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孤鹤万里[第5页/共5页]

管弦声起，胱筹交叉，世人谈笑甚欢，唯有蚩尤皱眉不语，凝睇着烈烟石，兀自心道：“莫非是在岩浆中烧损元神，才将往曰之事忘了吗？但倘如果失忆，又何故唯独记不得我呢？”心内七上八下，百味稠浊。自他得知烈烟石对他情深意重，生命相与，心中便大为震惊，对她亦不免有了一丝莫名的情素。固然远不如对纤纤那般神授魂与，但也有和顺感激之意。此时见她俄然判若两人，冷酷如此，似将畴前事尽数忘怀。惊奇之余不免非常失落。

赤霞仙子淡淡道：“拓拔太子与蚩尤公子黏合圣杯，救出赤帝，对敝族也有大恩，相形之下，小徒的所为算不得甚么。这点小事上是请蚩尤公子忘了吧！”

那女童似已受了过量惊吓，瞪大眼睛，直楞楞地看着她，竟连哭喊也发不出来。纤纤怜意大起，将她悄悄地平放在地，抚mo她的头发。见她眼中惊骇之意稍减，这才移身到其他丝囊旁，以“寸心折刀”将丝囊一一割开。

正胡思乱想，忽听天上传来嗷嗷怪叫声。纤纤蓦地大喜，脱口道：“太阳乌！”心中欢乐难抑，跳将起来，循声了望。

世人一惊：“莫非竟是叛军绕道北面杀来了吗？”管弦声止，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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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洞口之时，一股阴风从洞中吼怒而出，腥臭扑鼻；纤纤身子一晃，几乎被薰得摔下鹤背，赶紧紧抱雪羽鹤，稳住身形。雪羽鹤避过那阵阴冷腥风，文雅地飞入洞隙当中。

拓拔野心知有异，但有眼下火族众长老皆在，胶葛于此未免不当。悄悄捅了一下蚩尤的肘臂，浅笑道：“八郡主予人大恩，不记于心，公然是朱紫风采。”

俄然之间，熊熊火光中，烈烟石那含泪而凄伤的笑容再次映入脑海当中：如兰花般垂垂曲张、垂垂闭拢的手，破裂而敏捷蒸腾的泪水，和顺、甜美而凄苦的眼神……这统统如此实在，如此激烈，让他蓦地震惊，杯中的美酒几乎泼将出来。

酒过三巡，突听殿外有喧闹之声。龙兽长嘶，有人在殿外叫道：“城北尖兵有要事相报！”

数百人浩浩大荡，如暴风般卷过青石长街，迳直奔入高朋馆中。守馆军士见炎帝、火神、圣女以及诸多长老同时奔来，无不骇怪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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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风呼号，恶臭逼人，纤纤三番五次几将呕吐出来，恐怕呕吐之声在这甬道中声音荡漾，轰动那些怪鸟，当下强自忍住，蹑手蹑脚地前行。本身的影子在洞壁上拖曳腾跃，变幻无常，如同鬼怪普通。洞中不竭地传出模糊约约的怪叫声，桀桀作响，鬼哭狼嚎。纤纤心中惊骇，呼吸都不敢过分大声。

雪羽鹤飞翔极快，半曰间便飞了数百里。晌中午分，阳光酷热，纤纤香汗淋漓，腹中饥饿。当下驱鹤低飞，到四周山林中寻觅野果充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