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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御姐[第1页/共4页]

然不管如何,皇太后是不会倒,官家且无阿谁志气,敢扬言“不及鬼域,无相见也”,将来不管齐鲁二王正位东宫,皇太后需求气苏先生坏了陈家名声儿,这便不好。君即位是要感激苏先生这些人,但是皇太后代工夫,大师便要难过。

皇太后,端的是诸事不顺。次后段氏叫秀英扒了皮,不管做过没做过,名声已毁了个洁净,恰如当初朱沛普通,辩无可辩。皇太后明白人儿,不是朱沛,你死咬段氏做甚?哪想霁南侯家与义家侯家两家嫡亲,都说洪谦不是,却反与他攀亲。皇太后一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哪知玉姐端的一丝错儿也不教她挑,从行动到言谈,一厘也不越界。如此端方,倒与她那双父亲竟不似骨肉之亲了。难不成端的是……苏正教出来?苏正又是个老年男人,这却又不像了。再看玉姐,端的绵软内疚,头并不扬,连那丝笑,都像是带着羞怯。

本来这些人里头,皆是读过些书,又数方氏书法好,几人便存了这个心。

玉姐口里道:“娘娘所赐,我却不好拿来赌了,那是不恭敬,旁,有何好赌斗呢?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另择些儿不贵重罢。倘我输了,前先儿便白赢一回了。总好叫我带些儿彩头归去与父母看,想娘娘也不会吝啬。到我手东西倒是输~不~起~。”

待洪谦来,玉姐如是这般一说,要建个书院。洪谦今后加额:“得之矣!”玉姐请洪谦一道往苏先生府上去。却于那处遇着了平静道人,本来平静道人修是丹鼎,却不敢宫中炼丹药,然有好歧黄之术,听闻苏夫人病,又好些个太医看了皆不管用,便毛遂自荐了来。

众女一番谦让,却让方氏先写,排玉姐第二。方氏虽非师从名家,却也临过名家之帖,写出来也似模似样。玉姐见她誊写之时下笔极稳,沉腕用力,想是苦练过,再看她写,倒也写得不坏,闺阁当中,实是上品。不孝说一句,那模型恐比洪谦写还要好些儿。然玉姐见多了苏先生字儿,倒不显惊奇,次便轮着她。

不消几日,京中便传出事情委曲来。洪谦父女之名好,苏先生名誉大。洪谦买地也顺利,买质料也顺利,书院未建成,已有无数门生与门生爹投了帖上门,求来读书。

玉姐有洪谦如许一个五毒俱全亲爹,小时候儿又常与洪谦往贩子上走,有些儿游戏,倒是玩得精熟。连赢两个小陈氏,又与方氏斗象棋,亦赢。三娘觉奇,要看谁个解九连环,又输与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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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姐又分出百金,倒是要与苏夫人送去:“辛苦这些年,先生也廉洁,夫人又病,好与夫人压惊。”却要亲身奉上门去。申氏见她很有计算,端的当是洪谦有谋,便也信了。向来女子聪明,也不免想依男人之计,申氏亦不例外,略放放心走了:“我那边备了金子,明早我们一处往大相国寺里去。”玉姐亲送她出门。

江山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

六姐道:“见着了,大夫说是上了年纪,须温养。”玉姐道:“上回阿谁郎中也是这般说,看来便是这般了。”

玉姐还要谦逊:“先生忠介朴重,刚毅不成夺志,这个倒是我小女子所不能及了,娘娘说我写得好,我实不敢当。若说字里有风骨,便是家父,我也是不及。”又拿眼睛看皇太后。那眼中竟显出讽刺之意来!

却不知玉姐是自家心中有主张,想要保全父亲与苏先生。明摆着,官家只余三子,赵王残疾,便是太子端的是皇后抑或齐王治死,君也须优先齐、鲁二王里头选一个,这也是皇太后系有恃无恐说赵王命格不好启事。她知苏先生本性纯粹,哪怕没法穷究,也要争个是非曲直,起码……须晓得哪个无辜哪个有罪,将有罪黜了,无辜才好正位东宫。

两位太夫人这般回护,本就激起皇太后心中不满来,要让玉姐显出个不敷来方好。又觉她既本是样样都好,还要作羞怯样儿,公然是外装诚恳内藏奸猾!此时竟敢讽刺!皇太后要与玉姐个经验,总要寻她个缺彩之处出来。黄衫陈二姐儿又要比划,却也不如。

皇太后便道:“你便算陪我玩。”又招来皇后、淑妃,并玉姐四个,好打个麻将牌。皇太后却不自家脱手,使个宫女儿与她码牌,皇后便用鲁王妃,淑妃用着齐王妃。三面桌儿,皇太后坐东,宫女儿与她一面儿坐,皇后坐南鲁王妃与她并坐,淑妃坐西,齐王妃旁伴,独玉姐坐着北面儿。两位太夫人与申氏要往前来,玉姐一转头儿,微动摇手来,轻启朱唇,声儿绵绵:“不消。”皇太后看她不扎眼了。

韩氏心中大恼,谁个不知这宫中妇人无事可做时,便好弄这些个,深宫孤单,长年累月,旁人不说,淑妃便是其中妙手。听儿媳妇说,这齐王妃与她婆婆乃是一脉相承,玉姐才多大?又是个内疚模样。想玉姐这般年纪,哪能样样都通?多是顾着一头儿丢了另一头。

皇太后便命支起牌桌儿来,玉姐非常谦让:“我止初学罢了。”复又怯看申氏一眼,且望向两位太夫人。她心中愈发笃定这是个上马威,虽不是明着撕破脸,也是要借着机遇敲打着她父亲、先生。齐王妃便笑:“这里谁个是专好矫饰这个了?一处玩罢了。”

玉姐还是内疚笑来,且笑且看皇太后。皇太后倒叫她看得内心更加烦躁起来。皇太后总带着一丝矜持,不好直叫人了来采她去打一顿。两位太夫人并申氏也看出苗头儿来了,至于为甚,一想洪谦与苏正,另有甚不明白?

洪谦与苏先生说,玉姐却陪着苏夫人,如此这般三言两语间说完,苏夫人忽觉身上轻了很多——她实是不放心苏先生脾气,恐他再对上皇太后又受搓磨。却知苏先生为人,是拦不住,只好自家担忧。现在玉姐这是与苏先生备一退路,苏夫人芥蒂一消,天然轻。

不想此时官家又至,他倒是叫苏先生逼着来救他师妹来。

皇太后道:“我们玩,你又来看来。”官家见着金锞子,道:“娘娘将库好搬了一半儿来。”[1]皇太后冷了脸来道,你又来打搅。官家是怕她,忙不迭躲了:“娘娘玩,我且看看,平素不玩,倒有些儿想了。”

玉姐从晓得洪谦参奏禁食鹿胎起,便知要有此一劫,早心中稀有儿,其计既定,其心便正,无所害怕了。皓腕轻舒,落笔如有神助,写是“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安好无乃至远”甚和其师之风。

这姐儿姓方,是太常少卿之女,温良端方,举止得宜。皇太后唤她来,也是要与洪谦女儿做个对比,好生夸方氏,以显洪氏之不好。纵传闻苏恰是教洪谦女儿,皇太后却宁肯托这是个障眼法儿,苏某是与洪谦勾搭做一处来。以洪谦之恶棍、洪妻之凶暴,能教诲出甚样好女儿来?然毕竟芳华少女,内疚多思是会有,两下一比,也与她父亲添个堵,好敲打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