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第1页/共2页]
李敏这才不动了,只向萧清婉低低呼了声“阿姨”,甚是有力。萧清婉便问道:“身上还疼么?那里感觉不好?”李敏点头道:“只肩上略疼些,别的也没甚么。”萧清婉便叹道:“你这孩子,胆量也太大了,
萧清婉赶紧走到李敏平常寓所,入内一瞧果见她仰卧床上,小脸蜡白,星眸半开。
萧清婉亦在旁开口笑道:“皇上,此案尚且没个结论。还是待案子有了分晓,再论功行赏罢。”赢烈闻声点头道:“你说的也不错,合当如此。”那路晓年自不敢言语,退在一旁。
穆秋兰闻言,不好接话,只是说道:“娘娘也不要只顾胡思乱想,细心虑坏了自个儿身子。已是起更气候了,更深人静的,还是早些歇了罢。明儿也许皇上还要过来发言。”萧清婉却嘲笑道:“更深人静?彻夜这外头,只怕热烈的紧呢。”说毕,还是依了她的言语,走去睡下不提。
萧清婉见他如此说来,虽是心下甚疑,只是没个真凭实据,也不好一昧进言,只索罢了,说道:“皇上既感觉好,那便如此罢。只是司徒仲到底也是有功之人,皇上也不要苛责太重了。究竟此事也并非他的错误。”
一见她出去,李敏便扎挣要起来,萧清婉忙使宫人拦了,上前在床畔坐了,说道:“你歇着就好,有伤在身,不要讲这些虚礼。”
赢烈本来满心肝火,听了萧清婉这一席话,却如甘霖洒心普通,那火垂垂消了几分,便向司徒仲喝道:“既是皇后的言语,那朕便先记下。脱期你三日,去将此案彻查个明白。如果你办得好,朕便饶了你这一遭。倘或不能,那便一并惩罚。”言罢,便挥手斥道:“去罢!”
赢烈却笑道:“足见缊儿那孩子福分不小,冥冥中自有上天庇护,这才为你所救!”言罢,他略停了停,又沉吟道:“朕记得,昔年朕做太子之时,也曾遇刺为乃父所救。现在你又救了当今的太子,也算缘法使然了。此为大功一件,朕当得重赏!”路晓年忙道:“此为人臣之本,微臣不敢贪功。”
赢烈方才出门,宫人来报导:“蜜斯醒了。”
萧清婉笑道:“平日里看你总钻在书堆里,倒怕你也生出几分呆气来,熟料你竟有这段聪明,又一心为着你缊哥哥好,当真可贵了。你说的很好,阿姨不怪你。”才说毕,底下宫人送了汤药上来,便亲身接过来喂李敏吃了。又看她非常委顿,便说道:“你好生歇着,想些甚么吃,或要些甚么,尽管跟人说,不必顾忌。”说罢,便扶着李敏躺了,与她掖好了被子,便起家去了。
少顷,外头宫人来报,称:“司徒统领求见。”
路晓年闻言,赶紧辞职。赢烈沉吟道:“也好,你临时去罢。下剩的事,待明日再说。”路晓年连连报命,便就此去了。
正待此时,门上人又来传报导:“宸贵妃娘娘来了。”
步出李敏住处,她又往赢缊、东阳并七皇子赢纾的屋里瞧了瞧,见三个孩子睡得甚熟,遂自归房去了。
赢烈面色微微一黯,点头道:“令他出去。”来人闻声,立时去了。萧清婉在旁见状,起家说道:“臣妾还是避了罢。”赢烈挥手道:“无妨,此事出在宫中,你也一道听听。”她这方才不动了。
片时,那司徒仲垂首入内,进得堂中,先与帝后行了大礼。
赢烈点头道:“这般说来,你查了半日竟是毫无成果?你这禁卫军统领,当的也未免太轻易了些。”司徒仲闻得此言,便如一通冰雪自头顶倾下,仓猝整衣跪伏在地。正欲出言,只听赢烈又道:“皇宫大内竟出了刺客,东宫遇刺,你竟全然不知!过后勤奋又有何用?!你那头上的帽子,倘或嫌戴腻了,直说便了!”
穆秋兰轻步上前,低声笑问道:“娘娘不睡,但是有苦衷?今儿太子遇刺,娘娘心烦也是有的。”萧清婉喃喃道:“今儿的事,当真蹊跷。”穆秋兰点头道:“谁知那泼贱心中挟恨,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刺杀太子,幸而有惊无险。”萧清婉说道:“并非这般,刚才敏儿所说,也恰是本宫苦衷。”说着,便向穆秋兰笑道:“你说,此事了毕,谁获益最多?”穆秋兰听问,心中略一揣摩,暗吃了一惊,当即问道:“莫非娘娘觉得……这却如何是好?”萧清婉点头道:“没有真凭实据,不过全凭猜想。本宫忌他只为他是林家的半子,那路夫人现在还健在呢,且听闻路家长孙也是这位夫人生下的。但是皇上所言,也并非没有事理。”
少顷,宸贵妃进门,先与帝后问礼毕,便慌镇静张的问起赢缊遇刺一事,又说道:“臣妾在宫里闻声这动静,就如同天上落了炸雷普通,险不唬死!现在却如何,缊儿受伤了未曾?”萧清婉答道:“幸而那孩子福大命大,歹人并未曾到手。倒是不幸了敏儿,平白无端遭此灾害。”
李敏闻声,低头不语。萧清婉见她似有话说,便浅笑问道:“可有甚么话想奉告阿姨么?自管讲来就是。”李敏便说道:“我也说不好,只是内心感觉奇特。那处所我瞧着非常偏僻,不像有人行走的。为何缊哥哥才遭受刺客,便被人救下?且不早不晚,偏巧便是缊哥哥被那厮擒住,即将遇刺之时被人救下?这皇宫大内端方甚严,一个冷宫宫嫔又是谁许她随便行走?且日日身上怀揣尖刀?”她说了一回,见萧清婉只是望着本身浅笑,不觉红了脸颊,低头道:“我如果说错了话,阿姨不要指责。”
回至屋内,春雨、绛紫上前与她脱了袍冠,屋里早已备下了热水。她梳洗了一番,眼看已将近一更气候,却了无睡意,只叫人熄了两根灯烛,在窗前坐着入迷。
才这么大点的人,怎好就扑上去替人挡刀的?今幸而无事,若不然,我要如何跟你爹娘交代?你就不怕么?”李敏低头说道:“当时候我内心就想着缊哥哥不能有事,也不及想旁的,也并不怕。”
到得晚间,明间里摆膳,萧清婉同赢烈对桌而食。席间,萧清婉便问道:“白日里皇上同路晓年提及,明日另有事叮咛于他,却不知是甚么事?”赢烈说道:“不过是问问行刺的详细景象罢了,且这事朕觉得,还需得他办才好。朕本来就瞧那司徒仲不甚精干,现在看来公然如此。”萧清婉心中疑虑,说道:“皇上看重路晓年倒罢了,只是皇上别忘了,他但是林霄的半子。当年皇上仁慈,未曾尽诛其九族,且林氏已然外嫁,成为外姓,故此逃过此劫。但是依臣妾说,还是防备着些好。”
萧清婉看不畴昔,进言道:“皇上这话未免难堪人了,虽则戍卫皇廷乃其职责,但是究竟谁也料不到那孙氏竟蓦地发难。太子常日里也决然不会走到永巷那地儿去的。司徒大人即使渎职,也请皇上看在他昔日忠于职守、清叛有功的份上,准他将功折罪罢。”
那司徒仲如蒙大赦,赶紧磕了几个头,自地下爬起,惶惑然然向外去了。
赢烈不放他起来,只坐着问道:“查的如何了?”司徒仲昂首回道:“ 刺客尸身现已敛入掖庭局,经内侍省总管检察,乃是冷宫孙氏。臣觉得,此妇因罪被贬,于皇上、娘娘挟恨在心,为抨击之故,日夜放心要侵犯皇上并娘娘,只是不得个机遇。本日不期太子殿下俄然走至其间,为其撞见,乃有此祸。”赢烈道:“谁问你这个了?!此贱妇可有翅膀同谋?!你可查到些甚么?!”司徒仲听闻天子话语大有指责之意,仓猝回道:“臣已将各处宫室派人围守,且已搜索了冷宫,目下尚未曾发觉宫内另有其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