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游戏竞技 - 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 第二百二十六章

第二百二十六章[第1页/共2页]

萧清婉看了她半晌,方才笑道:“我到了现在这个境地,还能有甚么叮咛?不过是熬日子罢了,还不知皇上为甚么恼了我。”明玉赶紧问道:“娘娘公然不知么?”萧清婉瞅了她一眼,浅笑道:“当真不知,本宫又不是皇上肚里的蛔虫。这事发又实在俄然,到目下本宫还是蒙在鼓里也似。只怕里头的启事,还不及你们晓得的多些。”说毕,转言反问道:“你既在御前奉侍,那你可知皇上为甚么要将本宫软禁于此么?”明玉点头道:“娘娘谈笑了,奴婢只是一介宫女,皇上的苦衷哪会告与奴婢呢?”

自打禁军围宫约莫也有四五日了,每日里除却送饭来的御膳所宫人,便连人影也不见,更没任何动静传来。她在此处度日如年,每一日都如身在油锅中折磨普通。心中究竟是七上八下,无半刻安宁。

才直起家来,那明玉便已仓促行至,嘴里还说道:“娘娘如何走到这里来了,倒叫奴婢好找!”萧清婉见她来,面上含笑说道:“不过是睡不着,出来逛逛。彻夜的月色倒是很好,大伙都睡的早,没人出来弄月,当真可惜。”明玉听闻,知皇后是暗里讽刺世人躲懒偷闲,面上微红,也不好说甚么,只作不懂,又说道:“这外头风凉,娘娘就如许出来了,不怕冻了身子,还是快些归去罢。”萧清婉点头道:“也好,这会儿倒是起了些风,想必明儿是要变天了。”嘴里说着,便迈步往回走去。那明玉在背面担搁了一会儿,便追了上来。

目睹此状,她微微嘲笑,当即走出门来。世人一见皇后出来,赶紧迎上前去,纷繁施礼问安。萧清婉也不看那两人,只问明玉道:“本宫昨夜里出来望景,丢了一只白玉塞子,你可寻着了?”明玉脸上微红,那两个内监对望了一眼,满面不悦。只听明玉说道:“回娘娘,奴婢才在这儿瞥见,还不及告与娘娘。”

此时见这明玉上来,她内心本不待理睬,又不好薄了她的面子,便一笑了之。明玉又道:“夜间风凉,娘娘不要只顾在这里坐,叫风扑了身子,染了病就不好了。”萧清婉浅浅一笑,说道:“你放心,本宫现在这个模样,即使是病了,也不会有人来过问。天然也不会见怪到你们头上来。”明玉嘲笑道:“奴婢不是这个意义,倘或娘娘病了,难为的岂不是娘娘的身子?奴婢内心也焦急罢了。”萧清婉浅笑道:“本宫沦落到这类地步,你还能如许同本宫说话,也难为你了。”明玉听了这话,顿时急了,回顾望了一眼,见那四个并不在跟前,就在萧清婉跟前跪了。

萧清婉听她细说,方才想起果有此事,便说道:“啊呀,本来是你,你如何到了这里?你……同我说这个,是甚么意义?”明玉说道:“奴婢不是知恩不报的人,相爷昔日的恩德,奴婢没齿难忘的。娘娘如有甚么叮咛,奴婢虽位卑人轻,还可冒死去做的。”

坐了半晌,宫人明玉走来讲道:“娘娘,时候晚了,早些睡了罢。”萧清婉微微一笑,并没言语。这明玉同那五个一样,是天子自御前打发过来奉侍的宫人。虽是御前下来的宫人,本身现在又失了势,平常奉养言语倒是极尽恭谦。萧清婉心中却明白,这几人名为奉侍,实则为监督起见。一日自早上醒来,便有五双眼睛盯着本身,用饭穿衣皆在她们眼皮子底下。萧清婉见束缚至如此境地,又怕在她们眼里落下甚么把柄,干脆每日少言寡语,连阁房的门也不出,只在后殿静坐。

萧清婉在床上躺下,明玉说了一声:“奴婢就在附近,娘娘有事尽管叮咛。”便放了帐子,退了开去。

隔日,因着昨夜走困,又连日饮食少进,直到天气莹亮,萧清婉方才醒转。这一醒来,她便觉周身乏力,酸疼不已,脸颊滚烫,胸口闷涨。开口要茶,却连喊了几声都不见人来。无法之下,她只得自家强撑着起家,穿了衣裳。两脚才踏在地上,便觉头上一阵晕眩,险不栽倒,幸得是早早扶住了床柱。

她在床上躺着,忽见那帐子上人影微一闲逛,似是在床边守着的人起家去了,看那身形倒像是阿谁明玉。见她出去,萧清婉便忆起方才她说的那番言语,心内非常迟疑:这小妮子嘴里说的倒且是好听,也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天子晓得我现在恰是形影相吊的风景,打发如许一小我来摸索一二,也不无能够。但是我目□旁也确切并无一个可用之人,只在这屋里焦急,是半点用也没有的。

回至阁房,萧清婉解衣歇下,一宿无话。

萧清婉面上脂粉未施,头上云鬟狼藉,只穿戴单衣绸裤,在西墙窗下坐着。打窗子向外望去,只见院中花木因无人打理,才几日的工夫,便荒颓的没了模样,风卷落叶,枯枝满径,甚觉凄清。院中灯火俱无,早没了昔日那繁华热烈的气象,这得宠软禁的滋味,她现在是尝到了。

萧清婉独自走出堂外,才走至门上,便觉一阵冷风劈面而来,身上顿时打了个寒噤。本来到了后半夜,外头起了夜风,很有些寒气彻骨。萧清婉也不觉得意,只步下台阶,在院中转了转,便在一株金桂下头停了。时下恰是玄月上旬,花开恰好,夜风一吹,甜香满园。萧清婉抚树而立,心中不堪唏嘘:这金桂还是天子叫载在这里的,说是到了十月,好一道持螯赏桂,到现在却落得个花开落寞。她感喟了两声,便俯□子,在地上拿簪子抠了些土,将耳上的白玉塞子取下,丢在坑里,又将土埋上。

半日,惠妃又问道,“这几日,天子可有去坤宁宫,”红扣回道,“并没有,奴婢着人看着呢,皇上迩来几近没有踏出养心殿的门。”惠妃点头道,“天子同皇后,情分还是极深的。皇后又是个狐媚善惑的性子,本宫倒恐天子一时耐不住见了皇后,事情恐有变数。”红扣笑道,“娘娘这就是多虑,皇后犯下如许的重罪,还能有甚么变数?”惠妃说道:“你不知,见面三分情。”言毕,再不开口。眼看时候不早,叫红扣拿药上来吃了。

萧清婉才待再说些甚么,俄然面前一花,两腿软如棉花,再也站立不住,身子便直直的向后倒去。

这日晚间,坤宁宫内灯熄烛灭,冷僻非常,唯剩后殿阁房里还微有些烛光。

萧清婉躺在床上,并无半分睡意,心中细细揣摩道:迩来坤宁宫被围得苍蝇也飞不出去,我虽甚么也信儿也得不着,但这迟迟没有动静,便是说天子并无抓住甚么把柄证据。没有动静,倒是好动静了。但是我现在被困,手脚束缚,做不了甚么。唐玉莲与惠妃恨我已久,便是没影儿的事儿,她们也要歪曲个实足,何况如许大好的机遇?天子现在虽没有证据,但他既如此行事,那便是说内心起了疑。遵循他那多疑的脾气,人说一遍或许不信,说两遍将信将疑,再要说上三遍四遍,只怕就要勃然大怒了。倘或再让他抓住个甚么蛛丝马迹,那我还能有活路么?想至此处,她心中非常迟疑,一时也拿不着个主张。在床上展转反侧,只是睡不着。心中又实在顾虑孩子:不晓得缊儿这时候如何样了。他打生下来就没分开过我,昔日里又那样黏人,一会儿见不着就不成的,如许连着四五日找不到我,还不知哭成甚么样了。想至此处,她心中一酸,颊上便有些热热的,便拽着枕巾在脸上擦了一把。胸口闷疼着,因知想亦无用,只好咬牙暂不去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