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第1页/共2页]
这二人在阁房,喁喁的说了很多话,赢烈直坐到掌灯时分,方才叮咛起驾,又向萧清婉调笑道:“你只顾病着,倒把朕日日往外赶。”萧清婉便娇嗔道:“皇上尽管再宁耐两日,今后的日子多如柳叶儿,慌甚么?”赢烈笑了一回,便穿了外袍,去了。
萧清婉见宸妃身上穿戴四时团花喜相逢银红丝绵袄,袄上一溜的盘花钮,下头是一条鸭黄色缠满葵斑纹的拖泥裙,腰上一条五色宫绦,坠着玫瑰双鱼配,身上百般金饰擦的敞亮,甚是温婉柔媚。便说道:“外头还下着雨,姐姐就这么过来了?也不怕雨淋了。”宸妃笑道:“不相干的,是坐了肩舆来的,那蓑衣和木屐都脱在外堂上了。”才说毕,明月便捧了粉彩瓷茶盏上来。宸妃接畴昔,见是滚热的茶,便轻吹了吹,抿了一口,暖热了身子。
这二人一出去,屋里没了旁人,萧清婉顿时松了心,葳蕤起来。宸妃瞧着,不免好笑道:“mm这幅模样,幸得没外人瞧见,哪另有半点体统?”萧清婉面上懒懒的,笑道:“病中无趣,想有人来讲说话。有人过来,坐的稍久,内心又烦腻了,我也作起来了。偏那黎顺容又是个道三不着两的,说的话且是不入耳。”宸妃笑了笑,道:“不过一个浊蠢的人,理她做甚么。”萧清婉便道:“姐姐这会儿过来,但是有话要说?”宸妃便正色道:“但是有两件事,头一件便是我们日前商讨的,昨儿建议来的,谁承想今儿就传到宫里来了,那外头就不必想了,怕已是满城风雨了。我故此走来告你一声,防备皇上一会儿过来问你话。”萧清婉直起了身子,说道:“这事儿我方才听黎顺容说了。我内心也迷惑,如何才一夜的工夫,就传的这般快?”因问道:“姐姐才从御前过来?皇上有提到我们?”宸妃点头道:“我要才从御前下来,那里敢过来!白叫皇上瞧着,我们串话儿呢?我只是这么想,现宫里上高低下都等着看贵妃的笑话。现在宫里你是正宫娘娘,又同贵妃一向不对于,依着皇上的性子,怕是要多想些甚么。你先预备着,总比皇上猛不丁的问你话好。”萧清婉便含笑道:“原是如许,姐姐放心好了。j□j我早已想好了,这几日就梦里也记取呢,都快念烂了――我为甚么生这病来?”
宸妃听闻,也笑道:“你稀有就好。”顿了顿,又笑道:“另有一件事,本来mm病着,我不该说给你听,恐你气恼。只是这事儿也忒可气好笑了,这世上竟有这般不知好歹的胡涂人!”便将杏儿送来的密信说了,又道:“梁氏听信了贵妃的谗言,认定是你害了她,我拿去的东西,她也令人撂了。人还在床上躺着,就骂不断口的,那些个污言秽语也不敢说给你听――没得脏了我的口,污了你的耳朵。”萧清婉听了,也不言语,半日方才嘲笑道:“看她常日里低头闷声,怪不幸见儿的,竟是如此一个不谙事体、愚顽胡涂的东西!算是我昔日,白顾恤她了!”宸妃接口道:“所谓不结实花休要种,无义之人不成交。梁氏既然认定了如此,怕也难转意了,mm要如何?虽是现在是我代理六宫事件,但她那话并未说到我们面前,我也难措置她。”萧清婉含笑道:“若只是个憨蠢浊物,我或许饶了她。但她同贵妃搅在了一起,我是定然容不下她的。她不是内心想见皇上么?我如她愿便是。”说毕,略停了停又道:“许她贵妃施甚么一石二鸟之计,莫不是不准我们抢在头里,折了她的臂膀?”宸妃闻言,心中会心,只但笑不语。
姐妹两个看了一回,见里头尽是些细碎的肉丝,夹着很多金菊花瓣,扑鼻的暗香,却都不认得是甚么。宸妃便笑道:“我再替mm盛一次饭!”说着,自家端起萧清婉面前放着的钧窑白瓷描金碗,执了汤勺,便舀了一碗羹汤,放在她面前。萧清婉略尝了尝,但觉肉质滑嫩鲜美,汤羹醇香非常,只吃不出是甚么,便问道:“这是甚么汤?”青莺忙出去将外头候着的御膳所内监传出去。
萧清婉似是吃了一惊,赶紧道:“竟真有此事?贵妃姐姐的侄儿莫非竟胡涂如此么?贵妃姐姐家风甚好……”她话未说完,赢烈便道:“她家风很好?她家风若好,怎会养出如许的东西!”萧清婉听着,冒充笑道:“臣妾是想着,贵妃姐姐那侄子,也是科举出身入的宦途,饱读圣贤书的,想必家风极好,不然也不至能考取朝廷的功名。皇上也别信他们胡说,还要好好查个明白。不然平白冤了那孩子,也孤负了皇上与贵妃姐姐这些年来的情分,今后可要如何见面呢?”赢烈一笑,道:“是要查个明白。”萧清婉又问道:“皇上是从那边晓得的?莫不也是听宫人说的?”赢烈不语,半晌才淡淡道:“朕若甚么都不晓得,整日只在这皇宫大内,看折子批奏章,听大臣议事,那朕岂不成了聋子、瞎子,那外头还是朕的江山么?”萧清婉听皇上话语不善,不敢接口。
正说得热烈,青莺在门上通传道:“宸妃娘娘来了。”说话间,便见宸妃袅袅的走了出去,笑着说道:“今儿倒是热烈,二位也过来了。”黎顺容与苏修媛忙自起家,与她见礼过。宸妃又上前同皇后深深一福,才各自落座。
那内监在门边跪了,明月看了看皇后神采,就问道:“娘娘问你,这是甚么汤羹?以往如何没见过?”那内监叩首回话道:“这是三蛇羹,是取了春季养肥了的三种蛇身上的肉,细细的撕了,佐以百般作料,配上金菊花瓣熬煮的。此汤大补,是皇上特地叮咛御膳所给娘娘加的菜。”
但听萧清婉笑道:“迩来听闻苏修媛常往养心殿去侍寝。”苏修媛见皇后问,赶紧道:“不过是娘娘病着,皇上召嫔妾畴昔服侍罢了。娘娘若好时,皇上焉能想起嫔妾?”萧清婉便展颜笑道:“修媛不必这般说,能奉养皇上是福分。皇上身边也总得有几个知心沉稳的白叟奉侍,才是稳妥。修媛没了孩子也要几年了,还该好生保养身子,以备诞育龙嗣。一者是为皇家开枝散叶;二来也是为修媛本身的毕生筹算。”提及孩子,苏修媛倒想起本身平白没了的那一胎,内心一痛,红了眼圈,好半日才道:“娘娘说的且是,只恐嫔妾没如许的福分。”萧清婉劝道:“这说的但是甚么话,修媛还年青,日子也还长远,就等着罢。”苏修媛听出皇后的弦外之音,心中一则喜一则忧,口里只是兜揽着。
出了内房,黎顺容好不怪苏修媛道:“你要去,去便是了。拉上我做甚么?好轻易今儿皇后娘娘留我们久坐,宸妃娘娘也在。”苏修媛横了她一眼,说道:“两位娘娘天然有很多梯己话要说,我们只顾在那儿杵着,白惹她们嫌罢了。”
宸妃过来,本是有事要说的,看有外人在,便没提。四人只坐了两刻,说了些闲话,萧清婉究竟尚未病愈,就有些乏力的模样。苏修媛瞧了出来,便拉着黎顺容起家,辞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