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明廷震动,内阁商议[第1页/共2页]
熊明遇现在听到外头动静,心知若不是告急公事,衙门里是不会特地来寻的,故而唆使管家一声,“递上来吧。”
如此,得了叮咛,熊康铭一时也不敢再打搅他歇息了,尽管一起轻声叮咛轿夫往自家府衙而来,邻近府邸街口,却远远瞧见一官员手持公文,神采镇静,在府邸前去返渡步,细细一瞧。不是有司衙门的郎中还能是谁,莫不是出了大事?
熊康铭最是会察言观色,现在见他语气很有几分降落,心知劳累不堪,顿时低声细语说道,“老爷。本日衙门有彭侍郎当值郎官在,我已叮嘱如有急务并辽东事便差人急送府衙,老爷为国劳累辛苦半日,何不先行回府安息半晌?”
无语的存在啊,成绩暗澹,快对峙不下去了。
现在听闻到这句,仿佛听出几分动静的周廷儒是再也坐不住了,山西高低与他多有牵涉,张宗衡前番早有密信入京。言那招安一事,现在如果牵涉出来,恐怕迟早拖累自家,如此思考半晌,便出来直言道,“陛下,事到现在,追责一事,恐不能大动兵戈,若火线冒然换将,各部军心涣散,则局势更难以挽回啊,此时该当以大局为上啊。”
在他的左边之首,是文渊阁大学士,内阁首辅周廷儒,在他的下首,则是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温体仁,另有阁臣军务要员数人,现在,也多是杜口不谈,任由圣明天子发怒不止,正处在触头上呢,谁敢去接口?
崇祯帝朱由检现在是怒不成遏,实在叫他难以接管的是,一省的首府,竟然叫叛军团团围困,而朝廷各路救兵皆不能近,这到底哪家的天下?!越想愈发的气愤,冲着在场的一体臣工怒声道。“山西高低一应文武,包藏祸心,尽皆该死,欺瞒朕久矣。此番直叫纸包不住火了,才肯上奏!”
“那便回府吧。”熊明遇一边思虑着在朝堂有都御史言既变更北直隶并宣府,山东都司兵马入辽声援一事,就是忧?不已,计议虽好,但无法兵部虽有调剂之权,却无下拨饷银粮草之权,再者此番税赋未曾入库。赋税一时难以筹措,直叫户部衙门都咬牙叫苦啊。
公然,朱由检听出此中意味,细细思虑起来,感觉有理,又听温体仁出言辩驳,就是不喜,却也没有透暴露来,对于下边的臣工,愈发争斗,他就越是放纵,如果一党独大,难道复魏逆之举?!
可谁叫没体例呢,自家司职兵部,实乃分内之事,等闲推委不得,幸亏一番调剂还算得体,才叫在陛上面前勉强过关,不过回想出关救济一事,实在没法,京畿四周重兵不得等闲变更,现在只能寻蓟辽边军东进救济大凌河。
可惜这例实在开不得,还没等毕自严想要辩驳,就听周廷儒出来从速说道,“陛下,若想安定乱民,只要变更宣大一地兵丁,以万人南下方可,而客军所备粮草,何不以山西镇戴罪建功,当场自筹供应诸军乎?且张宗衡节制三镇,变更便当,责其戴罪之身,以报皇恩浩大!”
“老爷,我们这是回府去,还是先到堂部衙门瞧瞧?”
崇祯帝现在正在气头上,闻言固然感觉有理,但仍旧不肯开恩,沉声道,“尔等字字句句皆为公心,到处大局,但何人以朝廷之事在心,行营私守则之事乎?!”
他非痛恨山西民乱苛虐至此,而怒一应文武相互包庇,欺瞒朝廷,竟然叫贼人七月举兵。本日已过月旬,直到纵横州县,腐败处所,乃至于局势没法清算时才肯上奏朝廷,实在是罪该万死!连带着,对上奏报信的杜乔林也是心有芥蒂,按察司衙门都是瞎子么?!
熊明遇现在心头混乱,一时没了思路,手捏着一纸奏本,几近如同泰山压顶,胸膛叫透露不了气味,非常沉闷,只哼哼了两声,勉强开口道,“快命轿夫调头,再入皇城,本官要马上面圣。”
如此,气头消逝,坐回龙座,再细细详看奏本,心中却叫生出一股有力感来,许朕日夜劳累,节约持国,不敢有涓滴懒惰,唯恐江山事情,社稷不稳,可无法天下久不安宁,东边有建奴犯边,围大凌河甚急,现在西边民乱不决,又有新叛,连一省首府都是朝夕不保。
现在叫他下拨赋税,安定山西,一想到数十万之众的乱民,若要安定,牵涉下来,恐怕费银必须数十万计,只是现在那耗子出来,也得哭着出来的国度库银存放之地恐怕是刮地三尺,也凑不齐多余一分银子了。
要知明朝税赋,每省收拢,节流各地上报所需及驻军上缴定额,皆有效处,而朝廷用兵甚急,牵涉物力财力极多,户部比年亏空,现在哪不足额?虽有三饷加征,但无法车水杯薪,辽东一处,每年便需赋税四五百万之巨,此次大凌河兵器又起,赋税更是吃紧。
“臣浙江按察使杜乔林(原任山西按察使,四年七月已经改任浙江按察使,但一向代任到玄月才由罗世锦接任,实际任命为四年十一月),星夜万死凑报吾皇万岁,今山西局势一日三变,前番雄师南下,剿抚流贼不下数十万众,而至处所守备空虚。
他是杜口不提节流俸禄一事,京官本就叫处所官贫寒,那些个苦哈哈没门路的,全仗这点俸禄度日,哪怕有外水来源的,也不容自家好处坐视被侵害,如果叫他们晓得自家作为文官首辅,竟然在此事上任由天子摆布,恐怕鼓吹出去,定叫口沫子给喷死去。
“回禀上官,山西按察司十万孔殷。递至都察院,急命照书兵部,下官前番去皇城等待,未能得见尚书,故此依门等候,只愿尚书大人速速查阅。”那郎中是半晌不敢担搁,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恭敬的将一封奏本递上。
俗话说全军未动,粮草先行,数十万聚众反叛之民,更兼山西局势腐败,若无雄师弹压,恐怕难以清算,而变更各地驻扎兵马,一时难以成行,毕竟所需粮饷并非小数。
试问天下何日才气安宁啊,想到这里,焦头烂额没个思路,只能冲毕自严问道,“户部可曾另有粮饷调拨?”
“那便不依定罪?若一众各位封疆,皆以事出从权,不问罪恶,何人还能营私守法?朝廷颜面何存?”说话的,是内阁阁臣温体仁,现在面带笑容,柔声说道,只是话中模糊带刺,仿佛早有预谋,只抓住此中言语缝隙,大肆进犯。
如此一句,算是说进了朱由检的心中,合该山西高低承担这份赋税,报效国恩才是,如此,总算点了点应是,不过节流京官俸禄一事,到叫记在心中……(未完待续。)
细看轿中之人,身着盘领右衽袍、团领衫,其间官袍绣着三寸小团花,头戴乌纱帽,端的是贵气逼人,此人恰是方才下朝的明廷兵部尚书熊明遇,早间上朝,奏对辽东战事,颇费精力,现在打着盹含混的问道,“康铭啊,本日部里可有何要务啊?”
但辽东迟延不起,一旦届时有变,则自家首当其冲,必叫问罪,一想到自家就要步前任梁廷栋的后尘,他就惶惑不成整天,故熊明遇这些日子,如坐针毡。日夜不得安息,平常兵务小事,一概不想理睬,只寻要务来办。一门心机扑在辽东军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