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温相[第2页/共2页]

玉姐已经听着了，问道：“有甚事？”

九哥道：“你有个甚主张？”

董格夫民气中不由一动，暗想，这莫非是要将他两个凑作一对儿了？便抬眼看霁南侯家婆媳两个，见她两个一对眼儿，想是也有此猜想。又想，皇后现在有三个儿子，太子也好有九岁了。皇后亲生儿子，打现在起便寻摸着好女人也不是奇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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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湛哥与佛奴之事她能做得了大半主，章哥已是太子，非特她说不能定，便是九哥放话，也必要问一问大臣意义。如何要依本身之意行事，倒是须得细细考虑。

玉姐因叨教九哥，凡入京之举子，京外凭其路引、京内凭其户籍往礼部领件厚衣、钱十贯，以御寒。有因寒成病之举子，亦可领些药钱，以防因病误了测验。以国度比年被灾，本年两税未曾入库，这钱也不须礼部来出，统由内库出钱，举子不过几千人，玉姐满破了花不上几万贯钱，却与九哥拉拢天下士子之心，实是个划算买卖。

岂知这话儿叫玉姐听着了，亲来看皇太后，且说：“娘娘死也轻易，却不知人死了比活着还要艰巨。娘娘现在死，是惧罪自裁，只好作逆贼论，不得附葬先帝陵内，我也不好与娘娘另起陵，不如娘娘想住到那里？宗庙里也没您牌位，不知娘娘到了下头，要往那边乞食？”

待几人去后,玉姐却将眉头紧皱。算来淑太妃乃是长辈,天家妻妾之分又与官方分歧，淑太妃虽是先帝之妾，亦须礼敬。孝愍太子妃是先太子遗孀,端庄嫂子,这两个如此恭敬，却不独是因财,恐是有些害怕本身。想来平逆之日本技艺腕锋芒外漏吓着了她们，这倒是不好。

玉姐心道，皇太后这些年，倒也端的没白养了二十一娘，可惜这孩子却不好再交与皇太后养了，顶好连见也少见。二十一娘心机纯真，若皇太后故意操纵，事虽不大，倒是不好。

秀英筹措与三人招考之物，且说：“今科考官是丁太傅，珍哥将你三个文章都与他看过一回，也评了些儿，你们休怕。”

当下略过此节，与诸人分珠宝金饰，也有簪钗、也有镯钏、也有攒领、也有珍珠、也有宝石，有美玉如羊脂。且说：“都是些个小物件儿，我们赏玩罢了。”华太夫人笑道：“公然是手里涣散。”玉姐笑道：“我另有散时候儿呢。”

听玉姐这般说，老秀士陪笑道：“是我无能。”二十一娘虽是皇太后养大，倒是随了本朝公主性子，非常和顺内疚。太皇太后灵前之事，她亦见着，彼时已叫吓着了，待将她托付与老秀士，便是哭，又说想皇太后。老秀士也恐她肇事，本身受连累，便与她掰开了讲。二十一娘过年便有十岁了，也晓些事情，听着触及兵变，且皇太后常日里待帝后确是不好，她也信这是究竟。却又因皇太后抚养她并未曾虐待，非常担忧皇太后。话儿是不说了，只闷着。毕竟是个孩子，自发假装无事普通，老秀士如何看不出来？

玉姐却一字不露，她内心，是想与章哥寻个书香世家女人。想梁宿女儿嫁与了于蓟做儿媳，不知所出有无合适之女？抑或是梁宿家孙女儿也可。湛哥好与他寻个勋贵之女倒也适宜。佛奴她却至心想与这朱珏做个亲家。

老秀士内心打鼓，与她个女儿扶养她是喜，不说今后贡献，单是打发这守寡光阴，也是好。然这二十一娘委实烫手，皇后不肯接、淑太妃不肯接，皇太后又不能再叫她养了，这烫口馅儿饼便落到她口里了，咽，咽不下去，吐，不敢吐。本日终究受不住了，来寻玉姐。

这位老秀士于先帝时便不得志，人又和蔼木讷，是以能存活至今。来见玉姐，倒是面带难堪之色，道：“娘娘，论理，不该来烦娘娘，实是二十一娘迩来茶饭不思……我是拿她没法了。”玉姐一挑眉：“她但是说了甚？”老秀士道：“她如果肯说便好了，只闷着哩，如何开解也不管用。”玉姐笑道：“这是想娘了。”

正旦时，表里命妇果见着了皇太后。这日，皇后率表里命妇往慈明殿拜诣皇太后。皇太后衰老了很多，眼睛也木呆呆，两边嘴角儿往下耷拉着，看着非常阴沉，话儿倒还能说――还活着。

玉姐所言之“另有散时候儿”倒是说本年又是个考取进士年份儿。客岁夏天酷热，夏季便冷且长，且有降雪，普天同庆，都说本年是个丰年，春寒料峭时赴京赶考倒是个苦差事。

九哥道：“只叫表里命妇见上一见罢了。她现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