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第1页/共2页]
待打发了这两人出门,穆秋兰上来,使了几个宫女清算桌子,就向着萧清婉笑问道:“娘娘,迩来这林家的人倒是常常进宫,不知为些甚么事。”萧清婉将腕上的红宝镯子转了一转,说道:“她们说是为惠妃身子不好,进宫来探的。但是惠妃身子不好几年了,也没见她们来的这般殷勤。想来,是有甚么事罢。”略停了停,又皱眉沉吟道:“前儿府里传信儿出去,说那位咸懿郡主,现在在京里倒经常出来走动,本日摆个茶会,明儿请人赏个花儿的,活跳的很。这路夫人、林夫人天然也都在其聘请之列,母亲并心蕊,她也都邀了。据来信儿说,也只为吃茶闲话,并没甚么端庄事情。这两桩事,莫非有甚么干系?”
这话音落地,赢烈却并未出言,屋里一时四下沉寂。唐玉莲心中惶恐不安,便想瞧瞧天子面色,才略抬开端,便见一物飞将过来,砸在本身额角上,又落在一边,跌的粉碎,原是天子书案上的青瓷笔洗。
又过五日,李十洲便解缆出京。他二人正值新婚,陡经分离,不免别情依依。孟心蕊送他出城,两只眼睛揉的红肿,扯着丈夫衣袖,只不肯放手。李十洲虽也万分不舍,但皇命难违,只得硬劝了老婆归去,登车而去。临行前,又交代:“倘或我一时不能返来,孩儿生下来就就教员与他起名罢。”孟心蕊含泪应下,佳耦两个就此别过。
萧清婉想了一回,便笑道:“倒也好,她在咱家也曾住过好些时候。只是一件,今时不比昔日,她已出阁了,再到咱家来住,一怕人说闲话,二来也虑妹夫内心也要不欢畅。”宸贵妃笑道:“我说你也未免忒藐视人,妹夫不是那样的人。他待心蕊非常的好,心蕊说些甚么做些甚么,他自来没二话的。至于人说闲话,自打你我进了宫,咱家的闲话还少么?凭他们说去罢,哪管的了那很多!”一席话说的萧清婉也笑了,说道:“姐姐今儿倒比我痛快了。”说着,就罢了。
这日午后,萧清婉吃过午餐,就歪在炕上,穆秋兰端了茶出去,见状笑道:“娘娘迩来劳累了,倒该歇歇。奴婢原说这些事儿就叫底下人做去,娘娘何必这般磨亏本身,娘娘心疼小殿下,说甚么也不肯。这会子娘娘又累了,这夏秋之交,易发时疾,娘娘细心保养着。别小殿下好了,娘娘又病了。前儿皇上过来,还说打有了殿下,这坤宁宫里是再没半晌安逸了呢。”萧清婉自她手里接了茶碗畴昔,吃了一口便放下了,听了这言语笑了笑,问道:“御前有动静下来么?皇上今儿可还过来?若他来,就叫小厨房做几个平日爱吃的菜,预备着。”穆秋兰赶快答道:“有信儿了,皇上本日事情多,有些要紧的折子赶着批,就不来了。”萧清婉听了,点了点头,一手扶额没再言语。
张鹭生得令出去,半晌唐玉莲便走了出去。本来她得天子宠嬖,这几月的工夫,已封到了美人。
少顷,只见两名妇人缓缓进殿,上得堂来,对着皇后行了参拜之礼。待礼毕,萧清婉便令宫人安设坐位,叫她两个坐了。
姊妹二人商讨安妥,便派人出宫传信儿。萧夫人也有此意,只是心存顾虑,今见皇后传了话出来,便安了心,打发人到李十洲府上奉告孟心蕊此事。孟心蕊收得动静,便忙忙的清算东西,先替李十洲办理了行囊,卷裹衣裳,才拾掇本身的随身衣物。
闲中易过,弹指便是八月下旬,宫里虽有些磕磕碰碰,大抵还称得上风平浪静。赢烈虽又复宠了唐玉莲,却因那一桩故事,很有些不如以往。武蕴蓉又抖擞了精力,重新上来了,她前番得宠只因面庞毁损的原因,并没甚么过犯,故而起势也快。赢烈对她倒还另生出些垂怜来,甚是宠幸,到了七月,就封了她做婕妤。武蕴蓉暗里又同赢烈密密的说了好些话,隔不上几日,赢烈便下旨叫周絮儿又迁了返来,还同武蕴蓉住在一处,只是未曾复她的位份。那周絮儿经这一场变故,元气大伤,虽是又上来了,倒很有些委靡不振。畴昔与皇后叩首存候时,萧清婉也欣喜了她一阵,叫她先静养一段光阴,不必勉强。晚间,萧清婉又同赢烈说了,叫他不看僧面看佛面,多去瞧瞧周絮儿。
赢烈在书房批了几道折子,才搁下笔,抬眼就见外头天气将晚,才待开口叮咛传膳,张鹭生便出去跪禀道:“皇上,唐美人求见。”赢烈忖道:这会儿不早不晚的,她来做甚么。因批了一日折子,很有些费心,想得小我来讲说话,便招了她出去。
这日,恰是八月尾一天,气候清和,闲中无事,萧清婉便带了赢缊在坤宁宫后院里玩耍。赢缊也渐晓得些人事,萧清婉拉着他指着院里那些花草树木,一一教他辨识。赢缊口齿不大矫捷,时不时就念跑了音,引得一世人笑个不住。萧清婉虽略觉倦怠,但调儿教子,也甚为得乐。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年底了事情比较多,拖了这么久才更新,实在很抱愧。
这赢绵自打任了都城步兵统领,倒是时候经心,每日起早睡晚,殚精竭虑,朝政军务没一件耽搁的。天子交代下来的事件,他也办得非常妥当。赢烈见他果有几分才调,又是皇室后辈,可当此任,便即下旨。
周絮儿侍驾光阴极度,赢烈同她本没多大情分,分离这很多时候早已薄弱如纸。只是耐不得皇后胶葛,便就去了。这见了面,就有了几分意义,一来二去,周絮儿就又有了几分光辉。
这二人坐定,萧清婉便向林夫人笑道:“夫人迩来倒经常进宫。”林夫人赔笑回道:“惠妃娘娘身子不佳,妾身在家里是日夜焦心。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惠妃娘娘虽不是妾身养下的,打小倒是在妾身膝下长大,她有些甚么不好,妾身也忧愁的紧。我家老爷也悬心不已,故而妾身常出去问个安,瞧一瞧。”萧清婉听了这话,内心不住嘲笑:惠妃身子抱恙,已不是一日两日了,早如何不见你们出去?劈面也不戳破,只含笑说道:“林夫人同惠妃倒是母女情深的。”林夫人听了这话,脸也不红,笑着点头道:“娘娘说的是。”
送了李十洲拜别,孟心蕊归家便叮咛关门闭户,只留两对家人看管流派,带了本身的陪嫁丫头、养娘仆妇等人,自到萧府去,萧家也早派人来接。李十洲虽做了高官,却因家中人丁未几,故而下人也极少,此时倒非常便宜。
过得几日,因山西陕西一代红花教余孽仍不时反叛,又有前番那丧失的几万两银子,朝廷仍在清查,另有些政事军务。赢烈看处所报送的折子,见事情停顿不顺,便想着自京里调派个得力亲信,往处所去查访一二,也得些确切的动静。思来想去,便选中了次子赢绵。
正在此时,门上宫人来报导:“林夫人带了路夫人过来与娘娘存候。”萧清婉闻说,便叮咛奶母将太子抱了畴昔,走回阁房略整了整仪容,便走到外堂上,命将人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