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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平静来,与玉姐搭一评脉,又写下替代安胎方儿,九哥再次称谢,平静连说“不敢”。玉姐从旁撺掇道:“你伸谢,如何只口上利索来?”命取上等龙涎香来与平静,却又笑看九哥。
不悟因问:“可觉无趣?”玉姐笑而点头,语气朴拙很多:“到底是方丈。”自入宫来,就提不努力儿,九哥道她辛苦,秀英、申氏道她长进,两宫以她藏奸,她自家委实无趣得紧。听不悟这般说,内心便觉他亲热,听他说话,便觉风趣。
玉姐道:“你渐渐儿想,总不过开源与节流两样。”内心却策画开了,这国度赢利,与一家一户赢利,不过是一个大、一个小罢了。
苏先生倒是经不得他这般说,脸儿也红了,声儿也大了:“我尚是奉朝请哩。眼下官家无事、东宫无事,我好处又不此!与其空耗,不如退而育才!”又数说谢虞非常不学好,官做不几年便嫌无趣,一忽闪便没了影儿。
二位都是削发人,相互都晓内里,削发人也有争斗,往冠冕堂皇了说,是要弘法,那也是争信众。往直白了说,就是争布施、争名声。真真争名夺利。
梁宿见他沉默,知他是想起来了,也沉声道:“挤也要挤出一注钱来,不然,战事如有倒霉,只会耗赋税。”语中未之意,乃是天朝若输了,只好再出一笔“犒赏”与胡人。以胡人胃口,这笔“犒赏”断不会少。
苏先生毕竟江州住了十余年,日日叫洪氏父女两个刷脑筋,心头一动,惊道:“莫非你――”不悟笑点头:“天下事,莫非便不关削发人事了?”苏先生面色严厉了起来:“纵有抱负,也要走正道儿,这……近乎于佞幸。”不悟肃容道:“我原为护法而来,眼下不过人缘际会耳。”
梁宿倒抽一口冷气,心道:童言无忌。心下倒也赞美九哥如此为国为民,抬眼看诸臣,也都颇对劲。
且眼下国度岁入已算不得少,破钞也颇多,旁休说,光是宗室也就今上略少些儿,旁人家一个也很多,一年林林总总宗室加起来便要花掉数十万贯。又有诸官员之俸禄、养兵之破钞、兴建水利、修驿路等,统加起来,官方赋税虽说不太重,却也不甚轻。国度钱老是征自百姓,百姓出不起这赋税钱,国度也难存下钱来。
官家遇这等难事,也常问宰相之意如何,待宰相称拟几个别例备选,他看一看,选一个。现在连这等事,都推与九哥去做。九哥与贰情意分歧,做法倒是普通――治大国如烹小鲜,九哥尚不谙练,实不敢轻动,唯恐祸国而殃民。
不悟长叹一声:“终不能免。早知本日,何必当初?”平静大笑:“白赚了几十年平静日子,又来讲这个!苏先生几起几落,不也教书去了?我却要这尘凡里打滚儿,总免不了与这些人、事打交道。”不悟道:“你比我看得开。”
九哥道:“确是不一样,不过某一年加了,今后纵用得少了,也难减下,总有人能为这一注钱寻个去处。此事我还须细想,等闲不成加赋,加便难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