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银子（上）[第1页/共1页]
说着啪的一声收了玉扇，表示小厮倒了茶，身子今后倒在椅子里，捧着茶杯渐渐品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着陆衍打趣道：“我可传闻那丫头长得极好，性子，嗯，也活泼。”
钱二顿了顿，眸子子转了半圈，挤眉弄眼地劝道，“就算小的听错了，于大爷也不过是多一句话的事儿……可如果真的，那就是周家的银子！大爷为周家找了这么大一笔银子返来，这但是天大的功德。至于别的，小的只听大爷的叮咛。”
“你这真是……”二皇子好轻易喘过了气，手指导着陆衍，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半晌，才有些意兴懒惰地叹了一声，皱着眉无法道，“我这婚事好办，总不过是周家和魏家的女人，也就那三五小我中挑一个。倒是你，年纪也不小了，圣上这回只怕也惦记取给你指婚，你本身内心有个数才好。”
二皇子一口茶水呛在喉咙口，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一叠声地咳了起来，茶水溅了一手，边咳边哭笑不得地瞪着陆衍。
钱二忙不迭地点头应了，干瘪的脸上泛着镇静的红光，低头哈腰奉迎地跟在周瑞鸿身后出了醉月楼，一起回了周府。
本来静候在一旁的小厮南安不知何时站到了二皇子身后，闻言忙应道：“回爷的话，那匹照夜玉狮子小的已经让人再三看过了，确切是被动了手脚。”南安略顿了顿，见二皇子垂了视线，面上安静无波，沉默不语，方持续道，“小的带着人一起跟着陆世子，世子爷本来想驯马，先在泉山庄子外头的山野里溜了一圈。背面那马发了狂，世子爷没制住，一向奔到了城门口，同周家的车马差点撞上。还是周家的一个保护出了手，制住了马，世子爷没稳住，摔了一跤。脱手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年青人，技艺稳妥，不像是仆人，倒像虎帐出世的。”
一旁的小厮忙递了帕子上去，行动利落地清算洁净了，又赶快换了杯茶上来。
二皇子哦了一声，可贵地起了几分兴趣，直起家子，丢了茶杯，点着一旁的南安沉声道：“你细心说说！”
“这事儿你亲身盯着。”二皇子伸了个懒腰，嘴角上扬，脸上笑意暖和，目光中却模糊透着股讽刺和冷酷，“周家那头也让人留个心。至于陆行之，这会儿不消盯得太紧了。”
不等钱二说完，周瑞鸿哗的一下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没头没脑地转了半圈，脸上冲动难耐，抬脚就往门口走，走了几步又猛地停了下来，勉强将嘴角往下压了压，扭头盯着钱二叮咛道：“今儿这事儿，一丝也不能透出去，听清楚了？”
钱二说到此顿了顿，眉头低垂着，满脸都是镇静，先往四下里扫了一圈，随后才往前走了一步，靠近周瑞鸿跟前，渐渐搓动手，抬高了声音笑道：“听我娘说，仿佛是大老爷先前在景泰钱庄存了银子，估摸着数量不小。”说着，又伸出两根手指比了比，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的镇静，“我娘晓得得未几，只恍忽看到是个玉印。小的特地去探听了，景泰钱庄的玉印是专门给大商户的，就是出了江南也能到各大钱庄的分号里先凭印章取银子。这玉印，少说也得存够了两百万两银子才气拿到手。”
等陆衍带着贵川走出桃林，二皇子轻呵了一声，微眯着眼睛，手指捏着白瓷茶杯渐渐转了半圈，脸上的闲散和舒畅散了开去，眸底极快地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慢条斯理地出声问道：“说说吧，是如何回事？”
“……不瞒大爷说，那匣子，小的也是前儿才瞥见个影儿。先前也没听老头子说过，还是我娘跟我念叨了一句，小的内心起了疑，就偷偷去听了几句。大爷也晓得，我家老头子跟那边那几个都是虎帐里杀出来的，一点声响都能听到，我没敢近前，就隔着窗子迷含混糊听了点，像是说那匣子是景泰钱庄的甚么东西。小的一时摸不准，也没敢跟大爷回话，就自个儿先去问了我娘，好说歹说才问出点眉头来。”
“爷放心，小的明白。”南安忙低着头应了，略等了半晌，见二皇子没再叮咛，这才告了退，眨眼间便隐入桃林中不见了踪迹。
分歧于京郊野的落拓舒畅，都城的大街冷巷里这会儿却非常噪杂热烈，各大酒楼也是人来人往，喝酒的听书的会文的，好不热烈。醉月楼这会儿也是一片繁忙，几个小二哥忙得脚不沾地，楼上楼下来回跑，连岳掌柜也忙得一头大汗。
陆衍笑了笑，却并未几说，只朝二皇子拱了拱手，道了声谢，略坐了半晌，便起家告了辞。
“回大爷话，老爷才刚返来，估摸着这会儿在书房。”几个小厮赶快承诺一声，殷勤奉迎地开了门，迎了周瑞鸿进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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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拐角处的雅间里，周家大爷周瑞鸿两只胳膊搭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边慢悠悠地哼着曲儿，一边心不在焉地听小厮钱二挤眉弄眼地回话。
钱二嘿嘿笑了两声，咽了口口水，满脸镇静地搓动手，抬高了声音，挤眉笑道：“不敢瞒大爷，小的也就模糊听到几句话。可我娘既然说了，这事儿就是没有八分也该有五分。小的揣摩着，这事儿还得跟大爷报个信才好。至于真假……”
南安应了一声，忙将先前京郊野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
二皇子扬了扬眉，一手捏着扇子胡乱扇了两把，猜疑地盯着陆衍看了两眼，一边笑一边点头。“真见了人？你没看入眼？”
周瑞鸿不耐烦地抬脚踹开几个小厮，一边往台阶上走一边昂着头问道：“老爷呢？”
陆衍眉角上扬，眼里也浸了一层笑意，却没接二皇子的话，转而笑道：“圣上不是预备着要给你赐婚？传闻已经透了话给魏家和周家。你既然对周家那丫头对劲，不如直接去求了圣上。”
周瑞鸿哼着曲儿的声音戛但是止，腾地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眼里泛着丝红光，紧盯着钱二，厉声问道：“你听细心了？”
周府门口蹲着的小厮见周瑞鸿急仓促地返来，忙堆出笑意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