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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离京[第1页/共3页]

九哥心道,莫非李长泽这不是要护着褚梦麟?如许倒好了。九哥终是个端庄得有些儿呆板人,不然便不会因错将玉姐看作个男人而忧愁得瘦了十斤,始终是看这褚梦麟不过眼,能不消此人,好。

玉姐本来极忧他要纳个小,现听着是要叫她亲爹往与叛夷打交道,一时候竟不知是放心好还是担忧好了。九哥抓着儿子小手儿,伸到玉姐面前一晃:“你怎地了?”

梁宿道:“向来对这兵变之事,非抚即剿,又或剿抚并用。现在剿是不成了,只好去抚。”

官家嘲笑道:“你那几个钱算个甚哩?你免得再多,也止是你一小我儿,你有一万贯,算多了罢?旁人有一贯,算少了罢?如果一万小我,大家有一万贯呢?与你仿佛了!何况你只要一小我,旁人一定只要万人,许是两万、三万、五万、十万。”

玉姐含笑看这一对父子,九哥收了手,将章哥抱紧护于前怀,谨慎翼翼与玉姐说及西南夷反事。玉姐道:“客岁还说要备胡人,怎地本年西南夷先闹将起来了?若胡人趁机肇事,朝廷却不烦恼?”

玉姐还是抱着章哥等着九哥返来,九哥常日返来,见着妻儿也是将外头烦恼放下,本日玉姐却觉他奇特。待他换了衣衫,坐下喝了半盏冰镇酸梅汤,方问他:“你本日笑得奇特,但是有事?是与我有关?”非是玉姐多心,九哥这笑容儿,似好倒那外头喝酒赊了账,返来寻娘子讨要钱钞会账丈夫!

因有大事,宰相们齐聚政事堂里来,连因褚梦麟之事稍有些羞于见人李长泽都。九哥不好拿官家所言冗官之事冒然相问,便只问眼下西南夷之事:“与胡人一战是所不免,西南便不成再肇事,不知诸公觉得如何?”

靳敏皱眉道:“他位侯爵,名声亦好,又是东宫岳父,与西南夷说话,人也信他,也算合适。只是他从未主政处所,未曾临民,突然当此重担,可乎?”

梁宿道:“须得有些个名誉,又善办事之人,西南之地交通不便,是以处所官吏得为非作歹而朝廷不闻,安抚之人须因地制宜、便宜行事。”田晃道:“且不能太老,西南辛苦,又有烟瘴,非体格健旺者,恐其抱病误了闲事。”李长泽也说:“其人不成有骄易之心。”

却说朝廷正自备战北胡,不想西南又肇事端。朝廷对付一处已是吃力,眼看两处都来,却再没有拍案而起底气了。梁宿上本,奏请圣裁。心中却明白,这圣上多数是裁不了,明日还是要公议。

李长泽长叹一声:“若只安抚西南夷,倒有一小我合适。”

九哥听官家这话说得与梁宿等人并无大差,便问官家:“如此,只好抚了?”

秀英连声道:“他这操心命!他这操心命!”却又向玉姐讨要太医、药材,好与洪谦带去。玉姐道:“这些倒是忘不了。是梁相公当朝荐爹,想来梁相公也不敢掉以轻心。廷议前九哥也与我透过话儿,他总要将爹原模原样儿还给我。娘且放心养胎,休叫爹于千里以外惦记娘性急。”

吴王系终有着过继一节,礼法上有关碍,朝野眼睛都看着,不好便令如何如何顶用。九哥又未曾即位,好开科取士,名正言顺提携掉队。面前可用者,顺手,当数北乡侯。

靳敏一想,也是,洪谦夫人现有孕,宗子不到十岁,季子也不知学会走路了未曾,外孙不敷周岁,一个老岳母向来内疚不肯见人。他这一出京,又往那凶恶之地去,纵他乐意,恐怕东宫里太子妃会拦。

是以政事堂处心积虑,北地这二年产粮一粒未曾押送入京,悉屯于原处,又暗令南边押送之米粮,凡经运河者,皆分一成北上,是以京中米价上涨。又有草料、军器等,皆暗中屯积。又着枢密院、兵部等处,暗核将士,那边兵强马壮、何将擅于领兵,都密密有了安排,有些人将领更调防地,皆不令经京师。

九哥道:“是哩,是以南主抚,北主战。”玉姐道:“休问是战是和,都是要钱活动,这又要俭省了?你何必这般谨慎与我说话来?咱现在比江州时豪侈很多,我常怕带坏了大哥哩。”

梁宿道:“你我为相之前,莫非曾做过宰相?”靳敏听他这口气,似是认定了洪谦普通,便不与他强辩,转而问道:“那你还踌躇甚么呢?”

九哥瞠目结舌,深觉这常日软绵绵官家,确切也不大轻易。官家好轻易有小我肯听他抱怨,抓着九哥手儿,一摸一摸隧道:“你还年青,那里晓得这治国难处?孟子曰,治大国出烹小鲜。端的豆腐掉进灰里――吹不得打不得。天下有得是钱,是我没钱,是你没钱,是国度没钱!天下承平,物埠民丰,人丁比之太祖之时多了近千万,单这些人税,一年便有很多,为何还缺钱?”

九哥感念玉姐深明大义,又见她一张脸儿乌黑,目露担忧,便说:“我向官家请旨,岳父行前,咱也去省一回亲。”玉姐喃喃道:“宣他们来宫里便是。”九哥道:“要,娘家搬了家,你还未曾归去过一次哩,咱连章哥一道带上。”

九哥过继时甚是年青,才方一十五岁,交游也不广漠,官家又,是以他虽经常听政,身边实无几个死党也不识个甚能人异士。现在满朝高低,可谓皆是老臣,收伏这些小我劳心吃力不说,那还是“人家”。现在九哥儿子也有了,年纪也渐长,也是时候儿要种植些个“本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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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乡侯府内,秀英心境实在不甚好。家中悉妇孺,丈夫便要往那凶恶处所儿去,以一妊妇之心,如何能安?倒是申氏、义安侯府亲家并苏五姐等一齐来劝,方安抚得她未曾哭闹罢了。见了玉姐返来,秀英拉着女儿之手,又抱外孙看了一回,泪珠儿才扑簌簌落将下来:“你爹要出行,我不敢朝他哭,怕倒霉哩。可我这内心,如何能安?”

九哥道:“他?”

众皆报命,九哥又告别而去。靳敏目睹九哥背景不见,又故留下来好与梁宿说话,却问梁宿:“方才观公色彩,似已有人选了?”梁宿虽不甚喜靳敏之为人,却也服他这份机警,用心道:“是有一小我,我却有些儿踌躇。”靳敏因问是谁。梁宿道:“北乡侯。”

玉姐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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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产业即加其为西南道安抚使,命往安抚西南夷。下朝后,亦允九哥玉姐“探亲”之请。

九哥低声道:“是费钱处所儿多了罢?儿愿俭仆。”

作者有话要说:后一句――这才领着拨与他军士,携着太医、药材、金帛等上路。

梁宿昨晚星夜见了洪谦,如此这般一说,洪谦稍一踌躇便即应允,想也是猜着九哥心机了――上好岳父,如何不消?

九哥道:“是谁?既有这小我,如何又不报上来?”

因西南夷之事火急,事急从权,此番探亲便不大肆张扬。饶是如此,也是禁军开路,夹道护持。东宫出行,仪仗颇多,北乡侯府内也行动起来,连房梁都爬上去扫了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