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稻种[第2页/共2页]
言毕,两人相视而笑。
也是天帮手,这年夏季亦是个暖冬,一干迁徙之人并未曾着很多雪。靳敏舒了好大一口气,朝九哥道:“好雪少天暖,不然这一起,恐要冻死很多人。现在不过十停里损了1、二停,实是侥天之幸!”
御花圃是补葺不成了,玉姐也不非常意,只陪着太皇太后说话儿。太皇太后脸上皱纹又添了几条,说话是迟缓,精力却好,人却更加平和了。皇太后还是沉闷,玉姐想秀英每说她对这婆婆不敷心,便也力与皇太后搭话儿。
户部尚书眼睁睁看着一应赋税拨出,日日往政事堂里哭穷。一气哭到玄月里秋收,灾情核实了下来,北方好些处所减产总有两、三成,差些虽不致颗粒无收,收成也只要两、三成罢了。九哥便命减租赋,李长泽生恐有处所官吏有中饱私囊者,乃选太门生随御史往北方各地巡查,以监督处所官员并采风,且游说北人南迁屯垦。
淑太妃看眼里,却与孝愍太子妃道:“她两个一南一北,如何能说到一处去?”这两个于先帝时友情倒是平平,现在却各因孤傲,又都有女儿要操心,因处境类似,反而好了起来。
王氏戏言:“正因道分歧,才须有人弥合。”
本来这祈雨谷旦也不是胡乱选,并非推算着哪一日端的吉利,乃是命这钦天监使出浑身解数,推算着监近数日究竟哪一天好下雨。纵不能算准了某日某时,算个大抵也是好。待看出日子,便这日之前摆开了架式,请官家亲往祈雨。届时一祈而得雨,好显得官家得上天厚爱。
九哥然之,道:“可与诸公商讨了。”当即便召政事堂诸人,并户、工两部尚书、太府寺卿等,公议移民屯田之事。
监正既非天帝又非龙王,便是将他骂死,他也变不出雨来。李长泽叫他噎得面前一黑,恨声道:“你荒唐!国事岂事多问僧道?”他敬不悟,因其是状元;不逐平静,盖因其守法不逾界。叫监正这一说,竟是要责他们不务正业、埋头交友僧道了。
九哥苦笑着指着眼睛道:“看出来了?我也想好生安睡哩,却又那里睡得着?”李长泽看他身前御案上摆着舆图,这舆图他近常见着,是筹划移民屯田舆图。想来是九哥忧心旱情,早早做了坏筹算。
当下便命人再往南细勘稻种,若可,便可采买两万斛分与民人来年耕作。只可惜本年却赶不及了。九哥非常扼腕:“若春季里便知有此物,早早命他们种了,现在倒好余裕些儿。”
玉姐将这些米粮托付九哥时,九哥大为诧异:“如何这般早来?这般收买,可会误着南边百姓缴租赋?”
李长泽道:“北人安土重迁,除非饿死,少有人肯如南人般往内行走。若要迁人,竟是灾后轻易些。”
丁玮见地多些儿,看了便说:“臣昔日家时见过,这稻种与中土分歧,却好些哩。既耐旱,又不择地而生,且自种至收,仅五十余日即得,端是好物!南边一些处所儿也种,却未及推行。若要屯田,此物是适宜。西南亦湿热之地,只不知官家,从那边得来?”
九哥道:“我深思,与其比及春季里颗粒无收,不若先兜揽人手,令先往居住。趁着气候并不酷寒,不须与他们发放很多御冬衣物,先往那处去造屋修路。到了春季里也是要拨与赋税赈灾,现在也是分拨赋税,晚做不如早做,免获得时候儿人多,又手忙脚乱。”
九哥说其来源,丁玮暗道:虽说这娘娘性子硬了些儿、又有些个好妒之嫌,做事上头却并不含混,倒也使得。九哥却面庞一整,道:“我却又想,李长福拿钱买米,即便买来。他虽领着内廷本钱做经纪,却一定有历代富商那般家业,他买得,旁人买得。现在北方缺粮,须自南边调粮,要谨慎有谨慎从中作梗。”
朝廷有事,后宫亦有所觉。玉姐因九哥迩来经常不返来崇庆殿安息,来便洗漱一回倒头就睡。先时九哥怜佛奴年幼又不如两兄结实,常抱置膝上与他打趣,此时来只看一眼佛奴,略说几句话儿,倒头便睡。
恨恨将监正挥了出去,李长泽扶额而叹。时至本日还是不雨,再迟延几日,这旱相已成,须得备着北方有荒年了。李长泽内心,对梁宿之好运,委实羡慕得紧。梁宿为相之日,国度虽小有波折,却不似本年这般这很多处所干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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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已是几日未曾得好睡了,见着李长泽来,抬眼道:“卿且坐。”李长泽看他双眼之下皆有青痕,面色青中带黄,不由劝道:“官家且保重身材,休要熬得太狠。年青时仗着根柢好便不料,到老了便要刻苦头哩。”
却说玉姐因与九哥数船粮米,自以做了一件大功德。九哥面上也松很多,且与她说:“那是好稻种,比眼下各地种都好,得种此稻,国度财赋也要多很多哩。”玉姐听了也非常欢乐,便即筹措,与九哥一道过个好年。
玉姐道:“这我倒是不知了,你若想晓得,叫李长福报了来便是。他只报与我说,这稻米与我们并不不异,我想,只要能吃,应一时急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