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云中古都 (1)[第2页/共2页]
群盗依序列而坐,大多是燕颔虎额的豪杰,唯有上首末席坐着一只猕猴,那猴脸体形甚巨,红如血,一双火眼金睛,遍体黑毛,唯独头顶溜光,仿佛剃度削发的僧侣普通,并且两个耳朵都被割掉了,脑侧只剩两个黑洞穴,它竟然也会拿筷子夹菜,喝酒的时候,还能与旁人推杯换盏。
即使是胡探长等人办过很多血淋淋的命案,见此景象也感遭到惨不忍睹,当即禀明上官,将老妇拘押在牢中审判。
厥后郁四艺成下山,勾搭了一群绿林豪杰,专行劫富济贫的奇迹,凡是碰到那高墙深宅的巨富之家,就蒙面持刃趁夜潜至,先派猕猴蹿上墙头,此猴疾如飞隼,翻入人家后蹑手蹑脚地拨去门闩,将群盗放出去大肆洗劫,纵横数省,无往而倒霉。
因而押着老妇来到茅舍草棚内,只见屋中有很多小棺材板,另有很多小孩衣衣服、鞋子、长命锁等物,地下埋了无数吃剩下的蛇皮、龟壳、死人骨头,别的屋角另有一口瓦缸,上面压着石头,揭开一看,此中竟是三个小孩脑袋,混以蛇鼠肉及辣椒、萝卜等物腌制。
血滴子这类暗器,用处近似残唐五代年间的“飞剑”,模样很像一个精钢鸟笼,带有锁链,放出去的时候快速扭转,会收回“呜呜”怪叫之声,内里则是很多牙齿一样的利刃,如果套在人脑袋上,“咔嚓”一声便会将人头和身材分离,向来百不失一。
太湖志异
胡探长看得心惊肉跳,可离得有些远了,也不敢肯定此人吃的就是小孩手指,没准那东西是陈皮梅牛肉干。但这妖妇行迹鬼祟可疑是不必说了,倘若任其将洋铁罐子里的东西吃光,可就没有证据了,想到这立即跳出来,喝道:“老贼婆,如此贼头贼脑,躲躲闪闪,却在此偷吃甚么东西?”老妇没有防备,不由吃了一惊,旋即平静下来,连连念诵佛号,宣称本身明天没讨到饭,饿得顶不住了,不得不吞几条壁虎充饥,并向采访局的便衣们乞食充饥。
这一年江河大旱,湖水变浅了很多,渔民气眼儿活络,别人还是驾船到湖上撒网,他则单独来到岸边,沿着湖岸摸索,捡拾了很多螺蚌,还趁便捉了些鱼,收成颇丰,都装到竹篓里拖回家中。不知不觉天气已黑,他从速到厨下张灯煮酒、烹螺烩鲤,整治好了饭菜请老娘一同饮食,娘儿俩边吃边唠些家常。
当时候穿便衣窥伺办案的部分,俗称“采访局”。当中有个姓胡的探长,他陈述局长,本地拐带人丁的案件,恐系“老祖宗”所为。
胡探长领命,挑了几个夺目无能的得力部下,布控在茅舍四周,他亲身潜踪盯梢。这天就看老祖宗战役常一样出门,一起在田圃中偷瓜窃菜,偷到的蔬菜,都放到左手挽的大竹篮子里,每路过人家,便哀声乞讨,中午就在桑园四周歇息。伸手在盖着粗布的篮子里掏了半天,摸到一个陈旧的洋铁罐子,揭开盖子,捏出几根小孩手指头,放进嘴里“嘎吱嘎吱”地咀嚼,连骨头都不吐,看得胡探长和几个便衣汗毛竖起:“这老婆子是人吗?”采访局的便衣担忧透露行迹,不敢离得太近,远远窥见那老妇手中的洋铁罐子,除了小孩手指,另有很多爬动的玄色活物,无外乎蚂蚱、地狗、蚰蜒一类,嚼完了手指,又抓出一条大壁虎,放入嘴中,就听那壁虎“吱喳”之声不断于耳,“老祖宗”边嚼边在脸上显出甘美回味的神情,并拾取地上苦草为佐料。
因为胡探长偶然中见到,“老祖宗”提的竹篮里,有一只小孩的绣鞋,被用来当作吃潮烟的荷包。现在吃潮烟的少见了,之前除了吸的纸烟、旱烟,另有种烟膏,能够抹到嘴里直接咀嚼,这就叫“吃潮烟”。局长不敢怠慢,忙命胡探长带领几个采访局的便衣队员,暗中跟踪“老祖宗”,看其所作所为有甚么变态之处,尽量找出确实证据,一有发明,立即缉拿归案。
谁知这老妇被官府拿住以后,只是咬牙切齿,任凭上官如何逼问,她始终是一言不发。剥掉衣衫酷刑鞭挞,也仍旧闷不吭声。最令世人感到奇特的是,这七八十岁的老太婆,其面庞老迈干枯,身上的皮肤却格外乌黑细嫩,竟与二三十岁的年青女子无异,拿鞭子抽上去,留下一道道血印,未几时便又平复如初,不知是不是吃小孩吃多了,练就了返老还童的邪法。官府动用了各种酷刑,连续过了几遍堂,竟没问出一句供词,最后只好定了个谋财害命之罪,五花大绑游街半日,下午押赴法场履行枪决,并且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有一次、郁四爷单独出去处事,途中行于郊野,恰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点,眼看天气阴暗非常,俄然北风怒号,气温骤降,大雪漫天落下,雪花都大如手掌普通,竟呈现了百年罕遇的雪灾,风雪几天几夜不断,郁四爷在山谷中被风雪困住,身材都给冻僵了,多亏那猕猴赶来策应,才把他带出山谷。
那些江湖掉队,既不敢违背总瓢把子的意义,又想长些见地,自是欣然前去,到了郁四爷金盆洗手的那一天,公然是来宾盈门,来者满是三山五岳的豪杰,水旱两路的豪杰。主家大摆宴席,从厅堂到两廊,统共铺设了一百多桌,也不知放倒了多少只牛羊,翻开了多少坛美酒。
郁四爷陈述这些事迹的时候,四座寂然无声,及闻“风雪逃灾、黑夜劫狱”之事,群雄轰然喝采,举起酒碗相贺,猕猴也连饮数杯,婆娑起舞。
灵猕盗宝
取而代之,茅舍里住进了个丐妇,也就是个乞讨要饭为生的老太婆,估摸着年纪得有七八十了,满脸皱纹,口音含糊,不知从何方而来。她住在空置的茅舍里,每天捡几根柴火,到园中偷些菜,再向人家讨要些残羹剩饭和褴褛衣物,以此度日。
此言一出,群盗齐声奖饰,因而遵循挨次开端论述,等轮到那猴子的时候,巨猴瞪起金睛举目四顾,仿佛也要说说本身的事迹,何如不会说话,急得它抓耳挠腮。
平时郁四爷出入各地,都扮作耍猴的讳饰身份,偶然住在堆栈里,不等他批示号令,那猕猴便在入夜后自行出外盗窃,每次返来都是手握金银、口衔宝珠。郁四爷必须取出果子、美酒犒赏,猕猴才把珠宝交给他,然后抵足而眠,虽在寒冬腊月,这猴子身上也如一团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