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逼婚[第2页/共2页]

雪用心领神会，放缓腔调，一字一句，口齿清楚：“本日中元节，我们去西市一趟，带点阿爷生前最爱吃的羊肉胡饼回家祭他。”

想到去岁最后见兰陵时那一面，那副哀怨不幸的模样，雪存无法轻叹。

雪存在外站了快小半个时候，还不见兰陵出来。

她不心急，小女郎欲见心仪的男人，总要破钞时候打扮打扮，同为女子，她很能了解兰陵。

崔翰神采如常，眼中更无波澜，雪存猜不出贰表情吵嘴。

雪存难堪一笑，恭敬拱手道：“元某可不敢自比天人，还请绿珠姐姐引我入府。”

画轩没了昔日的喧哗，果不其然，人似潮流一层又一层站定，比肩接踵，围了个水泄不通，无一不在屏息瞪眼，齐刷刷抬首瞻仰正厅高悬的真迹。

已有婚约。

不一会儿，一名梳双丫髻的娃娃脸襦裙少女现身正门，恰是兰陵的贴身婢女绿珠。

他身量极高，自发站在人群火线，如鹤立鸡群，旁人同他站在一块，过分亏损，的确是蒹葭倚玉树，是以他身边竟奥妙地空出小块地。

贤人勤政，连带着每回画坊展出洛神赋图的日子，崔秩只能穿官服赶来。

雪存晓得本身的心式微在学画上，她那点小伎俩，崔翰一看便知。是故她脸颊微微发烫，更不敢抬眼看他，应道：“门生服膺教员教诲。”

崔翰的意义，本日不会再教她其他笔法，要她就着这一笔法持续练下去。

一大通话说话，已是口干舌燥，喉冒青烟，雪存却不敢喝案上的茶水。

绿珠回想起方才元慕白冠冕堂皇的伪善形状，仇恨之极，咬牙切齿：“郡主，您别哭了，奴婢这就派人快马加鞭去翠微宫传信，叫湛郎君回长安清算那姓元的一顿。”

兰陵苦笑：“身为皇室中人，这便是我的不得已之处，若我为布衣，或许早便与元郎结婚了吧。”

崔秩微扬下巴，凝神谛视画卷，似是要以目光为笔，反复不竭勾画复原出顾恺之昔年笔法走势。

兰陵点头：“绿珠，你不懂，我就是喜好他那样的……你若实在担忧我，便去郡王府将阿兄请来，叫阿兄把霂儿也带来陪陪我，这些苦衷，我只要与他说了。”

她音色好听不谈，咬字亦很有特性，口中似含了朵暄软的云，无不叫民气生波纹。

……

半晌后，崔翰才缓缓开口：“勤加练习，切莫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