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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书给她一把抓住,满身劲力全失,心中却涓滴不惧,朝声说道:“叔叔经心全意的爱我,我对他也是这般。娘,你要杀我便动手,我这主张是长生永久不改的。”欧阳夫人道:“我决不准你做了错事,却不改过。”
欧阳夫人那知竟会一口回绝,倒不由得一怔,但随即想起,她定是年青面嫩,当下哈哈一笑,说道:“奉儿,你我不是外人,这是毕生大事,不须害臊。”奉书又是一揖到地,说道:“娘,你如有何差遗,女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婚姻之命,却实是不敢顺从。”欧阳夫人见她神采慎重,大是惊奇,望着丈夫,盼他说个明白。
这两句话说得清脆敞亮,大厅上倒稀有百人都闻声了。欧阳夫人一惊,站了起来,竟不信赖本身的耳朵,但见他拉着奉书的手,神情密切,可又不由得不信,期呐呐艾的道:“她……她是你的徒……徒……儿,却莫非不是么?”
杜浒吃了一惊,伸手便格。欧阳夫人武功远胜于他,此时大怒之下,更是出尽尽力,一带一挥,将杜浒抛出丈余,接动手掌一探,抓住了奉书胸口“天突穴”,左掌高举,喝道:“小牲口,你胆敢出此大逆不道之言?”
杜浒向来意想不到人间竟有这等说过了话不算的刁滑背信之事,心中极是腻烦,牵着奉书的手,皱眉道:“奉儿,我们走罢,永不见这些人啦!”奉书跟着他跨出两步。
欧阳夫人向文天祥笑道:“你开初担忧奉儿品德不正,又怕她武功不济,难及小清,现下总没话说了罢?她为中原豪杰立了这等大功,别说并无甚么不对,就算有何鲁莽,做错了事,那也是过不及功了。”文天祥点点头,笑道:“这一回是我走了眼,奉儿品德武功都好,我也是欢乐得紧呢。”
杜浒神采微变,还未答话,奉书已站起家来,向欧阳夫人与文天祥深深一揖,说道:“爹娘哺育的大恩、见爱之情,女儿粉身难报。但女儿家世寒微,品德差劲,千万配不上赵家公子。”
脱欢一格落空,大吃一惊,但对方手掌在本身胸口稍触即逝,竟无半点知觉,当下也不在乎,嘲笑道:“你摸我干么?我又不……”一言未毕,俄然双目直瞪,砰的一声,翻身跌倒,竟已受了极重的暗伤。
文天祥徐行上前,柔声道:“奉儿,你娘满是为你好,你可要明白。”奉书听到他和顺的言语,心中一动,也放低了声音道:“娘一向待我很好,我晓得的。”
脱欢大声道:“大侄子,你过来,你倒说说,那天早晨我们在终南山上,亲眼目睹这两人赤身露体,干甚么来着?”胡小麻颤巍巍的站起家来,左手高举。世人见他小指与知名指削断了半截,虽不知此中含义,但见他浑身颤栗,神采奇特,猜想中间必定大有蹊跷。
文天祥又问:“你是磕过甚、行过拜师的大礼了?”奉书道:“是啊。”她口中答覆文天祥,目光却望着杜浒,满脸和顺高兴,深怜□□,别说文天祥聪慧绝伦,就算换作旁人,也已瞧出了二人之间绝非平常师徒罢了。
“兄弟,她的武功是你教的?”杜浒非常对劲,说道:“是啊,你说我教得好不好?”文天祥这才信了,说道:“好得很啊!兄弟,你师父是谁?”杜浒道:“我师父已经死了。”说着眼圈一红,心中颇感难过。他师父本来教得他不动七情六欲,但此时对奉书的爱念一起,胸中埋没着的密意渐渐都闪现了出来。
文天祥目睹奉书与杜浒相互间的神情大有缠绵眷恋之意,但他们明显自认师徒,莫非两人去处乖悖,竟做出逆伦之事来?这一节却大是难信,心想杜浒固然一定是君子君子,却也不致如此胡作非为。宋人最重礼法,师徒间尊卑伦常,看得与君臣、父子普通,千万逆乱不得。文天祥虽有所疑,但此事太大,一时未敢信赖,因而问奉书道:“奉儿,杜兄弟真的是你师父吗?”奉书道:“是啊!”
奉书道:“我就是不懂,到底我又犯了甚么错?”文天祥脸一沉,说道:“你是当真不明白,还是跟我们闹鬼?”奉书心中不忿,心道:“你们好好待我,我也好好回报,却又要我怎地?”咬紧了嘴唇却不答话。文天祥道:“好,你既要我直言,我也不跟你绕弯儿。杜浒既是你师父,那便是你长辈,便不能有男女私交。”
奉书道:“如果我错了,天然要改。但是他……”手指脱欢道:“他打我辱我,骗我恨我,我怎能认他为师?我和叔叔清明净白,天日可表。我敬他爱他,莫非这就错了?”她侃侃而言,竟然理直气壮。欧阳夫人的机灵辩才均是远所不及,怎说得过她?但心知她行动大错特错,却不知如何向她说清楚,只道:“这个……这个……你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