就邀他出来逛逛。他当即应了,便同赢绥下了酒菜出来,不想才走至此处,就听闻有人大喊救人,又看水中果有水花翻滚,情急之下不及细想,就跳进水里将那芳华郡主救起。
这芳华郡主是个没甚主意之人,便随皇后去了。
这畅音阁分高低两层,天子皇后同众嫔妃就在二楼坐了,余下的亲王、侯爵、国戚并各自家眷都在一楼廊上摆宴。那二位郡主才待落座,楼上皇后的掌事宫女穆秋兰便下来请二女上去,言称皇后欲与她二人一道用宴。两位王妃传闻,忙打发二女上去。赢芳华听闻皇后相邀,有些局促不安,赢菱儿倒是落落风雅,向穆秋兰笑道:“烦请姑姑带路。”穆秋兰便引了二人上楼,早有内监过来,将二人的席面也抬了上去。
萧清婉笑应了,便同众妇人一道起家,出门登车上轿,宫人跟从,浩浩大荡径往畅音阁而去。
她等了半晌,不见皇后返来,心觉无趣,便走到池边看鱼。当时天上日头和暖,照在池子上,引得池中群鱼上浮,芳华见那些鱼公然不是平常见过的,猎奇之下探了身子出去,只要细细赏玩。也是天假其便,姻缘刚巧,她脚下踩着的石阶被来往打理鱼池的宫人磨得极是油化,她本日又穿戴一双凹凸鞋,便踩不坚固,身子一斜未曾立稳,整小我便滑进了水中。她不懂水性,只在水里扎挣扑腾。岸上她那婢女,唬得面无人色,连声高喊救人。
一时畅音阁内,筵开玳瑁,褥隐芙蓉,屏开孔雀,帘卷虾须,瓶插红花,盆栽兰草,鼎焚兰麝,炉安兽炭,酒浮绿蚁,汤泛桃浪,食烹鲜异,果献时新。楼下众乐伶先奏了一曲《朝天子》,楼内仙音环绕,酒香怡人。
却本来文燕看皇后离席,宴上再无本身的差事,赶人眼错不见,就悄悄下来,溜到了御花圃子里。那赢纬也晨安了心,定下本日之约,眼瞅文燕出去,便趔趄着脚也要去。贵妃拉他不住,只得任由他去了。
芳华郡主只“呀”了一声,赶紧起家,她身畔跟着的婢女拿了手巾与她擦拭,却那里擦得洁净?青莺仓猝跪在地上,连声道“奴婢该死”。萧清婉呵叱道:“你是如何当差的?这般手忙脚乱慌的是甚么?!”骂了青莺几句,便向赢烈道:“皇上,臣妾带郡主到背面去换衣。”赢烈点头应了,萧清婉便叮咛扶了郡主,往楼下去了。
正在慌乱之际,忽从岸边窜出一道人影,跃入水中,游至芳华郡主身侧,将她捞起带向岸边。
萧清婉成心没多带人,一行几人仓促行至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