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镇元仙赶捉取经僧 孙行者大闹五庄观[第3页/共4页]
你看那些道童惊骇,丢了皮鞭,报导:“师父啊,为头打的是大唐和尚,这一会打的都是柳树之根!”大仙闻言,呵呵嘲笑,夸不尽道:“孙行者,真是一个好猴王!曾闻他大闹天宫,布地网天罗,拿他不住,果有此理。你走了便也罢,却如何绑些柳树在此,冒名顶替?决莫饶他,赶去来!”那大仙说声赶,纵起云头,往西一望,只见那和尚挑包策马,正然走路。大仙低下云头,叫声:“孙行者!往那边走!还我人参树来!”八戒闻声道:
他两个强打精力,勉生欢乐,从后园中径来殿上,对唐僧控背躬身道:“师父,适间言语粗鄙,多有冲撞,莫怪,莫怪。”三藏问道:“如何说?”清风道:“果子很多,只因树高叶密,未曾看得明白。才然又去查查,还是原数。”那八戒就趁脚儿跷道:“你这个童儿,年幼不知事体,就来漫骂,白口咀咒,枉赖了我们也!不当人子!”行者心上明白,口里不言,心中暗想道:“是谎,是谎!果子已是了帐,怎的说这般话?想必有起死复生之法。”
“罢了!仇家又来了!”行者道:“师父,且把善字儿包起,让我们使些凶暴,一发成果了他,脱身去罢。”唐僧闻言,战战兢兢,未曾承诺,沙僧掣宝杖,八戒举钉钯,大圣使铁棒,一齐上前,把大仙围住在空中,乱打乱筑。这场恶斗,有诗为证,诗曰:悟空不识镇元仙,与世同君妙更玄。三件神兵施狠恶,一根塵尾自飘然。左遮右挡随来往,后架前迎任转旋。夜去朝来难脱体,淹留何日到西天!
只见那小仙报导:“师父,油锅滚透了。”大仙教“把孙行者抬下去!”四个仙童抬不动,八个来,也抬不动,又加四个,也抬不动。众仙道:“这猴子恋土难移,小自小,倒也健壮。”却教二十个小仙,扛将起来,往锅里一掼,烹的响了一声,溅起些滚油点子,把那小羽士们脸上烫了几个燎浆大泡!只听得烧火的小童喊道:“锅漏了!锅漏了!”说不了,油漏得罄尽,锅底突破,本来是一个石狮子放在内里。大仙大怒道:“这个泼猴,着然无礼!教他劈面做了手脚!你走了便罢,如何又捣了我的灶?这泼猴枉自也拿他不住,就拿住他,也似抟砂弄汞,捉影捕风。
就是叫小炉儿匠使掭子,便也不象这等利落!”行者道:“这个门儿,有甚奇怪!就是南天门,指一指也开了。”却请师父出了门,上了马,八戒挑着担,沙僧拢着马,径投西路而去。行者道:
三藏道:“既如此,盛将饭来,我们吃了去罢。”那八戒便去盛饭,沙僧安设桌椅。二童忙取小菜,倒是些酱瓜、酱茄、糟萝卜、醋豆角、腌窝蕖、绰芥菜,共排了七八碟儿,与师徒们用饭;又提一壶好茶,两个茶钟,服侍摆布。那师徒四众,却才拿起碗来,这童儿一边一个,扑的把门关上,插上一把两鐄铜锁。八戒笑道:“这孺子差了。你这里民风不好,却怎的关了门里用饭?”
这里麻绳喷水,紧紧的绑着,还比关在殿上被你使解锁法搠开门走哩!”行者道:“不是夸口说,那怕他三股的麻绳喷上了水,就是碗粗的棕缆,也只好当秋风!”正话处,早已万籁无声,恰是天街人静。好行者,把身子小一小,脱下索来道:“师父去哑!”沙僧慌了道:“哥哥,也救我们一救!”行者道:“悄言!悄言!”他却解了三藏,放下八戒、沙僧,整束了褊衫,扣背了马匹,廊下拿了行李,一齐出了观门。又教八戒:“你去把那崖边柳树伐四颗来。”八戒道:“要他怎的?”行者道:“有效处,快快取来!”那白痴有些夯力,走了去,一嘴一颗,就拱了四颗,一抱抱来。行者将枝梢折了,将兄弟二人复出来,将原绳还是绑在柱上。那大圣念动咒语,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树上,叫“变!”一根变作长老,一根变作本身,那两根变作沙僧、八戒,都变得面貌普通,边幅皆同,问他也就说话,叫名也就承诺。他两个却才放开步,赶上师父。这一夜还是马不断蹄,躲离了五庄观。只走到天明,那长老在顿时摇桩打盹,行者见了,叫道:“师父不济!削发人怎的这般辛苦?我老孙千夜不眠,也不晓得困乏。
路过其间,权为一歇。”大仙佯讶道:“长老东来,可曾在荒山颠末?”长老道:“不知仙宫是何宝山?”大仙道:“万寿山五庄观,便是贫道栖止处。”行者闻言,贰心中有物的人,忙答道:“未曾!未曾!我们是打上路来的。”那大仙指定笑道:“我把你这个泼猴!你瞒谁哩?你倒在我观里,把我人参果树打倒,你连夜走在其间,还不招认,遮饰甚么?不要走!趁早去还我树来!”
却说那仙童骂彀多时,清风道:“明月,这些和尚也受得气哩,我们就象骂鸡普通,骂了这半会,通没个招声,想必他未曾偷吃。倘或树高叶密,数得不明,不要诳骂了他!我和你再去查查。”明月道:“也说得是。”他两个果又到园中,只见那树倒枒开,果无叶落,唬得清风脚软跌根头,明月腰酥打骸垢。那两个魂飞魄散,有诗为证,诗曰:三藏西临万寿山,悟空就义草还丹。枒开叶落仙根露,明月清风心胆怯。他两个倒在灰尘,说话倒置,只叫:“怎的好!怎的好!害了我五庄观里的丹头,断绝我仙家的苗裔!师父来家,我两个怎的回话?”明月道:“师兄莫嚷,我们且整了衣冠,莫要惊张了这几个和尚。这个没有别人,定是阿谁毛脸雷公嘴的那厮,他来入迷弄法,坏了我们的宝贝。如果与他分辩,那厮毕竟狡赖,定要与他相争,争起来,就要比武相打,你想我们两个,如何敌得过他四个?且不如去哄他一哄,只说果子很多,我们错数了,转与他陪个不是。他们的饭已熟了,等他用饭时,再贴他些儿小菜。他一家拿着一个碗,你却站在门左,我却站在门右,扑的把门关倒,把锁锁住,将这几层门都锁了,不要放他,待师父来家,凭他怎的措置。他又是师父的故交,饶了他,也是师父的情面;不饶他,我们也拿住个贼在,庶几能够免我等之罪。”清传闻言道:“有理!有理!”
大圣却又留意,恐他仙法难参,油锅里难做手脚,急转头四顾,只见那台下东边是一座日规台,西边是一个石狮子。行者将身一纵,滚到西边,咬破舌尖,把石狮子喷了一口,叫声“变!”变作他本身模样,也这般捆作一团,他却出了元神,起在云端里,低头看着羽士。
却说他兄弟三众,到了殿上,对师父道:“饭将熟了,叫我们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