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客来闲聊客去眠[第1页/共8页]
九华门人多学多能,山上除医道一项以外,另有很多奇妙明,此人皮面具便是此中之一。白璧瑜若不肯意以真脸孔示人,只能出此下策了。众船夫苦笑几声,只听老陈低声来问:“道长,你看这白璧瑜为何去烟岛?可也是去给魏岛主拜寿么?”不孤子点头道:“这就不晓得了。归正白璧暇是来赐爵的,此番把兄长请来当帮手,准是没安美意眼。我看魏岛主还是很多加防备。别等人家杀到了门口,还不知死在谁手里。”
崔轩亮忙道:“厥后呢?袁神医如何说?”王魁笑道:“想我这‘鬼医’都束手无策了,他‘神医’能管甚么用?他传闻瘟神给我骗上京去了,自是气得七窍生烟,便连夜差人来了九华山,找我买了点东西。”世人讶道:“甚么东西啊?”王魁自从怀里取出一张皮膜,便望脸上一罩,笑道:“这个。”
“表妹?”世人微微一奇,纷繁问道:“这又是谁啊?”不孤子道:“白家这个表妹本姓张,是靖海督师的妻,少侠白云天的亲娘,人称白夫人便是。”听到此处,世人面前便浮起了中年美妇的清秀面孔,不觉都“哦”了一声。方知这女人与白家兄弟是中表之亲,当是青梅竹马、打小了解了。
王魁颔道:“当然有。这回白璧暇率舰出海,便是来给魏岛主赐爵的。”世人吃了一惊,忙道:“皇上要给魏岛主赐爵?”
崔轩亮本是为求亲而来,此时自也不好当众来讲,一时神采有些扭捏,低声又道:“道长你们呢?你们又为何出去苦海?”不孤子叹道:“还不是给老王害的?若不是他奉旨过来采药,我们那里会给拖出去?”
世人啊了一声,道:“那……那兄弟俩的爹爹呢?莫非都不悲伤么?”不孤子道:“此人天生的没主意,一辈子都听本身的父亲使唤。当时他的心机全放在小儿子身上,只盼他早点艺成下山,从速弄个官儿铛铛,也好灿烂门楣。哪还管白璧瑜的死活?”世人叹了口气,看这白璧瑜出身世家,此生却好像浮萍普通,漂流无寄,也难怪他会落落寡欢了。
崔轩亮怔怔想着中原武林的各种传说,忽道:“道长,我……我听叔叔说过,我们中原武林里最短长的三大神功,一个是少林寺的‘易筋经’,还一个是魏宽叔叔练的‘元元功’,还一个是……是甚么……甚么派的妖狐功,对么?”世人听得哈哈大笑,不孤子便道:“小兄弟,世上没有妖狐功,只要武当隐仙一派的‘纯阳功’。你可别给胡乱编排。”
世民气下一惊,方才收起了小觑之心。老陈怕少爷获咎了人,忙道歉道:“对不住、对不住,道长是西南武林第一妙手,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听得世人阿谀,不孤子倒是哈哈一笑,道:“少拍我的马屁了。甚么西南武林第一妙手,老道愧不敢当。”崔轩亮喃喃隧道:“是吗?莫非……莫非有人比你短长么?”
不孤子嘿嘿一笑,目睹七王谢徒满面猎奇,一个个小嘴伸开,引颈等候,当下咳了一声,道:“这儿孩童太多,我们还是留点儿口德,他日再说吧。”
崔轩亮忙道:“对对对,就是这两句话,这是甚么意义?”
世人啊了一声,均感不测,不孤子道:“孪生之子,毕竟是血浓于水,这白璧暇小时候喜好争宠,最爱作弄哥哥。可来到了峨眉以后,亲目睹到同门嘲笑欺负本身的兄弟,这便激了他的兄弟之情。当时他见哥哥躲到了后崖洞里,不肯用饭、也不肯出来,他便把本身的饭食留了一半下来,每天夜里悄悄爬上了山崖,带去给哥哥吃。”
世人惊诧道:“一年?为何这般短?”不孤子道:“猜猜看,别老是让我一人唱独角戏,怪无趣的。”崔轩亮微微思念,看这对孪生子对练武功,无往倒霉,却不知为何突然停止?他稍一思考,顿时觉悟道:“我晓得了!一年今后,白璧暇便回故里去了。”不孤子笑道:“回故里干啥?**么?”
不孤子笑道:“那还用得着说吗?为了庇护弟弟一家,白璧瑜真是不辞劳苦。每回弟弟有了甚么短长仇家,抑或是宦海上有了甚么死仇家,定会找哥哥帮手。偶然白璧瑜听事情脏得怕人,实在不肯来沾,这时白璧暇便会遣出老婆,上山来找大伯泣诉。假如哥哥还硬颈不从,他便借口家里有事,把儿子召回北京,直到做哥哥的答允为止。”崔轩亮哼道:“这白璧暇也太谨慎眼了,他们一家要端的遇险了,做哥哥的还会不救么?何必这般逼他?“
“跟不上了?”世人吃了一惊,忙道:“为甚么?”
“白璧瑜?”眼看又来了一个姓白的,世人都是吃了一惊,忙道:“他……他又是谁了?”不孤子安然道:“这白璧瑜便是白云天的授业恩师,人称‘天上谪仙’便是。天绝老弟说得没错,方今武林公认他是西南第一。”崔轩亮满情不测,万没推测白家还藏了一名妙手,喃喃问道:“白……白璧瑜?他……他是白云天的师父么?”
不孤子颔道:“没错。白璧暇前脚一走,白云天后脚就来,当时他只要五岁,却给爹爹扔上了山,天幸这孩子机警聪敏,能讨人欢心,白璧瑜有了这个孩子伴随,糊口自也多彩多姿。厥后逢年过节时,白夫人也会不辞劳苦,特地赶来峨眉与儿子团聚。直至此时,白璧瑜方才体味到嫡亲之乐的滋味。”崔轩亮叹道:“难怪他这般心疼弟妇了。如果那明国勋真把白夫人打伤了,那白璧瑜定跟他没完。”
不孤子脸上一红,忙道:“甚么抢占大位,说得这般刺耳?”
王魁扯住了不孤老道,要他少说两句,又道:“那白衣少年恰是白云天,他是‘靖海督师’白璧暇的独生子,方才他驾着舢板,在海里给舰队探路,俄然见了你放的号炮,便打了前锋,过来一探究竟了。”
崔轩亮喃喃隧道:“白璧瑜脱手了么?”不孤子道:“本身的孪生弟弟,岂能见死不救?白璧瑜接了信,星夜便出收回,厥后白家兄弟联手,打很多量妙手丢盔弃甲,今后,白璧瑜的名誉响彻云霄,大家都晓得白璧暇有个大哥,隐伏于峨眉山中,千万招惹不得。”世人听到此处,方知白璧瑜是如何成名的。便又道:“那打完架今后呢?白璧暇没请哥哥住下来?”
不孤子松了口气,道:“我就说嘛,这柄刀若真能弑主,朝鲜国王哪敢交给外人?那不是自找不利么?我看这弑主传言准是假造的。”王魁欲言又止,天绝僧也是眉头深锁.不孤子悄悄推算,看这天绝僧出身少林,武功非常了得,可连他也如此忌讳这柄“神功震主”,料来这柄刀定是凶恶非常。他沉吟半晌,便又问向崔轩亮:“小兄弟,我可忘了问你,你叔叔好端端的,为何会闯到苦海里来?他可有甚么公干么?”
听罢一席话,满船嗟叹声,一慨于白璧暇的热中功名、心机算尽;二感于白璧瑜的低沉避世、迭遭摆布,不幸这对孪生兄弟同年同月同日同胎所生,运气倒是截然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