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第1页/共2页]
说着,她倒俄然想起一件事来,便向穆秋兰说道:“本宫听闻,安亲王素有头疼的弊端,是真是假?”穆秋兰想了一回,笑道:“还是之前安亲王妃进宫与娘娘道贺满月之喜,随口说了一句,娘娘可就记取了。确有此事的,安亲王自来就有这桩弊端,用了很多药,都不见个效验。皇上同他是亲兄弟,手足情深的,责令太病院医治。但是太病院自王太医往下,都没甚么好体例,比年只吃些丸药减缓一二罢了。”萧清婉笑道:“这便是了,前番襄亲王进献了很多芎穷益珍丸,医治头疼是极好不过的。皇上常常朝政繁忙,建议病来,拿黄酒合上一丸,吃下去立时就见效的。你去将本宫那盒子取来,拿绸缎封好了,到时候送畴昔。”穆秋兰应下了,又道:“单只这么一盒丸药,未免薄弱些,娘娘可还要封些别的?”萧清婉便随便指了几样金宝,一并封了不提。
萧清婉待世人笑毕,才发话道:“你们就是这等快嘴爱讽刺的,不知唐宝林最是害臊薄面?虽是打趣之语,但当堂讽刺于她,也是无礼。”刚才堂上才说过唐玉莲在湖上献舞勾引天子一事,皇后这段考语倒更似暗含调侃。世人皆心知肚明,相视一笑。
萧清婉便向她笑道:“皇上三五不时的要犯些头疼的弊端,想不到安亲王也有。想来这病是他们打胎里带出来的,等闲不易医呢。”安亲王妃也笑回道:“拙夫为这贱疾所苦,也有好些年了。但犯起来,就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成宿的在床上翻滚。府里也寻访了很多名医,连着太病院那些杏林妙手,通没一些体例的。娘娘给的那丸药,倒很好。拿酒合了服下去,立时就好了七八分,再睡上一觉便甚事都没了。妾身佳耦真不知如何报答娘娘。”萧清婉微微一笑,说道:“王妃未免过于客气,我们都是有服之亲。若放在平凡人家,王妃还该喊本宫一声嫂子呢。但是,本宫倒还真有一桩事要相托王妃。”
但是这后宫的女人,是没事也要生出些事来的。皇后才叫宫人给上了茶,穆美人便在底下望着唐玉莲笑道:“唐mm解了禁,又得了皇上喜好,可就又出来走动了,也记得来同皇后娘娘存候了。”一旁挨着她坐的秀士张氏紧赶着接口道:“可不是,想着之前,我们来同皇后娘娘存候,那里见过唐mm的影儿?唐宝林也不是才解禁的,也要两个月了罢。如何一向不见人呢?”唐玉莲见这两人发问,只得起家向皇后告罪道:“嫔妾身子不好了一贯,不能来与娘娘存候,还望娘娘恕罪。”
这般过得数日,转眼就是安亲王寿诞。畴前以往,萧府与安亲王府并没甚么来往厚交。自打安亲王妃与天子打了探子做了媒,将萧清婉送入皇宫做了皇后,便也通家来往。如许的日子,天然也有礼品奉上,便连同萧清婉一早备下的礼盒,一道送了畴昔。
安亲王妃进了坤宁宫,才见着皇后,便即俯身下拜,称谢道:“多谢娘娘犒赏丸药,妾身佳耦感念不已。”萧清婉笑着扶她起来,宫人上了香片,两人坐着说话。
穆美人却不肯善罢甘休,还是笑道:“mm身子不好,连来同娘娘存候都不能了,倒如何有精力到湖上去跳舞给皇上看呢?mm可不要说,是自个儿闲着没事儿跑到湖上跳舞,给皇上撞见的。这话说出来,未免招人发笑了。”那张秀士又说道:“穆姐姐,你有所不知。唐宝林不得皇上的喜好,那里敢出来呢?在屋里躲了好一段了,不知误了多少晨昏定省。她是担忧一旦出来走跳,不免不叫娘娘见怪。现在既已讨了皇上的喜好,便如得了一块免死金牌,谁还敢指责她不成!”说着,引着世人都笑了。
萧清婉在上头坐着,温谈笑道:“唐宝林身子骨单弱,是大伙都晓得的。你既身上不好,就歇着罢。本宫也不是拘泥死理的人,并不会为了这点事便见怪于你。”言毕,便令宫人扶她起来,重归坐位。
萧清婉摒挡毕此事,旋即命穆秋兰自库房内选出几样本身昔日积累的私蓄,用作安亲王寿礼。穆秋兰带了春雨、绛紫并几个小寺人到库房繁忙了半日,抬了几支箱子出来,送到堂上,请皇后亲选。
萧清婉又向唐玉莲笑道:“姐妹们就是如许说谈笑笑才热烈,你进宫也有光阴了,该风俗了才是。”唐玉莲听皇后如此说来,能说些甚么,只得低低的道了声是。却听萧清婉又道:“听闻你们府上,迩来出了桩丧事?章将军的令媛要说与了你哥哥,倒真是意想不到的。”
这安亲王妃亦是个心有七窍之人,皇后话才出口,她便已了然,遂笑道:“娘娘放心,这事儿就交予妾身罢。他们现在的处境,也没得挑了。”萧清婉点头笑道:“王妃做媒的本领,本宫是信得过的。”安亲王妃听这话暗指当年皇掉队宫之事,也不接话,只一笑罢了。又坐了片时,她便起家告去了。
这日正逢十五,群妃来与皇后存候。唐玉莲已然解了禁足,天然也随之而来。她自知现在本身为人羡妒,便减了一应装潢,打扮得极不惹眼,泯然于众。
她见箱中皆是金银珠玉,珍宝玩器,虽是件件华贵,但若放在安亲王如许的贵胄勋爵眼中,却也不算希奇。她看了一回,心中兀自思虑道:这送礼可贵送到内心上。安亲王是个见惯了金宝的主儿,这些玩意儿虽好,却也只怕难入法眼。正在犹疑不定,穆秋兰从旁说道:“娘娘也是的,安亲王寿诞,娘娘府上天然是有寿礼备下的,娘娘又费这心做甚么?倒没得自家头疼。”萧清婉淡淡一笑,说道:“你不知,父亲那边是父亲那边的。本宫现在见做这个皇后,亲封上一份礼品送去,方才见得本宫待他分歧。缊儿虽还小,我们也还是早点筹算的好。”穆秋兰不解道:“安亲王是皇上的胞弟,最是忠心耿耿的,娘娘也怕他生出贰心来么?”萧清婉笑道:“那也难说的很,民气老是不定的。但是我们同他走的近了,让朝里人都看着,他今后再想择洁净,也是难了。只是这礼倒如何选呢。”
这类事,男人家是不好插手的,天然女人勤奋跑动罢了。因干系着自家出息,安亲王妃也就分外卖力。翌日起来,便穿戴划一,坐了肩舆往唐府上去了。在唐家坐了半日,又去章家说项。这两家都正为后代婚事烦恼不已,章媛为着京中谎言四起,弄得无人肯娶,那唐万里也因前番各种荒唐行动,满京里没有人家肯将女儿许配于他。这两人现在倒是普通地步,两家家世又算相称,也就谁也嫌不着谁了。因此安亲王妃一说即中,听闻又是皇后托人来做的媒,天然乐得无不该承。安亲王妃只一日便办好了差事,打发人传信入宫,报与皇后。
萧清婉出来瞥见,不由笑道:“你拿几件罢了,倒抬出这么几口箱子!那里用得着这很多的?”穆秋兰陪笑回道:“娘娘库房里的好东西太多,奴婢瞧着都是好的,实难弃取,只好都拿来,请娘娘自个儿定了。这也是皇上平日里宠嬖娘娘,凡是得了甚么好东西,都拿来与娘娘献宝,故而才是这般。若放旁人宫里,还没有呢。”萧清婉听得此言,倒也非常对劲,当下笑道:“出去这话不要乱讲,没得让人说我们骄狂。”口里说着,便命宫人将箱子一一翻开,亲身采选里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