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除服[第1页/共3页]
因有了上一回文欢之事,此番定名次,自九哥往下,皆意先问了话儿再定。九哥原看好了一个南边少年,生得白净清秀,看着脾气极好,欲将他定下与三姐,想点他为探花,也好成绩一段嘉话。
王氏沉吟半晌,道:“只消孩子朴素和乐。”玉姐笑道:“嫂嫂内心可有人选了?如有咱好趁早看上一看,免叫人定了去。”王氏低头道:“容我想上一想,可好?”玉姐道:“我便等嫂嫂动静了。”
九哥道:“这个倒是叫我先想着了,她身份有些儿难堪,不好立即封了公主,我便想,与她深思门好婚事,眼下很多举子入京,不出两月便有百余进士……”
玉姐惊奇道:“嫂嫂也想这个?”王氏道:“前几日我生日,蒙两宫与娘娘之许,家里来人庆生,说这事来。外头好些人家也悄悄派人去做了,穗州附近路都修了3、四百路了,极平顺。我想着,地步老是有限,谁个手里有了好田肯让与人?钱却分歧,钱能生钱,后代子孙只消地步出产够吃,余者还要看地步以外。”
因来钱颇,又都有些个背景,行走也安然,京中这股民风竟是愈演愈烈。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终究除服了~能够做很多事情了~喵~
九哥亦觉出玉姐意有不适,却道她是为三姐之事犯愁,安抚她说:“你们想非常,若郡马有一二不好,也恐落抱怨,不如先与嫂嫂说了,看她意义,总要如了她意才好。”
果不其然,玉姐与王氏酬酢一阵,便说着后代事:“外头自女儿极小便要为她们预备嫁奁,现在又兴厚嫁,不早早预备了嫁奁,临了便要失颜面。”王氏心中一凛,接口道:“我孀妇人家,只要这么一个孽障,她嫁奁那里用预备?我这些还不都是她?”
两个又说一回话,王氏便即携三姐告别。临行时,湛哥拽着三姐裙边禁步不放手儿,玉姐抬手便朝他胖手上轻拍了一巴掌。看三姐涨红了脸儿,笑着安抚她:“不好惯纵了他,不晓很多少人惯着他,总要有小我与他煞煞性儿。”那头湛哥嘴儿一撇,玉姐伸手挠他下巴,他哼一声儿,别过脸儿去不睬玉姐了。
东平伯家迎来个郡主,且惊且喜。所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东平伯家若非有些式微,断难逼着孩子长进读书。今蒙降郡主,乃是双喜临门,三姐无公主之名却有公主之实,既得了靠近宫中好处,又无有驸马多荣养坏处。百口都盼三姐早日厘降。
玉姐道:“瞧你说,你还要留与外孙哩,我们哪能不管三姐?守着国库内库,怎会叫她薄了嫁奁?她嫁奁倒不须愁,这半子……嫂嫂可有甚设法儿?展眼她便要到及笄年事了,难不成要到十五了再择半子?人间一眼便相中人少,磨磨蹭蹭也要一年半载,再卜谷旦,又不定立时便有好日子。一拖二拖,都要成老女人了。何不早了相看?”
章哥板着脸儿一点头。小茶儿笑吟吟抱他出来了,并不说章哥上回想自家过门槛儿,因腿儿短,抬腿便骑坐门槛上。门槛既长且宽又高,他一个不稳,扎开两条胳膊,复又趴门槛上,若非小茶儿手,章哥几乎将脸去砸门槛儿。时价夏季,穿得又多,远看似个团子堆门槛儿上,门里门外再顾不得他是太子,都笑得前仰后合。
玉姐送走申氏,小楼等不敢多言声,还是朵儿上来道:“哭花了妆又洗了去,娘娘还是补补妆罢。过一时官家来看着了不好。”玉姐漫应一声,叫安氏抱湛哥去偏殿安设睡了。自重匀了粉,却于妆台前入迷儿。朵儿见她这般模样似是想事儿,悄将手儿一摆,殿里殿外便都温馨下来,走路提着脚、说话闭上嘴,喘气儿都抬高了声儿。
自此,章哥每要过门槛儿,便叫小茶儿或是胡妈妈抱了过。每到门槛前,必使小短腿儿量一量门槛儿,心境不好时,还要踢门槛儿一脚,口里恨恨:“迟早有一天我自跨了你去。”
湛哥冲他扁着嘴儿直“噗噗”,气得章哥往他脸上拧了一把,叫安妈妈:“抱二哥进门去。”将湛哥手儿交与安妈妈,才仰脸儿看小茶儿。小茶儿笑拿帕子与他擦脸,哈腰小声道:“休叫官家与娘娘里头久等,奴婢抱大哥出来存候,可好?”
玉姐抿嘴儿一笑:“嫂嫂想是内心有谱儿了?”王氏道:“我却有个想头儿,不知合适分歧适。”玉姐道:“父母为后代,没有分歧适。”王氏摸索道:“传闻外头科进士要发榜了?”
九哥不由扼腕,政事堂也觉遗憾。终择了几个旁少年进士,暗问其有无家室,择其无者,细心检察,又留话儿令毋等闲应了婚事。琼林宴时却叫玉姐邀王氏与三姐于帘后旁观,只消王氏选中之人,便明与他说,令其休应他家婚事。三姐室女,守父孝已毕,祖父孝亦除,却好订婚。
玉姐道:“这事我现在是不大管,嫂嫂晓得,现在兼并愈演愈烈,失土百姓渐多,总要与他们旁寻条前程,有技术、做买卖倒是一条路――免其成寇罢了。既成了件大事,我便做不得主了。嫂嫂娘家如有此心,却也做得。只是,因事关严峻,不好倚仗触法。”
王氏道:“我孀妇人家并无章程,只请官家与娘娘怜她个没了父亲孩子,叫她平生安然,我便是立时死了,也好闭眼了。”玉姐忙道:“嫂嫂又说这沮丧话来!要个甚样半子,莫非你端的未曾想过?官家昨日还与我说来,总要叫侄女儿此事快意。”
王氏踌躇一时,又说:“另有一件事来,娘娘前令人往外拿本钱做经纪来?可有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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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蒲月里,宫中除服,百官为贺。东平伯夫人便说东平伯:“待宫里忙过这一阵儿,早早请旨,将郡主迎了来罢。”
玉姐看了钦天监回奏,对王氏道:“不巧近几月日子都非上好,又须避开七月,这一年又闰七月,谷旦定八月里。”王氏道:“恰好多教她些个事理,免获得时候见着婆婆失礼。”
玉姐将两个儿子带回崇庆殿,叫章哥背诵昨日功课,描两页红,将湛哥交与安氏,叫她带着,休扰了章哥。这才换身衣裳,重理了钗环,往王氏那边去。孝愍太子去后,王氏并未曾出宫居住,只迁出东宫,往东宫侧后之睿宁殿内,抚养女儿,等闲并不出门。
这两个有前科便罢了,不想兴平侯家与王氏也有此心。她不知,便是朝里进士出身人家,也有好些人拿出本钱来,或授意家中仆人、或放与商户,令去经商。或是贩运各地物产以通有无,或是似秀英与申氏这般拿钱按件儿收了活计,转手倒卖与胡商。受她们开导,也有些小我收了活计却不卖与胡商番客,转卖与海内他处。
王氏一点头,三姐便即辞职。玉姐看着三姐背景对王氏道:“我说甚来,是大女人了,有样儿哩。”王氏道:“那是我宿世借主!”玉姐笑道:“后代都是债,不独哪一个哩。”王氏道:“早早将她交与下个欠了她,我也好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