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册后[第1页/共2页]
萧清婉奇道:“护驾有功?贵妃娘娘一介女子……如何能护驾?”穆秋兰面上一阵迟疑,一旁尤桂香便道:“这都是宫里的旧事了,娘娘如有兴趣,待大婚入主后宫后,奴婢可细细为娘娘报告,只是现下娘娘还该问些礼节之事。”萧清婉见此情状,便知这事有些不能言的启事,便也不再诘问,转念一想又道:“皇宗子的生母是贵妃娘娘,二皇子的生母早逝,我记得朝里另有位赢纪三皇子殿下,他的生母又是哪位娘娘?”穆秋兰道:“三皇子殿下的生母是黎顺容黎主子。”萧清婉疑道:“同是生养了皇子的,为何这位黎娘娘还是位顺容?”穆秋兰道:“这位娘娘自进宫来并不甚得上意,自入宫封了秀士便再未有晋升,还是生下了赢纪殿下才给了顺容的位份,也因着三殿下的原因,皇上虽不大爱好这位主子,一个月里也总有两三次到她那儿去。”萧清婉点头,心中暗道:本来如此。又问道:“另有一名惠妃娘娘,不知她性子如何?”穆秋兰道:“惠妃娘娘出身书香家世,是尚书令林大人的二蜜斯,入宫已五年了。这位娘娘脾气沉稳,温文端庄,是以被皇上封为惠妃。只是惠妃娘娘身子夙来不好,常有咳疾,要静养,以是甚少出来见人,皇上也很少去她那儿。”
天子是早已推测此种情状,冷眼看他们吵了半日,随口问道:“周卿家,你如何看?”那兵部尚书周斌随即出列,口称臣道:“此乃皇上家事,何用外人群情?”那些个反对的朝臣,听兵部尚书如此说,便都哑了口。只林淮南强道:“周尚书,立后事关江山社稷,如何能只是皇上的家事?!臣既食君禄,自当忠君之事,皇上此举实在草率,臣不敢不拦!”说着便跪下伏在地上。一时里朝上再无人说话,世人眼睛都只偷瞧着天子赢烈。天子缓缓起家,沉声道:“诸位卿家,忠君爱国,朕都看在眼里。只是那萧氏如何,你们未曾得见,如何便知她担不起皇后之位?你们又如何晓得朕无一人在外,乃是妄定人选?朕虽身在这皇宫大内,这眼睛和耳朵,还是看得见听得着的!”这话说完,堂上一众朝臣莫不盗汗齐下,两股战战,一同跪下齐声道:“臣等昏聩。”皇上又道:“林大夫身为言官,直言不讳也是道理当中,朕且不究查你殿前失礼之罪。诸位卿家也都平身罢。”说着大袖一甩,重新坐回了龙椅。
“……朕闻六合畅和,阴阳调顺,乃为万物之统也。欲治天下,则必有良伴。今凤位久悬,于国倒霉。兹有萧氏清婉,温良淑德,仪容端庄,聪敏纯熟,有娥皇之贤,女英之德,堪为国母,特封为皇后,母范天下,与民更始。钦此。”
萧清婉知尚仪局执掌宫内礼节等事,这两人便是来教诲本身大婚礼节并今后的端方的,便道:“如此,便劳烦二位姑姑了。”说着,便使了个色彩,一旁侍立的青莺将早已备下的红封奉上,那二人含笑接了,又都谢了赏。张福全又道:“娘娘今非昔比,这住处需另安插一番。”萧清婉道:“张公公自管按着宫里的端方安插罢。”张福全讨了话,道了声“主子僭越了。”便批示着随向来的宫人,用带来的黄色绸纱屏风将斑斓楼团团围住,只留着一个口儿供人收支,并令伴同而来的黄衣内卫将斑斓楼扼守了个严实,待一并安妥了,才留下那两名宫人,向萧清婉告了辞,又往前头内坐了一回,吃了盏茶,萧府自另有一份礼品奉上,才由萧鼎仁送着,离了府回宫。
萧鼎仁便领着一家长幼跪了,只听他道:“奉天承运,天子诏曰――”
这般闹到了中午,天子情意已决,这事儿也就定了下来。
萧清婉回了斑斓楼,便独安闲阁房坐着,谁也不睬会。一众丫头都是知她苦衷的,见她心烦也不敢上前招惹,唯有青莺在门边侍立,静候叮咛。
众臣子起家,却有一人凉凉道:“此不是皇上的家事,莫不还是你林大人的家事?林尚书也未免管太宽了。”世人皆是一惊,本来发言之人,倒是安亲王。皇上却莞尔道:“贤弟所言,甚合朕心。”那林淮南臊得满脸通红,只得退入群臣班列。
三人就这般坐着说话直至傍晚,文燕与绛紫去厨房取了晚餐,萧清婉独安闲阁房用膳,穆尤二位尚仪便与众丫头在外间一道吃了。晚膳过后,萧清婉又招她二人说话,又说了两个时候,才由她们奉养着睡下了。
萧清婉早已得了讯息,打扮已毕,端坐在斑斓楼正堂当中。张福全进楼见她面沉如水,气韵沉寂,倒也不敢怠慢,赶紧领着一众宫人跪了,道:“内侍省正监张福全叩见皇后娘娘。”萧清婉道:“尚未行过册封礼,张公公不必如此拘礼。张公公请起罢。”张福全从地上爬起,低眉笑道:“虽未行大礼,皇上圣旨已下,娘娘就是娘娘,主子自当守着端方。此二位是宫中的尚仪――穆秋兰、尤桂香,此后这一月内便由这二位尚仪奉养娘娘,以备大婚。”那二人便屈膝施礼,同声道:“穆秋兰、尤桂香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
一大师子人提着心比及中午一刻,便有外出看望的小厮快马来报,说册封使的步队已走到相府街街口了,萧鼎仁忙带着萧夫人与萧清婉来至萧府大门前,公然立了半晌便见一众步队浩浩大荡的往这边来,两列身着黄衣的内卫摆列的整整齐齐,前头骑在高头大顿时的是名白面男人,留着三绺长须,倒是萧鼎仁的旧识,礼部侍郎柳修文。
萧清婉闻言,便问道:“姐姐现在身子还好?虽是母亲每次进宫返来都说姐姐安好,可我毕竟放心不下。”尤桂香接口道:“娘娘放心,自宸妃娘娘小产以后,圣上非常体恤,严令太医细加保养,宸妃娘娘身子已然复原了。”萧清婉微微点头,道:“请姑姑持续说,那位贵妃娘娘,却又如何呢?”穆秋兰略一游移,道:“贵妃娘娘本姓赵,皇上做太子时便跟在身边服侍的,厥后得了宠幸便给了封号。论理这位娘娘出身不高,本升不到现在的位份的,但她是皇宗子嬴纬殿下的生母,又护驾有功,才成了本日的贵妃娘娘。”
那左谏议大夫林淮南出列道:“禀皇上,后位一悬八年,现在皇上成心立后,乃是百姓之福。只是皇后乃一国之母,干系严峻,那萧氏不过一十六岁,年幼无知,如何能担此重担?还望陛下三思!”另有左散骑常侍黄文仲拱手道:“皇上如成心立后,不若广派耳目,于四海以内看望王谢淑女,或有德貌可婚配者,再立为后。”右谏议大夫常世文闻言,冷嘲道:“黄大人倒是出的好主张,此举不是令皇上效仿商纣寻访妖后妲己之举么?!”黄文仲面红耳赤道:“常大人,你莫要血口喷人,皇先人选,惹事严峻,怎能妄定!且当今圣上,如何能与昏君商纣相提并论!”一旁礼部侍郎柳修文冷冷道:“黄大人的意义,皇上钦点的皇先人选,乃是妄定。当今圣上,竟无识人之能?”黄文仲自知讲错,待要袒护,却一时竟找不到话说,倒是林淮南开口道:“那依着常大人所言,萧相国的令媛,可就成了祸国妖女了。”此话祸水东引,常世文一怔,忙望向宰相萧鼎仁,却见他面无神采,沉默不语,内心便有些惴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