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游戏竞技 - 女户 - 14旱1旱情

14旱1旱情[第1页/共2页]

两人连袂而来,九哥一看这折子,脸比李长泽还要苦。脱口便道:“怎地这般不消停?”自他入了这宫里,便是一向听着国度不余裕,为此一家子常挂嘴边儿上两个字便是俭省。好轻易手头略松了些儿,他还想将御花圃子稍作修整,好与妻儿玩耍,哪知话未出口,又来报忧。若端的国度有灾,仕进家怎好大兴土木?也只得撂下了。思及此,便感觉妻儿与他一道过了苦日子了。

九哥如此勤政,却未曾叫上天垂怜,面前日子一天一六合过,到得六月,北方再报,便是已有六分灾相。本来,自入夏以来,北方大片处所儿只下了两三场雨,庄稼皆萎。又有些个浅些河渠已干,只余湿泥,再不了局透雨,只靠着仅余水源,能有往年3、四成收成便是幸运。

幸尔他已是苦惯了,听李长泽解释道:“还未成灾,不过未雨绸缪罢了。”便说:“如果端的危言耸听,卿也不必如此慎重来讲与我了。”说得李长泽讷讷。田晃便得救道:“官家亦不须过于忧愁,处所官员肯报灾,也是件功德,朝廷也好有个筹办。总好过上头瞒着朝廷,恐考评不好,下头却又压榨百姓,照着原样儿催逼租赋,又肇事端。”

国度将有灾并不是件功德,九哥只暗中警省,却不敢暴露来。玉姐与他伉俪多年,瞧见他面色不对,笑也是带着累,用饭也要叹两声气。终究忍不住问他:“但是遇着难堪事了?瞧你这几日便瘦了一大圈儿,但是内心焦?”

九哥长叹一声:“晓得了。”便命他回转。

钦天监辖天文、算历、三式、测验、漏刻诸科,是以举凡天文地理、历法时候,乃至星学杂卜,都归着它来管。监正官儿不大,然一旦有个灾异,他说话便要有些分量。昔年因太皇太后宠任真一道人,将很多原归着钦天羁系择卜等事一类悉听了真一,弄得钦天监不满,与太皇太后使了绊子。

监正此时才醒过味儿来,见这一君一相面色皆不甚好,才当真道:“臣才疏学浅,眼下实是看不出来。”顿一顿,才又将天象上太皇太后似寿不久之语忌讳说出,亦不敢直说太皇太后将死,只说星象倒霉。

钦天监看似做些个闲杂活计,然每年历书皆是他们定,凡气候有异,也要问问他们,将来究竟如何。

李长泽道:“可分批而迁,一道修路、一道迁人。若本年真有个旱情,有过不下去,可引其往西南而去。臣却又有个想头,头五年免租赋是成例自不必说,只消他们能种得过来,凭他占多少地,都算做他本身,往官府里备结案,便与他们田单!”

九哥便干劲实足,与李长泽对着舆图,看这大好国土,又比着各种志书,看各处所景象。常召原任处所之京官,问各地民风,名这考查民情,实是为着移民开垦做着筹办。紫宸殿灯烛常经夜不熄,玉姐每令人三催四请,方紫宸殿里安息。睡未几时,又要起家上朝。

李长泽将头一低,九哥道:“卿便去拟条陈来。”

政事堂接着奏报,若止一封倒还好些,一地之旱涝,哪一年都很多,按例办便是。不想连着接了数封,李长泽脸便好似吞了一个大苦瓜,鼻子眼睛皱作一团。想梁宿为辅弼时候,不说风调雨顺,也不似他这般甚好事都赶做一处。

九哥又叫她说得起了豪气,一拍桌儿,大声道:“恰是!”

且不说这监恰好梦幻灭,却说九哥与李长泽紫宸殿内却犯了难,两个甘愿监正说是实,却又不能不防着北方端的有水灾。李长泽道:“只得早做些个筹办,总好过措手不及。广积粮,于国度亦无益。”九哥无法,只得允了。

九哥本不是迁怒之人,听玉姐这般挤兑他,却笑将出来:“不过是北方各地报着要有旱情,我内心不痛。”

叫监正这般一说,便都不说话了。监正口里说道,心下也小有感慨。先头监正因有些许功绩,三年前便升往国子监里去了。他这厥后之人,既与帝后无旧,又没个甚事好出头,竟日与这些个货一处打混,好似个神棍,心头也是烦躁。提及银钱,他手头倒不甚紧,盖因钦天监也兼着堪舆等事,与人看个风水等,也有报酬。

九哥话到口边又咽了下去,强笑道:“没个事,担忧娘娘身材罢了。”

玉姐嘲笑道:“我便不说我家本来有多艰巨,街坊邻居都要襄着哄着奉迎着,才气江州安身,熬到我兄弟出世。现在看,如何?若当时便愁死了,也没个明天了。你看朵儿,我当初遇着她时,险没叫她那狠心后娘活饿死了,现在也活得好好。性命攸关也熬了过来。另有甚事比命还要紧?我们妇人都能扛得住,何况你须眉丈夫?事还未曾到哩,你先愁上了!休管做人还是做事,你气势上弱了,事便不成。气势强了,便外邪不欺。”

到得紫宸殿,监正迈门槛儿时,两条腿儿也僵了,两条胳膊也硬了,脖梗儿都不会转了,声儿也略有些个颤。舞拜毕,九哥命起,虽觉着他去处生硬,想他一小官儿不常见天颜,有些个失措也是常理。便温言道:“卿辛苦。”监正忙道:“不不……呃,臣为官家、为朝廷,自当责。”九哥一笑,挥手儿止住了李长泽斥责之语,却问那监正:“卿迩来看这天文气候,可有不当之处?”

君臣二人虽有些个对策,然旱情实确不是件功德,九哥与李长泽等心头,压着这件事,实是畅怀不起来。两人待得委实心焦,又想着这监正说另一件事情,这会儿两人又都不想太皇太后立即崩了,却盼着她好多活两年。

李长泽声音却不似九哥那般暖和,监正叫他冰得回了神儿,答道:“并、并未曾见天象有异。至如北方景象,还须看处所回报。”

不得已,九哥便用了郦玉堂之兄、六安郡王之议――祈雨。

那商路因国度要留些个赋税备荒不好支撑,只得以征收之盘费之节余修路。于户部之下另建一司,单管这商路之事。因少了国度拨钱,路之修建便不甚。九哥又与户部尚书等商讨,须考虑那来往客商多几条路先修了,渐次及那人少处所。

钦天监一净水衙门,养老地儿,但有些个长进心人,是不想留任。虽是个京官儿,于那一等欲有作为眼里,还不若个处所知县,好做出些个功劳,飞黄腾达。

忽又一人叹道:“惜乎现在帝后亦崇僧道,诸位传闻了未曾?”

他伉俪两个吃个饭儿,也要说这很多话,若叫苏先生瞧见了,需求念个“食不语”。现在苏先生不,旁人管不得,也只得由着他们了。

看着这些个奏折,李长泽便对田晃道:“梁相公时,做这辅弼,是做喜鹊。轮到我了,却好似做个乌鸦普通。”田晃因问何出此言。李长泽将手中折子递与他:“看罢,才说能睡个安稳觉了,却又有这糟苦衷儿。”

九哥只得与李长泽商讨:“北方兼并只要愈演愈烈,没有能变陡峭,叫狼不吃肉,还不如叫它去死!若大开经商之门,又恐人皆神驰,致无人耕作,不若屯田,也是一条安设人门路。西南等地,地广人稀、气候也好,只是见效慢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