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都市娱乐 - 西游记 - 第44章 法身元运逢车力 心正妖邪度脊关

第44章 法身元运逢车力 心正妖邪度脊关[第3页/共4页]

他这车迟国地界也宽,各府州县村落店集之方,都有一张和尚图,上面是御笔亲题。如有官职的,拿得一个和尚,高升三级;无官职的,拿得一个和尚,就赏白银五十两,以是走不脱。且莫说是和尚,就是剪鬃、秃子、毛稀的,都也难逃。四下里快手又多,缉事的又广,凭你如何也是难脱。我们没何如,只得在此苦捱。”行者道:“既然如此,你们死了便罢。”众僧道:“老爷,有死的。到处捉来与本处和尚,也共有二千余众,到此熬不得痛苦,受不得爊煎,忍不得酷寒,服不得水土,死了有六七百,他杀了有七八百,只要我这五百个不得死。”行者道:“如何不得死?”众僧道:“吊颈绳断,刀刎不疼,投河的飘起不沉,服药的身安不损。”行者道:

不知端的何如,且听下回分化。

行者闻得此言,心中暗笑道:“莫说老孙无手腕,预先崇高早传名。”他急抽身,敲着鱼鼓,别了众僧,径来城门口见了羽士。那羽士迎着道:“先生,那一名是令亲?”行者道:“五百个都与我有亲。”两个羽士笑道:“你如何就有很多亲?”行者道:“一百个是我左邻,一百个是我右舍,一百个是我父党,一百个是我母党,一百个是我交契。你若肯把这五百人都放了,我便与你出来;不放,我不去了。”羽士云:“你想有些风病,一时候就胡说了。那些和尚,乃国王御赐,若放一二名,还要在师父处递了病状,然后补个死状,才了得哩。如何说都放了?此理不通!

“你却造化,天赐汝等长命哩!”众僧道:“老爷呀,你少了一个字儿,是长享福哩!我等日蚀三餐,乃是糙米熬得稀粥,到晚就在沙岸上冒露安身,才合眼就有神人拥戴。”行者道:“想是累苦了,见鬼么?”众僧道:“不是鬼,乃是六丁六甲、护教伽蓝,但至夜就来庇护。但有要死的,就保着,不教他死。”行者道:“这些神却也没理,只该教你们早死早升天,却来庇护怎的?”众僧道:“他在梦寐中安慰我们,教不要寻死,且苦捱着,等那东土大唐圣僧往西天取经的罗汉。他部下有个门徒,乃齐天大圣,神通泛博,专秉忠良之心,与人间报不平之事,济困扶危,恤孤念寡。只等他来显神通,灭了羽士,还敬你们沙门禅教哩。”

按落祥云,径至方丈中,本来八戒与沙僧通脚睡着。行者先叫悟净,沙和尚醒来道:“哥哥,你还未曾睡哩?”行者道:“你且起来,我和你受用些来。”沙僧道:“半夜半夜,口枯眼涩,有甚受用?”行者道:“这城里果有一座三清观。观里羽士们修蘸,三清殿上有很多扶养:馒头足有斗大,烧果有五六十斤一个,衬饭无数,果品新奇。和你受用去来!”那猪八戒睡梦里闻声说吃好东西就醒了,道:“哥哥,就不带挈我些儿?”行者道:“兄弟,你要吃东西,不要大喊小叫,惊醒了师父,都跟我来。”他两个套上衣服,悄悄的走出门前,随行者踏了云头,跳将起去。那白痴瞥见灯光,就要动手,行者扯住道:“且休忙,待他散了,方可下去。”八戒道:“他才念到兴头上,却如何肯散?”行者道:

羽士云:“我大师父,号做虎力大仙;二师父,鹿力大仙;三师父,羊力大仙。”行者问曰:“三位尊师,有多少法力?”羽士云:“我那师父,呼风唤雨,只在翻掌之间,指水为油,点石成金,却如回身之易。以是有这般法力,能夺六合之造化,换星斗之玄微,君臣相敬,与我们结为亲也。”行者道:“这天子非常造化。常言道,术动公卿。教员父有这般手腕,结了亲,实在不亏他。噫,不知我贫道可有星星缘法,得见那教员父一面哩?”羽士笑曰:“你要见我师父。有何难处!我两个是他靠胸贴肉的门徒,我师父却又好道爱贤,只闻声说个道字,就也接出大门。如果我两个引进你,乃吹灰之力。”行者深深的唱个大喏道:“多承保举,就此出来罢。”羽士说:“且少待片时,你在这里坐下,等我两个把公事干了来,和你出来。”行者道:“削发人无拘无束,自在安闲,有甚公干?”羽士用手指定那沙岸上和尚:“他做的是我家糊口,恐他躲懒,我们去点他一卯就来。”

不通!且不要说我家没人使唤,就是朝廷也要怪。他那边长要差官查勘,或时御驾也亲来点札,如何敢放?”行者道:“不放么?”羽士说:“不放!”行者连问三声,就怒将起来,把耳朵里铁棒取出,顶风捻了一捻,就碗来粗细,幌了一幌,照羽士脸上一刮,不幸就打得头破血流身倒地,皮开颈折脑浆倾!那滩上和尚远远瞥见他打杀了两个羽士,丢了车儿,跑将上来道:“不好了!不好了!打杀皇亲了!”行者道:“阿谁是皇亲?”众僧把他簸箕阵围了,道:“他师父上殿不参王,下殿不辞主,朝廷常称做国师兄长先生。你如何到这里肇事?他门徒出来监工,与你无干,你如何把他来打死?那仙长不说是你来打杀,只说是来此监工,我们害了别性命,我等怎了?且与你进城去,会了性命出来。”行者笑道:“各位休嚷,我不是云水全真,我是来救你们的。”众僧道:“你倒打杀人,害了我们,添了担儿,如何是救我们的?”行者道:“我是大唐圣僧门徒孙悟空行者,特特来此救你们性命。”众僧道:“不是!不是!那老爷我们认得他。”行者道:“又未曾会他,如何认得?”众僧道:“我们梦中尝见一个老者,自言太白金星,常教诲我等,说那孙行者的模样莫教错认了。”行者道:“他和你如何说来?”众僧道:“他说那大圣:磕额金睛幌亮,圆头毛脸无腮。咨牙尖嘴脾气乖,貌比雷公古怪。惯使金箍铁棒,曾将天阙攻开。现在皈正保僧来,专救人间灾害。”行者闻言,又嗔又喜,喜道替老孙传名!嗔道那老贼惫懒,把我的元身都说与这伙凡人!忽失声道:“各位固然认我不是孙行者,我是孙行者的门人,来此处学肇事耍子的。那边不是孙行者来了?”用手向东一指,哄得众僧转头,他却现了秘闻,众僧们方才认得,一个个倒身下拜道:“爷爷!我等凡胎肉眼,不知是爷爷显化。望爷爷与我们雪耻消灾,早进城降邪从正也!”行者道:“你们且跟我来。”众僧紧随摆布。

本日果见尊颜与梦中无异。爷爷呀,喜得早来!再迟一两日,我等已俱做鬼矣!”行者笑道:“请起请起,明日就有分晓。”众僧安排了斋饭,他师徒们吃了,打扫乾净方丈,安寝一宿。

行者又叮咛:“叫声寂字,还你收了。”端的是叫声“寂!”仍然还是毫毛在那指甲缝里。众和尚却才欢乐逃生,一齐而散。行者道:“不成非常远遁,听我城中动静。但有招僧榜出,就进城还我毫毛也。”五百个和尚,东的东,西的西,走的走,立的立,四散不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