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楚商臣宫中弑父秦穆公殽谷封尸[第2页/共3页]
话说翟主白部胡被杀,有逃命的败军,报知其弟白暾。白暾涕零曰:“俺说‘晋有天佑,不成伐之。’吾兄不听,今果遭难也!”欲将先轸尸首,与晋打换部胡之尸,遣人到晋军打话。且说郤缺提了白部胡首级,同诸将到中军献功,不见了元帅。有守营军士说道:“元帅乘单车出营去了,但叮咛‘紧守寨门’。不知何往?”先且用心疑,偶于案上见表章一道,取而观之,云:
且说晋师班师而归,拜见晋襄公,呈上先轸的遗表。襄公怜轸之死,亲殓其尸。只见两目复开,勃勃有活力,襄公抚其尸曰:“将军死于国事,英魂不泯,遗表所言,足见忠爱,寡人不敢忘也!”乃即柩前,拜先且居为中军元帅,以代父职,其目遂瞑。先人于箕城立庙祀之。襄公嘉郤缺杀白部胡之功,仍以冀为之食邑,谓曰:“尔能盖父之愆,故还尔父之封也。”又谓胥臣曰:“举郤缺者,吾子之功。微子,寡人何由任缺?”乃以先茅之县赏之。诸将见襄公赏当其功,无不悦服。
楚君昔日弑熊囏,本日商臣报叔冤。天遣潘崇为逆傅,痴心犹想食熊蹯。
商臣既弑其父,遂以暴疾讣于诸侯,自主为王,是为穆王。加潘崇之爵为太师,使掌环列之尹,复觉得太子之室赐之。令尹斗般等,皆知成王被弑,无人敢言。商公斗宜申闻成王之变,饰辞奔丧,因来郢都,与大夫仲归谋弑穆王。事露,穆王使司马斗越椒擒宜申仲归杀之。巫者范矞似言:“楚成王与子玉子西三人,俱不得其死。”至是,其言果验矣!斗越椒觊令尹之位,乃说穆王曰:“子扬常向人言:‘父子世秉楚政,受先王莫大之恩,愧不能成先王之志。’其意欲扶公子职为君。子西之来,子扬实召之。今子西伏法,子扬意不自安,恐有他谋,不成不备。”穆王疑之,乃召斗般使杀公子职,斗般辞以不能。穆王怒曰:“汝欲成先王之志耶?”自举铜锤击杀之。公子职欲奔晋,斗越椒追杀之于郊野。穆王拜成大心为令尹。未几,大心亦卒。遂迁斗越椒为令尹,佺贾为司马。后穆王复念子武功楚之功,录斗克黄为箴尹。克黄字子仪,乃斗般之子,子文之孙也。
一死表平生,秦师因以摧。重泉如有知,先轸应低眉。
曾嗔二老哭吾师,本日如何自哭之?莫道封尸壮发难,崤山虽险本无尸。
却说楚成王之宗子,名曰商臣,先时欲立为太子,问于斗勃。勃对曰:“楚国之嗣,利于少,倒霉于长,历世皆然。且商臣之相,蜂目豺声,其性残暴,本日爱而立之,异日复恶而黜之,其为乱必矣。”成王不听,竟立为嗣,使潘崇傅之。商臣闻斗勃不欲立己,心抱恨恨。及斗勃救蔡,不战而归,商臣谮于成王曰:“子上受阳处父之赂,故避之觉得晋名。”成王信其言,遂不准斗勃相见,令人赐之以剑。斗勃不能自明,以剑刎喉而死。成大心自诣成王之前,叩首涕零,备述退师之故,如此恁般:“并无受赂之事,若以退为罪,罪宜坐臣。”成王曰:“卿不必引咎,孤亦悔之矣!”自此成王有疑太子商臣之意。后又爱少子职,遂欲废商臣而立职,诚恐商臣谋乱,思寻其不对而诛之。宫人颇闻其语,传播于外。商臣踌躇未信,以告于太傅潘崇。崇曰:“吾有一计,可察其说之真假。”商臣问:“计将安出?”潘崇曰:“王妹芈氏,嫁于江国,近以归宁来楚,久住宫中,必知其事。江芈性最躁急,太子诚为设享,故加怠慢,以激其怒,怒中之言,必有泄漏。”商臣从其谋,乃具享以待江芈。芈氏来至东宫,商臣迎拜甚恭,三献以后,垂垂疏慢,中馈但使庖人供馔,自不起家,又用心与行酒侍儿,窃保私语,芈氏两次问话,俱失应对。芈氏大怒,拍案而起,骂曰:“夫子不肖如此,宜王之欲杀汝而立职也!”商臣冒充赔罪,芈氏不顾,竟上车而去,骂声犹不断口。
是时秦之威名,中转京师,周襄王谓尹武公曰:“秦晋匹也,其先世皆有功于王室。昔重耳主盟中夏,朕册命为侯伯。今秦伯任好,强大不亚于晋,朕亦欲册之如晋。卿觉得何如?”尹武公曰:“秦自伯西戎,未若晋之能勤王也。今秦晋方恶,而晋侯 能继父业,若册命秦,则失晋欢矣。不若遣使颁赐以贺秦,则秦知感,而晋亦无怨。”襄王从之。要知后事如何,再看下回分化。
臣中军大夫先轸奏言:臣自知无礼于君。君不加讨伐,而复用之,幸而克服,赏赉将及矣。臣归而不受赏,是有功而不赏也;若归而受赏,是无礼而亦可论功也。有功不赏,何故劝功?无礼论功,何故惩罪?功罪混乱,何故为国?臣将驰入翟军,假手翟人,以代君之讨。臣子且居有将略,足以代臣。臣轸临死冒昧!
却说周襄王二十七年,春仲春,秦孟明视请于穆公,欲发兵伐晋,以报崤山之败。穆公壮其志,许之。孟明遂同西乞白乙,率车四百乘伐晋。晋襄公虑秦有抱怨之举,每日令人远探,一得此信,笑曰:“秦之拜赐者至矣!”遂拜先且居为大将,赵衰为副,狐鞫居为车右,迎秦师于境上。雄师将发之际,狼瞫自请以私属效力,先且居许之。时孟明等尚未出境。先且居曰:“与其俟秦至而战,不如伐秦。”遂西行至于彭衙,方与秦兵相遇,两边各排成步地。狼瞫请于先且居曰:“昔先元帅以瞫为无勇,免除不消,本日瞫请自试,非敢求录功,但以雪前之耻耳。”言毕,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