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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心事[第1页/共4页]

四姐出嫁这日,江州凡有些头脸都来了,洪谦一家挂末了梢儿也到。惜乎表里有别,九哥竟不得见玉姐。婚礼上繁忙,实无工夫深谈,以秀英与申氏之熟谙,也止是酬酢数语罢了。

五哥面庞便整肃了起来:“你是不是看上不该看人了?你向来懂事儿,如果家中使女,你万不成暗里做出事来,有甚事明着说来。你未娶妻,可不敢先做下这等事,闹出性命来不是玩!如果外头,好人家女孩儿倒也罢了,如果不干不净,不消你气着父母,我先打你!”

郦玉堂道:“我总说不过你。”

除此而外,来往登洪宅之门人也是很多,有洪谦同年,也有似纪主簿家这等老友,又有林老安人侄子林秀才等。内里又有一个盛凯。

哈哈,九哥,人不二傻枉少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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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氏一高兴,便有干劲儿,见何人都是笑盈盈,心头将五哥娶妻之事想而又想,再无疏漏处,又想起九哥来。九哥迩来略瘦,申氏扶养大了几个男孩儿,晓得他到了这年纪是要抽条长个儿了,瘦些儿也是平常,当年四哥这个年纪便是瘦似麻杆儿,只叮咛着厨下炖好鱼好肉与九哥吃。

他这脸上模样忒吓人,五哥一点头,暗道:我先应了,等会便奉告娘去。六哥心说,五哥应了,我可没应,九哥你可别怪哥哥。才想完,九哥便说:“人无信不立。”盯着五哥点了头,又拿眼睛看六哥,挨个儿将哥哥们逼勒一回,见都应了。方一起身,长长一揖:“我谢哥哥们了。”

五哥忽觉背上一冷,只觉他幼弟忽而冷如铁石。九哥是申氏独子,又是小一个兄弟,因申氏待他们好,又有郦玉堂那一种怪癖,九哥平素又勤奋辛苦,他们也颇疼九哥。七哥道:“只如果好人家女儿,我们与你做保去。”

洪谦看苏先生不高兴,他便高兴了起来,只恨只能暗乐,百口高低连着闺女,都无人肯与他一道乐――家下心中都敬着苏先生。乐一回,又将眉头皱起,这盛小秀才竟日里磨磨叨叨,倒是提示于他:玉姐这过了年已经十三了啊!

九哥道:“现在没了。”

贰心中,母亲辛苦,固是个极好极好女子,得之是福。他却想要个温婉女子,本身当长进有出息,不好令老婆似母亲般劳累,只须贤惠和蔼,上事父母下育后代。本身外头繁忙时,她能家中闲坐,或烹茶、或莳花、或调琴、或阅经,总做她喜做之事,天然一股和蔼,不须似母亲那般驰驱一身锐气。与自家一处坐来,也不说话,便有无穷柔情。再将手儿搭她肩上一揽,香喷喷抱个满怀,便美满。两人好作一处时,悄悄亲一口她眉间鬓上……

却说九哥往城外走了一遭,返来便有些儿不对。申氏百忙当中,还是觉出他与常日举止有异,将跟着他小厮儿叫来一审。小厮儿也说不出个四六来,用力想了一回,还是点头道:“九哥出城去,并未遇着甚险事,也未遇着乱人。”他跟九哥背面,却没得匹马骑,并未曾寸步不离。

思忖定,申氏便去办理带往京中礼品。

林老安人实是上了年事,腰也驼了、腰也弯了,行动需得人扶,无人扶时便要扶杖。素姐向来没干过这个谋生,也只好叫玉姐来了。且说这素姐,不知为甚,这二年对玉姐比对金哥且要好些儿,走路怕她磕着,喝水怕她烫着。几十年积下钗环簪佩,时不时便拿来与玉姐。秀英每说她:“玉姐有我哩,娘私房都收着,今后与金哥娘子。”

九哥好梦被惊醒,黑着一张脸:“不消,我这便起,教母亲担忧了,是我不是。儿大避母。”

不一时,这动静便如长了脚普通,家中高低都晓得了。五哥尚未解缆,叫上七哥、八哥、九哥,都来看六哥。九哥正那处对着镜儿看上身青衫袍,冷不防叫五哥拉了来,一起上便听五哥说:“六哥功德近了。”

可他面前却总晃出这个……青衫风骚眉眼如画,九哥想得入迷,脸上便红,猛地将本已挺直腰背再挺得直些儿。终忍不住,平空伸脱手去抓,堪堪抓着个笔海,方才醒过神儿来。

四姐以后便是五姐,皆依乃姐故事,两人皆是年前发嫁,端是干脆利落。

九哥梦中正与她说:“你家那边,我求爹娘去你家提亲。嫁我罢,我总待你好,一辈子。”那少女羞红脸儿,将将点头,九哥高兴得要飞起来,不想叫申氏一掌拍到地上,问他:“你怎地叫不醒?”一伸手来,试他额上,“有些烫。叫个太医来看看罢。”

这头郦玉堂将信送出,那头京中又有信至,倒是京中吴王府与六哥订了一门婚事,女人是吏部尚书孙女儿,因父母早亡,养祖母跟前,吴王子孙浩繁,总有些事儿要劳动这孙尚书,便与他结个亲家。郦玉堂钟爱此子,不想叫他爹给祸害了,连连顿足道:“阿爹怎地如此?!怎好如此?!向来丧母长女不娶!”

实在我还是会写豪情戏,对吧?以及,我发明我老是会写爆预定字数!这章本来打算六千搞定,上一章也是,成果……

却听五哥道:“这回京里办事还算刻薄,与你个官家姐儿。”八哥便朝七哥挤眉弄眼儿:“下一个便是七哥你了。”七哥没好气道:“你排行我下头哩。六哥省了咱娘事,下来便是我们两个。”

两处吃了团聚饭,年便过。这一年过灯节,金哥已可亲身掌了灯,与摆布邻居家普通大哥儿姐儿赛灯了。秀英服膺了玉姐经验,令胡妈妈须得紧紧跟着,以防肇事。这厚德巷里也算是人丁畅旺了,虽搬了杨家、柳家,人丁显得少了,这二年倒是一向繁衍着,连娶后妻赵家,妇人也有了喜信。纪主簿娘子何氏那边,又与儿子订了亲,来岁便结婚,不消1、二年,又将闻婴儿叫声。

因五哥要娶妇,家中又忙四姐、五姐出嫁事,九哥不免也于兄弟相互讽刺时,偶有所想:我想要恁般娘子?

秀英心下难安,口中应了,心中却打着暗中看着有无可意半子主张,若江州端的有好孩子,洪谦还能不承诺?尽管暗中留意,端的觉着好了,再说与洪谦,他若应了,再与亲家说话便是。

秀英踌躇道:“纵你去赶考,哪有带家眷事理?考完了再去仕进儿,总不回这里,或京,或旁处,我们再去寻你,再看?只怕人生地不熟,不好相看哩。”

诸兄实是无言。此时方觉平素那沉默寡言幼弟实是诸般敬爱,似这等语不惊人死不休样儿,还是少拿出来吓报酬妙。五哥道:“我与你一个月儿,一月后,你还放不下,我行前便要说与娘。”

写完了,魔魔怔怔地看着纸,右手搭出去,放笔,一放二放,也没放到笔架上,后一放手,一支狼毫便落桌上。他虽不是少女,也没想过嫁人,反倒想娶了阿谁谁,然此时,却觉唯有这一阕《思帝乡》方能道中间中意来。写完了,便盯着看,看着看着脸上便渐生出丝笑意来,温和轻浅,看得书僮儿惊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