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第1页/共2页]
才打发了安婕妤出门,外头人便来报导:“黄秀士来给娘娘存候。”
两人说着话,萧清婉久不出来,赢缊便在背面哭了起来,被奶母长福抱了来前头寻皇后。萧清婉赶快接了畴昔,心肝宝贝儿的揉哄了半日,方才不哭了。
孟心蕊因是妇人,在殿上与天子磕过了头,便往坤宁宫来见皇后。
萧清婉本日起得早,很有些累了,本说不见,又转念忖道:倒要瞧瞧她内心如何个主张。便叮咛请她出去。
萧清婉见孟心蕊双颊绯红,赛过桃花,虽是羞赧无言,却又喜不自胜,真恰是东风对劲,便讽刺道:“瞧mm欢乐的模样,这位夫君该是很中mm的意了。”孟心蕊低声笑道:“昔日都是姨母说两位表姐的事情,现在也轮到表姐来看我的笑话了。”言毕,又笑道:“还要多谢娘娘做主,不然心蕊这段子心结竟还不知如何开解,这会子只怕已是相思成疾,一病不起了。又若非娘娘一力拉拢,依着父亲的意义,心蕊又不知要聘与何人。娘娘且受心蕊一拜。”说毕,旋即起家,倒身下拜。
到得结婚那日,李府张挂彩灯,墙负伤绸,李十洲身着吉服,骑着高头大马往孟府迎娶孟心蕊。才将新娘子迎到府邸,门前忽又闻得喝道之声,只见一列禁军开道而来,将街上闲杂人等尽数撵进屋中,一辆打着五爪金龙旗号的宫车前呼后拥而来。竟是帝后亲至了。
打量了一番,萧清婉便含笑赐座,对她温言说道:“本日天好,黄秀士倒不足暇来本宫这里逛逛。”黄秀士面色淡淡,低声说道:“嫔妾身戴重孝,娘娘这里又养着小太子,嫔妾不敢肆意前来,倒让阴气冲了殿下。”萧清婉听罢,不觉笑了,问道:“那本日秀士倒为何不顾忌了?”黄秀士见问,咬着嘴唇不语,半晌才昂首说道:“嫔妾来,是想问娘娘一声,阿谁本初来的公主,可已是入宫了?”萧清婉不明其意,只是答道:“安婕妤却才来拜了本宫,如这会儿该已到了建福宫了。”黄秀士传闻,不由厉声说道:“嫔妾大胆问娘娘一声,本初犯我国土,杀我宣朝子民,得此贼女,皇上为何不立时杀之,以告慰那些阵亡将士的在天之灵。却要将其迎入宫中,还封为嫔妃?!”萧清婉不防她竟问得如此直白,一时也无话可说,只是反问道:“这事儿,是你该问的么?!”
那黄秀士离了坤宁宫,返回宫室,便叮咛闭门静养,对外只说身子不适,若非宫中有甚么大事,是必不出门的。如此过得数月,倒是相安无事。
自此以后,那安婕妤便在后宫里住了下来,六宫妃嫔虽开初尚自测度圣意,窃保私语,但一经见过这源紫玉的姿容,便都放下心来,又暗笑不已。赢烈纳此女为妃,亦不过为媾和起见,于安婕妤其人,并不中意。他内宠颇多,不乏殊色才子,萧清婉又出了月子,养好了身子,他那里还将这位姿色平淡的外族公主放在心上!这安婕妤入宫过了好久,都未曾蒙天子招幸,也不知算不算得上一件功德。
事出俄然,世人皆是惊诧不已,新人佳耦并前来道贺的来宾——俱是朝中大员,仓猝在门前跪迎圣驾。
萧清婉在后堂上见了她,姊妹二人一别好久不见,本日逢上分外亲热。当即手挽动手,坐在一处说话。
萧清婉赶紧命人扶住,重新落座,又笑道:“我们之间,另有这很多客气?我已是落到这步地步了,天然要为你好生筹算,不让你走了我的老路。你若嫁与平常官吏人家,虽免了进宫的痛苦,但普通的膏粱纨袴,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美婢成群?看我们母辈受妾侍的闲气还不敷么?李十洲品德不错,是个有情有义的,该当能好生待你。你也好生筹划着日子,别负了我这一番苦心就是。”孟心蕊连宣称是,又笑道:“娘娘生下了太子殿下,我还一眼都没瞧见过的。不知娘娘可否让我见见?”萧清婉传闻,便令人去将赢缊抱来。
此事必然,李十洲当即向孟府提亲,动手备办婚事六礼。此时,孟心蕊之父孟志远已然离京到差,诸般事由皆是萧府经手,幸得孟心蕊的嫁奁是早已备办齐备的,并不慌乱。萧鼎仁又修书一封,送往江苏孟志远任上,言说此事。孟志远收到动静,虽是不大看中女儿,然毕竟是嫡女出阁,又希冀着她皋牢人手,便立时向吏部乞假,这番都城。
李十洲虽是官运亨通,然究竟入仕不久,又是一届京官,宦囊实在不裕,若说问妻弟王旭昌求借,又委实拉不下脸来。正在苦思无方之时,萧府却打发人送了两张银票过来,一张五千,一张八千,总计一万三千两银子,助他备办婚事。李十洲大喜过望,整衣戴冠,切身往相府道了谢,归去便即预备起来。本来萧鼎仁也虑到此节,此桩婚事既是天子钦赐,又是外甥女嫁对劲弟子的嘉话,天然要风景大办,便暗里办理了银票送了畴昔,公然解了李十洲的燃眉之急。
李十洲跪在地上,口里说道:“寒庐草舍,不期竟蒙龙驾来临,微臣佳耦受宠若惊。还请皇上与娘娘入臣舍间,以观臣礼。”说毕,便将帝后迎入府内,一面又忙打发人去奉告萧鼎仁与孟志远。那二人收到报讯,仓猝整衣前来见驾。
一时,奶母抱了赢缊过来,孟心蕊仓猝双手接了过来,抱在怀里,却见是个胖胖的孩子,头上戴着掐金丝的八宝绸缎护顶,身上一件宝蓝对襟盘花钮子毛衫,皮肤白腻,眼如点漆,甚是灵动,非常敬爱。孟心蕊瞧在眼里,心中喜好的紧,便不住逗弄,赢缊也不认生,就伏倒在她怀里,嬉笑不断。孟心蕊笑道:“好个灵巧的孩子,像是认得我是他阿姨呢。谁似娘娘如许有福,生得这么个好孩子!”萧清婉笑道:“你也从速生一个就是了,生个丫头下来,给这孩子做媳妇儿,好不好呢?”孟心蕊笑道:“我内心天然是欢乐的,就怕攀附不上呢。”
本来,萧清婉是放心要与这表妹一个大面子,以来弥补心中憾事,便于前两日恳求赢烈来与他二人道贺,又商讨了不叫他们晓得,好给他们一个欣喜。公然这日他二人驾到,让世人惊诧不已。若按常理,便是郡主出阁,天子也一定亲至,何况只是一介朝臣的丧事?因着帝后驾到,这场婚事也比平常更添了几分光辉,连着孟志远,原不大看中这半子的,现在也分外对劲。
赢烈与萧清婉手挽动手自车高低来,笑命世人起家,又说道:“本日是你李家的大喜之日,朕与皇后前来道贺。你们不必拘礼,该如何就如何,不然倒似是朕与皇后扰了你们的丧事普通。”言毕,便令张鹭生将所带贺礼托付门上收礼之人。
宫中无事,闲里易过,仓促几月畴昔,转眼到了蒲月。端五一过,李十洲便往御前请旨,求娶孟心蕊。此事本是皇后所托,又是一早定下的,赢烈天然痛快应准,责令礼部给挑了一个吉利日子,就下旨赐婚。
安婕妤微微应诺,萧清婉又笑着与她说了些知冷知热的话语,便叮咛宫人引她前去所宿宫室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