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梦麟[第3页/共3页]

这洪谦带了2、三家仆，各乘马，一起打马往石渠书院里去。还未看着书院大门儿，已见那路上来交常常，行人较昔日多了一倍不止。这些个行人皆着长衫，也有步行、也有乘马、也有乘驴骡，间或有车轿通过，有独个儿、也有独伴儿，另有带着书童儿。想是赴京举子，慕苏先生之名而来。

却都不是甚功德！

一二女子，洪谦无可不成，又想以褚梦麟之好色且喜耍个脾气，不必这众目睽睽之下与他争论。便道：“只消两位姐儿乐意，我自无妨――只我这里有客，他须补与我两个唱好扫兴。”

洪谦道：“你请了，他也不肯来，不信咱便尝尝。”秀英猜疑看着洪谦，洪谦便以少年傲气相敷衍。秀英道：“纵他不来，我也备一份儿盘费与他，好叫他京中衣食无忧，放心攻书。”秀英京中久了，也晓得些个事情，诸如帮助举子，待此人高中后也是自家助力一类。虽不好明说，倒是大家内心明白。

诸举子也有了些个满，这男人特别是有了酒时候儿，女子特别是仙颜妙龄女子面前，便爱夸耀。初时还相互推让谦让，后便放纵起来，你也写、我也写，又请洪谦批评。洪谦笑道：“我却不甚懂这个，你们写了，叫她们看着，拣看关扎眼唱来，她们唱了谁，便是谁好――她们是唱惯好曲，自知哪个好。”

珏哥道：“但凭祖父叮咛了。”洪谦语气便有些儿生硬：“你祖父是如何说？”珏哥面上微红，声儿也低了道：“白叟家叫我本年了局一试。”洪谦心下纳罕，这珏哥虽是年青后生，因生侯府，并不怯场，本日何故这般扭捏？因目视了之。

说及此，便更加说开了：“想来同亲也很多，但能寻着了、听着了，都与他们一份儿帮助。反正花不了几个钱，我传闻旁人都是这般做。咱才从江州故乡到京里来，不好不管乡亲。”洪谦一点头：“也好，只要将林皓看紧了。”秀英赶紧应了，又叨教这银姐要如何措置：“她也不是咱家人，皓哥还好说是长辈管束长辈，她一个逃妾……”

当时文人立名大抵有两途：一便似苏先生这般，努力做学问，又行事端事，是以名声布于四海，皆称其为君子，洪谦也勉强算作这一类；二便是风骚才子，写很多脍炙人丁诗文，天下传唱，这传唱便须借着歌声之口。唱不止是伎乐，有青楼女子。名妓也须借驰名家才调，时有好听曲，才气不叫先人比下去，才子也须得借着这些人丁，将他高文传出去，才好立名。算是风借火势、火借风势，特别这京中，人丁又多，不管是名妓或是才子，都爱往这处扬个名儿、赶个糊口。京中特别热烈。

这褚梦麟样样皆好，又允文允武，时有惊人之语，以天朝必与胡人有一战，打得胡人怕了，方能致承平。又以士农工商，皆是百姓，不成忽视贩子等等。放他到处所，五年而大治，群众充足，士绅也齐夸他好。既有能为，又驰名誉，褚梦麟初时升迁颇。

办完这些个，洪谦又去安抚秀英。秀英彼时已顺过气来，径对洪谦道：“我并未曾很活力，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混帐王八羔子要丢人，咱也禁不得。非是我凉薄，我怕惯着他，有事为他兜着了，今后他便要惹下大祸来，到时候咱却救他不得。岂不是那郑伯克段于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