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云栈洞悟空收八戒 浮屠山玄奘受心经[第3页/共3页]
“师父,我来了。”慌得那诸老一齐下拜。谢道:“多劳!多劳!”
”八戒在中间道:“师父、师兄,你们不要便罢,我与他家做了这几年半子,就是挂脚粮也该三石哩。丈人啊,我的直裰,昨晚被师兄扯破了,与我一件青锦法衣,鞋子绽了,与我一双好新鞋子。”高老闻言,不敢不与,随买一双新鞋,将一领褊衫,换下旧时衣物。那八戒摇扭捏摆,对高老唱个喏道:“上复丈母、大姨、二姨并姨夫、姑舅诸亲:我本日去做和尚了,不及面辞,休怪。丈人啊,你还好生对待我浑家,只怕我们取不成经时,好来出家,还是与你做半子度日。”行者喝道:“夯货,却莫胡说!”八戒道:“哥呵,不是胡说,只恐一时候有些儿差池,却不是和尚误了做,老婆误了娶,两下里都担搁了?”三藏道:“少题闲话,我们趁早儿去来。”遂此清算了一担行李,八戒担着;
说声去,就无形无影的,跳到他那山上,来到洞口,一顿铁棍,把两扇门打得粉碎,口里骂道:“那馕糠的夯货,快出来与老孙打么!”那怪王喘嘘嘘的睡在洞里,闻声打得门响,又闻声骂馕糠的夯货,他却愤怒难禁,只得拖着钯,抖擞精力,跑将出来,厉声骂道:“你这个弼马温,实在惫懒!与你有甚相干,你把我大门突破?你且去看看律条,打进大门而入,该个杂犯极刑哩!”行者笑道:“这个白痴!我就打了大门,另有个辨处。象你侵犯人家女子,又没个三媒六证,又无些茶红酒礼,该问个真犯斩罪哩!”那怪道:“且休闲讲,看老猪这钯!”行者使棒支住道:“你这钯但是与高故乡做园工筑地种菜的?有何好处怕你!”那怪道:“你错认了!这钯岂是尘寰之物?你且听我道来:
却说那怪的火光前走,这大圣的彩霞随跟。正行处,忽见一座高山,那怪把红光结聚,现了秘闻,撞入洞里,取出一柄九齿钉钯来战。行者喝一声道:“泼怪!你是那边来的邪魔?如何晓得我老孙的名号?你有甚么本领,实实供来,饶你性命!”
三藏问道:“悟空,你去这一夜,拿得妖精在那边?”行者道:“师父,那妖不是尘寰的邪祟,也不是山间的怪兽。他本是天蓬元帅临凡,只因错投了胎,嘴脸象一个野猪模样,实在性灵尚存。
却说那禅师见他三众前来,即便离了巢穴,跳下树来。三藏上马奉拜,那禅师用手搀道:“圣僧请起,失迎,失迎。”八戒道:“老禅师,作揖了。”禅师惊问道:“你是福陵山猪刚鬣,如何有此大缘,得与圣僧同业?”八戒道:“前年蒙观音菩萨惩恶,愿随他做个门徒。”禅师大喜道:“好,好,好!”又指定行者,问道:
三藏净了手焚香,望南礼拜道:“多蒙菩萨圣恩!”那几个老儿也一齐添香礼拜。拜罢,三藏上厅高坐,教:“悟空放了他绳。”
“此位是谁?”行者笑道:“这老禅如何认得他,倒不认得我?”禅师道:“因少识耳。”三藏道:“他是我的大门徒孙悟空。”禅师陪笑道:“欠礼,欠礼。”三藏再拜,叨教西天大雷音寺还在那边。
三众进西路途,有个月安稳。行过了乌斯藏界,猛昂首见一座高山。三藏停鞭勒马道:“悟空、悟能、前面山高,须索细心,细心。”八戒道:“没事。这山唤做浮图山,山中有一个乌巢禅师,在此修行,老猪也曾会他。”三藏道:“他有些甚么活动?”
动不动着人就说,高家招了一个妖怪半子!这句话儿教人怎当?”三藏道:“悟空,你既是与他做了一场,一发与他做个竭绝,才见始终。”行者道:“我才试他一试耍子,此去必然拿来与你们看,且莫忧愁。”叫:“老高,你还好生管待我师父,我去也。”
那怪道:“是你也不知我的手腕!上前来站稳着,我说与你听:
此是熬炼神冰铁,磨琢成工光亮白。老君本身动钤锤,荧惑切身添炭屑。五方五帝用心机,六丁六甲费周折。形成九齿玉垂牙,铸就双环金坠叶。身妆六曜排五星,体按四时依八节。短长高低定乾坤,摆布阴阳分日月。六爻神将按天条,八卦星斗依斗列。名为上宝沁金钯,进与玉皇镇丹阙。因我修成大罗仙,为吾养就长生客。勅封元帅号天蓬,钦赐钉钯为御节。举起烈焰并光芒,落下猛风飘瑞雪。天曹神将尽皆惊,地府阎罗心胆怯。人间那有这般兵,世上更无此等铁。随身窜改可心胸,肆意翻滚依口诀。相携数载未曾离,伴我几年无日别。日蚀三餐并不丢,夜眠一宿浑无撇。也曾佩去赴蟠桃,也曾带他朝帝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