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第2页/共3页]
穆秋兰闻声叮咛,赶快走去安插。趁着空地,萧清婉又向底下叮咛道:“打发小我到御前,跟皇上说一声,就说本宫这两日要见见李十洲,能够行得。如果皇上不承诺,那便罢了。”
走进门内,奉侍的宫人见了正要施礼,萧清婉却叫止了,又挥退了世人,只留明月一人奉侍。她自家渐渐走到床畔,在一张椅上坐了,笑着呼了声:“缊儿。”
赢缊听闻,笑道:“父皇一贯心疼缊儿,不会舍得罚缊儿的。”萧清婉说道:“你父皇现下是疼你,但若你如许无休无止的惹是生非,终有一日你父皇就厌了你了。你是太子,不是平凡人家的顽童,怎好如此!”赢缊便道:“既如许,缊儿不当太子了,谁愿做谁做去罢。缊儿只要欢愉度日就好。”此一言颇出萧清婉的料想,她心中大怒,但想顽童无知,出重言责备亦不能有半分好处,反倒激的他更加固执了,一时寻不出话来,只是没有言语。
萧清婉见他不肯说话,便笑道:“肚子饿了么?今儿有你爱吃的炖鸽蛋、糯米鸡肉圆,另有一碗八宝甜酪,都是你爱吃的。这闹了一个上午,你也该饿了罢?”赢缊折腾了一个早上,又受了惊吓,此时早已饥肠辘辘,闻声了爱吃的菜,肚里馋虫顿时作怪起来。待要转头,内心那股闷气却不肯就此消解,便强压着性子,只是趴着不该声。萧清婉见状,微微一笑,向明月低低叮咛了一句。明月将食盒翻开,端了一碗菜出来,递与萧清婉。
萧清婉接过碗,执起汤勺,在碗内来回拨动。那菜肴是才做出来的,热气腾腾,香气顿时分散开来,充盈室内,勺子与碗碰撞不时收回叮叮声响,更惹人遐思。只听她说道:“这菜但是香的很哪,你若不肯起来吃,母后就端走照看你mm去了。”那赢缊早已是饿了,闻见这菜肴香气,食指大动,又闻声那勺子碰碗的动静,口中更是馋唾满溢。他只是个年幼顽童,又是贪吃的时候,饿的狠了,那里还压得住,顿时便将负气一事丢至云外,一轱轳爬起家来,就伸手去夺碗。
当下,萧清婉又说道:“父亲不肯罚你,是心疼你的原因。老爷太太这等宠你,你内心可敬爱他们?”萧澴听问,连连点头。萧清婉便道:“如果皇上见了你这般混闹,不来罚你,却去罚了老爷太太,你内心难过么?”萧澴闻听此言,不知皇后是恐吓之言,内心一紧,赶紧拉扯着她的衣袖,说道:“今儿的事,都是澴儿的错,不与老爷太太相干。姐姐求求皇上,要罚就罚澴儿一个,不要缠累旁人。”萧清婉见状,心中对劲,点头笑道:“你倒还算有几分孝心。”又问道:“倘或皇上不肯听姐姐的言语,定要惩罚老爷太太呢?”萧澴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别例,只是低了头。萧清婉便顺势说道:“这般,你可晓得了。这世上的事,向来牵枝连叶,不是你一人惹了事,便可一肩担负的。何况,你现下这个年事,又凭甚么去担负?今后行事,内心要多存些顾忌。”
待送走了萧澴,她只觉神思困顿,身上也乏的短长,便向一旁立着的明月道:“这父子两个,没一个叫人费心的,偏又添上这么个宝贝疙瘩,这今后的日子可有的磨哩。”明月笑道:“刚才看澴哥儿护着老爷太太的模样,倒是个懂事的。”萧清婉点头笑道:“也不枉了家里疼他一场。”明月又道:“娘娘教诲的不错,只是澴哥儿还如许小,这些大事理能够听出来么?打闹了书院也不算甚么大事,连皇上也还没说话哩,娘娘倒先发落起自个儿的孩儿来。先前在正殿上,娘娘把小殿下打的那等哭叫,奴婢们在旁瞧着都觉不忍。”
萧清婉恐他把碗碰翻,向后让了一让。赢缊扑了个空,满脸怨怼的看着母亲。萧清婉笑道:“你身上疼,母后喂你吃。”说毕,便使勺子舀了一枚鸽蛋,送到赢缊口边。赢缊也不再想甚么负气的事,就着母亲的手吃起饭来。他饿的狠了,便也吃的极多,一顿饭将两碗菜吃了个净光,又吃了两碗饭,一碗八宝甜酪也喝了大半,方才说饱了。
萧清婉感喟道:“这也是没体例的事儿!你道本宫情愿责打缊儿,罚澴哥儿跪么?那是本宫的亲骨肉,本宫内心能不疼么!就是澴哥儿,虽说不是一个娘养下来的,也是姐弟的情分,本宫那里就这般狠心。本宫也不肯束缚了他们,也想他们如平凡人家的孩子普通,每天玩耍笑闹,自安闲在的伸展本性。但是谁叫他们投胎在如许的人家里,天生便必定了他们与平常的孩子不一样。现在看着事小,只是放纵不管。待他们大起来,那性子只能是更加的恶了,更要没法无天起来。现下缊儿小,人又生得讨喜,皇上宠他,天然不睬会那些。将来大了,再要这般,便只会生厌。久而久之,难保皇上不动了情意,缊儿那太子之位怕就不大坚固了。你道那庶人赢纬,是打从生下皇上就腻烦的么?可也是千娇万宠的长大的呢。澴哥儿就更不必说了,萧家独他一个男丁,他如果废了,萧家就完了。”
赢缊赶紧扯住她衣袖,泣不成声道:“母后别走,缊儿错了,缊儿再不说不当太子了。”萧清婉这才重又坐下,叫明月拧了手巾与他擦脸,轻声道:“如许才是好孩子呢,那等混账话,今后再不成提及。”赢缊甚感委曲,抽抽泣噎道:“莫非缊儿不当太子,母后就不要缊儿了?”萧清婉眼圈红着,低低说道:“哪会如此!凭你是甚么,都是母亲的心肝宝贝。只是母后要你晓得,你手中若无权益,便护不得在乎的人。本日是你小娘舅和安童,明日若母后同你宸妃姨母也遭了祸,你如只是个孩子那又能如何呢?”赢缊听了,低头不语,半日又仰首说道:“缊儿明白了,如许的话今后缊儿再不说了。”萧清婉见他一双眸子清澈非常,小脸上的神情分外当真,料知是听了出来,心中亦也欣喜,抱着他说道:“好孩子。”
回到那边,饭菜早已凉透,她却也没甚么胃口,只说不吃。穆秋兰劝道:“娘娘一早就没吃甚么东西,这午餐再不吃,可就连空两顿了。怀着身子的妇人,还是谨慎些。”萧清婉见她说的诚心,只好点头道:“把莲子羹热了拿来就是。”
眼看时候不早,萧清婉也不欲留他用午膳,便传了他的伴当上来,叮咛了一番,便着掌事寺人李明贵亲身将他送回府内。
那赢缊折腾了好久,到此时已是怠倦不堪,在母亲怀里躺了一会儿,便熟睡畴昔。萧清婉见他睡得沉,悄悄将他挪至床上,替他盖好了被子。又看了孩子一阵,见他睡得苦涩,叹了口气,这才起家出去。
萧清婉却不哄不劝,坐在一旁,冷眼旁观,任凭他哭。好一阵子,赢缊见母亲总不睬会,又哭的声嘶力竭,怠倦不堪,只得本身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