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金翠莲阁中唱调，鲁提辖三拳打死镇关西[第1页/共2页]
史进、李忠赶紧劝鲁达。
“洒家本日未曾多带银子，你且借我些，明日便还你。”
鲁达道：“再要十斤寸金软骨，也要细细的剁成臊子，上面见不得半点肉沫。”
店东人道：“提辖固然拜别就是，但吃无妨，只怕提辖不来赊账哩！”
金老父女两个，挑着担儿，仓猝分开了住店，出城去找昨日的马车。
鲁提辖坐了主位，史进坐再下首位，李忠对席而坐。
“哥哥息怒。”两人三番五回，鲁达方才解气一些。
那店小二还欲过来。鲁达看了又是一拳，打下两颗当嘴门牙。
其间有个财主，叫做镇关西郑大官人，因见奴家长得动听，便使了强媒硬保，要霸王硬上弓，娶奴家做小妾。
“洒家投奔经略相公处，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也不白费镇关西的名号。而你倒是个操刀屠户，逼迫强大，狗普通的人，我呸！也配叫做镇关西！”
郑屠见是鲁提辖，仓猝出柜，唯诺道：“不知提辖官人前来，还望恕罪。”
鲁达睁大熊猫眼：“相公旨意，谁敢问他？”
两人正安慰间，只听得一曲琵琶声响，金翠莲娴娴而起。
金老翻开门，道：“提辖官人，内里请坐。”
鲁达拔步来到街中心，郑屠部下十来个伴计，过路行人，屋檐店小二，无一敢挨近来。
镇大官人有权有势，父女两争论不过，无计可施，便在此茶馆卖个曲儿。
那郑屠拿着两把杀猪刀，冲着鲁达急奔过来。横切竖斩，刀刀有力，好似案板切肉。
那店小二还在远远的张望，不敢靠近半分。就连买肉的主顾，都不敢挨近来。
鲁达将十五两银子给了金老，李忠的二两银子倒是扔了归去。
老夫父女二人，便在前面东门里鲁家客店歇住。”
鲁达看时，只见郑屠倒在地上，嘴里的气只进不出，转动不得，一命呜呼了。
鲁达站上前：“他父女少了你房钱？”
那老头答复：“老夫姓金，排行老二，小女字翠莲。郑大官人便是那状元桥下卖肉的郑屠，外号镇关西。
郑屠又选了十斤肥的，也细细的切成臊子，用荷叶包了。弄了整整一个凌晨。
那妇人道：“官人不晓得，奴家本是东京人氏。因同父母来到这渭州，投奔亲戚，未曾想到，亲戚却搬到了南京。
“倒是个不利落的人。”
我父女每日得的钱，将大半还他，少部分做川资。
酒保又问道：“提辖官人，要甚么肉儿？”
一面叮咛人拿了条凳子给鲁提辖：“提辖请坐。”
鲁达看着李忠道：“你也借些出来。”
鲁达道：“你莫要捣蛋，何况叫他二人来见我。”
鲁达一边走，一边骂，街上竟然无一人敢上前拦他。
三人又吃了一会儿酒，起家下楼。
店小二道：“金老头，你往那边走？”
店小二道：“小人房钱，昨夜都算清了。只是父女二人，还欠郑大官人的做礼钱。郑大官人叮咛小的，叫我把守父女二人。”
鲁达看着史进、李忠道：“你们两个且先在这里，等洒家去打死那厮就返来。”
鲁达又问：“你姓甚么？在那边安息？那郑大官人又住那边？”
鲁达拉了史进师徒二人，来到州桥下一个潘家驰名的酒楼。
这个肉屠夫，在小种经略相公府下做个肉铺，却这般仗势欺人。”
酒保下去，烫了酒，肉盘先上来，摆了一桌。鸡、鸭、鱼、羊肉、牛肉、鸟肉、样样俱全。
这个哭的，是陪酒买唱的父女两人，不晓得官人在此吃酒，方才打搅了官人们。”
那官人娶奴家时，写了三千贯礼钱，虚钱实契，要了奴家的身材。
状元桥下郑屠开着两个门面，两副肉板，上面掉着五八块猪肉。在那案板上，又放着指厚的杀猪刀、切肉刀十来把，横栏上也别离挂上几把。
鲁达问道：“你们父女两个，为安在隔壁哭泣，打搅我们吃酒？”
郑屠痛不过，口里告饶起来。两边看的人，都惊骇鲁达，不敢上前来劝。
鲁达道：“送甚么？再要十斤，都是肥的，不要见些精的在上面，也要切成臊子。”
鲁达听了道：“呸！我只道是阿谁郑大官人，本来是杀猪的郑屠。
再说金老父女两个。
说完将两包臊子扔出去，打郑屠满脸的油油肉肉。
鲁达扬起拳头就打，一拳打在郑屠鼻子上。鲜血迸出，鼻骨尽碎。打得郑屠一味的酸、甜、苦、辣。
只见潘家酒楼门前，一竿写酒字旆蓝旗，泛动在半空中。楼下又有写酒字酒坛，列在门下摆布。
郑屠道：“刚才精的，想来是府上要包馄钝，肥的臊子有何用？”
恰是：风拂烟笼扬旗号，烈酒深坛醉卧席。能添懦夫豪杰胆，善解才子愁闷肠。
郑屠切完道：“叫人给提辖拿了，送到府上去？”
酒保上来，认得是鲁提辖，便道：“提辖官人，要几坛好酒？”
沙沙的嗓儿，淡淡的曲儿，皱皱的眉儿，忧忧的心儿。
未曾想不到三个月，他家大娘子短长了得，便将奴家赶了出来。并索要原礼钱三千贯。
郑屠道：“使头，遴选好的，切成臊子。”
听完三人不语。鲁达站起来道：“老儿，你来，洒家给你些川资，明日你父女两个，就回东京如何？”
酒保赶紧道：“官人息怒，小人怎敢叫人哭泣，打搅官人吃酒的。
看那妇人时。
虽无非常面貌，却也有动听色彩。
鲁达道：“这个老儿你且放心，我自有体例。”
史进从包裹里取出十两银子，也放在桌子上。
鲁达深思道：“洒家只是希冀痛打这厮一顿，不想三拳打死了他。洒家若要吃官司下狱，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不若尽早逃脱罢了。”
次日五更，天气微亮。鲁提辖睁着两只大熊猫眼，大步跨进店里来，大声喝道。
郑屠道：“提辖大人说得是。小人本身切与提辖。”
半宫复半角，五弦复五十弦。
鲁达来到郑屠店前，叫声：“郑屠！”
究竟鲁达那边何从？请看下回分化。
奴产业初未曾收了一分钱，现在那有钱来还债？
却说鲁提辖。回到经略府下。心忒气愤，晚餐也不吃，愤怒忿的就睡了。仆人家又不敢问他。
鲁提辖道：“须有甚么肉，全都拿上来。”
“店小二，那边是金老安息的处所？”
“洒家就是特地来消遣你！”
鲁达道：“坐甚么，要走就走，还做甚么逗留。”
“提辖，我叫人送府上去。”
鲁达深思，想着店小二定然赶去反对父女，便在店里找了条板凳，在门口坐了两个小时。
“不知那边做得不殷勤，惹怒了提辖官人？”
金老挑了行担，金翠莲拎了包裹，拜谢鲁提辖，正要出门，却被店小二拦住了。
郑屠大怒，气从脚底下直接冲上脑门，从肉铺上抄下两把大杀猪刀。
三人出了潘家酒楼，到了街上分离。史进、李忠各投店安息去了。
鲁达从身上摸出五两银子来，放在桌子上。看着史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