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伤逝[第3页/共3页]
九哥听着“没人”二字,不由心疼,道:“一道儿走,还要开坟合葬哩,岳父已不是程家人了,须得有金哥。”玉姐落寞道:“惜我不得亲往。”九哥笑道:“我令人跟着去。”玉姐风雅道:“感谢你啦。”九哥道:“谢个其?”
换个大师大族,自家儿孙外回不去,自有同宗本家相代,或是子孙富强者,于外打发1、二儿孙返京祭扫。偏生程、洪两家都是人丁希少,洪家单丁,程家女户,还只要两个老妇人与金哥一孺子。那里再能变出小我来?!祭扫之事,自家子孙不到,又算个甚事?
碧桃忙叫小宫女打水去,青柳劝玉姐道:“娘娘,有身子人且少哭,这会儿哭坏了眼睛,一辈子事儿。”斯须,碧桃拧了帕子来与玉姐擦脸:“老安人高寿,也是喜丧。娘娘难过时,想想肚里哥儿,千万为哥儿保重。”
九哥道:“岳父意义,要告假,请扶灵返乡。”玉姐不由惊诧:“眼下?他?这……家里便没人了呀!”
将素姐吓得直点头。林老安人又看秀英,秀英道:“阿婆,我免得,娘有我哩。”林老安人道:“说就是你!”目视洪谦道,“孙半子,你是我家大仇人,全仗你了,先时有对不住处所儿,你都忘了罢!这死丫头生来便要强,也是没体例事情,谁叫家里没个顶用男人哩。现有了你,你管着她,她要不听话,尽管管束。”洪谦连说不敢,又说:“一家人,有商有量,休必说客气话来?”
次日早间,林老安人忽地醒了,秀英内心格登一声,唯恐她是回光返照。林老安人极复苏,将素姐唤了来:“我生养你一回,实是对不起你,未曾教你好好度日,现在我将去了,只好将你拜托与孙女儿、孙半子了,今后有事,你不准拿主张,全交与他两个做主!一应赋税,你休过手,叫他们去办!不听我时,我死也闭不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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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唯丰与后代捧首痛哭,气候酷热,尸身不入土便将腐坏,官差因死这个是他婢妾,又不齿他为人,只肯与他三日当场烧埋,又不准他携骨灰随行,恐摊倒霉。做法事、厚葬一类是做不得了,萧氏于半途做了个孤魂野鬼,肉痛得赵唯丰大病一场。抱着后代一套大哭,骂那彼苍不公。他儿后代儿却好胆色,一套哭,一套痛骂慈宫“何预人家事?”听得官差忍不得,顺手抄起水火棍儿来,胡乱打了数下。
玉姐打了个哈欠,九哥忙叫她歇了,玉姐内疚道:“哭累了……”强撑着叮咛朵儿取了百金私房递往宫往权充奠仪,且说,又无个普通大姐妹,也无人比如,便就这些了。
玉姐嗔道:“又捣蛋,有追谥曾祖父母,未曾传闻追谥外曾祖父母。我哭出来,内心倒痛些儿了。”
恰朵儿出来,洪谦便叫她带了动静回东宫里去。太子妃曾外祖母死了,是以频繁与宫外有些来往倒并不出挑,玉姐说与九哥,九哥也附和。因而这头洪谦告假携老婆扶灵返乡,那头九哥与官家说,请僧道来为玉姐讲经。官家允了,慈宫却只肯叫平静入来,于这不悟实有些看不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