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历史军事 - 名门闺秀宠 - 第五百七十八章 鱼传尺素

第五百七十八章 鱼传尺素[第1页/共1页]

说罢,同心从袖笼里取出一个红绫蜀锦小包裹,但是这包裹就是精美非常。他谨慎翼翼的翻开两层包裹,从内里取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一扎长,贝壳玳瑁镶嵌的精美,再翻开盒子看时,内里覆着红色的绒布,向内翻开来看,内里躺着一枚赤红的珊瑚珠砥砺的同心环,巧夺天工,那双环扣中缀着一对儿红红的心,分外谛视。一看这一对儿红心,流熏一阵心动,凭了是谁,都明白这是一对儿同心结。

流熏这才定定神,喜信来得突如其来,反令她措手不及。她惊诧片刻,竟然不知该说些甚么。

听她如此说,同心哭笑不得,搔搔头说,“难怪如何殿下说,他奸刁,女人但是奸刁她十倍。”

她回身,看一眼同心,对他叮咛一声说:“你且等等,我去去就回。”

皇上终究开口赐婚,十二皇子景璨纳谢府嫡长孙女谢流熏为皇子妃,因景璨一时还没有封号,流熏这皇子妃也没有品级。但这门婚事倒是大家争羡,都说十二皇子前程未可限量,是潜龙于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现在十二皇子在皇上身边,文韬武略都是众皇子中的佼佼者。昔日六皇子的才调弥漫,三皇子的沉稳谨慎勤恳,太子的浑厚,赵王世子的威武定夺,仿佛会合于十二皇子一身。加上他生出一副比女人更姣美的脸颊,更是万人谛视。望族闺秀不知多少人妒忌谢流熏得此佳婿,恨不得眸光如箭的齐齐将谢流熏射杀了。

流熏信步闲庭,秋风乍起,薄衫不堪清寒,拂面的风微热,那寒气都不知从何而来,浓烈的花香,那是甜得腻人的桂花香,不过是庭前一株丹桂,还是昔日她同旎姐姐种下,现在清甜香馥的气味润物细无声,缭绕指尖唇角,流溢在每一根发梢,不觉醉人。

光阴静好,佳期悄但是至。

流熏心头更是一颤,听他娓娓道来,不觉更是心境起伏,十二用情至深,让她何故为报?她重生一世,可值得他倾慕相许?

“说我甚么?”流熏诘问。

丹姝凑上来偷偷笑她,“蜜斯,等会子丹姝替蜜斯打扫打扮台,将那常日不消的金饰呀,物事呀……”她拖长声音说,“都收去了,只留些处所给这新的奇怪物。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丹姝的话中有话,流熏不由记起,那打扮台上摆着那对儿小豆人,还是景珏表兄送她的。曾经写满的柔情密意,现在就如此散了。景珏殉难疆场,她还曾睹物思报酬他落泪。丹姝公然是个心细的丫头,竟然为她清算了统统的昔日残碎的感情,鼓励她向前。

流熏思忖半晌,不觉莞尔一笑,她故作胡涂道:“我那里有你们十二殿下如此的心灵手巧?便是有些现成的值钱物,也不过是些大俗之物。莫不如临时欠下他,,再不然,你自把这东西拿归去,待我今后迷得回馈之物,再去寻他去换?”

她回房,倚疏窗,提笔沉吟,只在本身一方锦帕上题了一句诗:“冷烛无烟绿蜡干,芳心犹卷却春寒。”她含嫣一笑,将那帕子对风吹干,打成个同心结,再塞去一个香囊里,叮咛丹姝交给同心说:“拿去给他。”

“佳期呀,我们娘娘说了,皇上已经点头,同谢阁老议婚期了。说是只待江大人从江南查访民情返来,就着礼部依祖制为十二殿下和郡主结婚。”

同心一句话,流熏心头一惊,本来一池安静的秋水如镜,被扔进一石子惊起层层波纹。她原已不希冀甚么,但她宿世的仇怨正一步步的剥茧抽丝般得以报仇。可现在俄然得知本身此生即将嫁人,一段另世重头再结的姻缘,一段弥补宿世统统错误的情缘,又将如何呢?觅错了容颜如玉的沈孤桐,错将芳心暗许了才调弥漫威武的珏世子,现在又逢了景璨这装疯作傻的朋友。初度见面时,她做梦都未曾想过,一朝她竟然能同他去结为连理。

秋光向好,停歇了统统的狼籍暴雨,满庭繁花落尽,更是一片苍翠金黄色采纷呈的美景。谢府天井四周种了很多五角枫,那枫叶入秋是就火红色,那红色如血,装点金黄,仿佛将四下的青苔山石都点染上一层淡淡的赤色,格外刺目。

流熏听得不由暗笑,脸上去一脸当真的问,“你且说说,平白的如何上面又拿我寻趣儿了?”

同心忙辩白论:“也没甚么,不过那日端贵妃娘娘去南书房看望我们殿下,恰是我们殿下做这宝贝用心致志的竟然没听到贵妃娘娘的脚步,贵妃娘娘不由感喟说,公然天下的儿子都是生给媳妇的,还没等媳妇过门,就如此了。我们殿下就对付几句,娘娘笑他口舌奸刁,又同他提及了郡主千岁您……”

“就这话了?”同心有些绝望的问,又提示说,“我们殿下说,主子是双手奉了宝贝而来,那归去定然不能白手的。女人好歹赐个甚么东西,让主子归去也好向我们殿下交差呀?”

少有的彷徨,她先是在夜里莫名其妙的梦到了世子景珏,梦到景珏一身是血的冲在她面前紧紧搂住她疾呼着,“不要!我不准你嫁给他!凭甚么!你等我,我就回了娶你。”她被那紧紧的束缚勒得几近堵塞,她冒死的摆脱呼唤,喊着:“十二,十二,救我!”挣扎起家,一头大汗濡湿后背,长喘粗气惊魂不决,恰听了门外一片欢娱笑语声,一群丫环婆子齐齐入内道贺:“大蜜斯大喜,奴婢们给大蜜斯道贺了。”

而流熏却在碧照阁内闭门不出。

“这是我们十二爷亲手为女人做的,是皇上犒赏的一株珊瑚树,我们那位牛心眼的爷,可真是暴殄天物,毁了那么长一株珊瑚树,只截去这一截儿,一点点用小锉刀日夜的磨呀,琢呀……白日殿下要随皇上列殿站班,早晨还要去军机处批阅奏折,桩桩件件不得有半分不对的,落是如此,他还誊出时候来砥砺这劳什子,一点点的,但是用心呢……”见流熏手捧那同心珊瑚细心旁观,同心奥秘的说,“女人莫看这相思扣是血红色的,我们殿下的手被磨破了,那血就染红这珊瑚相思扣呢。”

笑儿堆起来满脸的诡笑,见了流熏打个千,眉开眼笑地说,“主子给郡主千岁存候,我们殿下百忙当中打发主子随驸马爷一道回府来,给郡主千岁捎来一物。”

赐婚的喜信传到谢府时,府里上高低下喜气洋洋。自府里的至公子成了当今皇上的佳婿驸马,迎娶了公主,怕就是大蜜斯要嫁十二皇子的动静更是奋发民气了。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身上另有些潮腻,她正欲去前面给老祖母存候,却见十二殿下景璨贴身的小寺人同心赶来。

这些日子,谢府门庭若市,道贺的亲朋故旧络绎不断,门前车水马龙。

流熏故作胡涂,将那枚血红的相思扣珊瑚环托在手心,用长长的指尖砰砰,唇角勾出一抹笑说,“辛苦你跑腿了,归去替我谢过你们殿下。这珊瑚环公然敬爱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