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三清观大圣留名 车迟国猴王显法[第3页/共3页]
大仙拽开步进步,三藏等随后,径到了坛门外。昂首旁观,那边有一座高台,约有三丈多高。台摆布插着二十八宿灯号,顶上放一张桌子,桌上有一个香炉,炉中卷烟霭霭。两边有两只烛台,台上风烛煌煌。炉边靠着一个金牌,牌上镌的是雷神名号。底下有五个大缸,都注着满缸净水,水上浮着杨柳枝。杨柳枝上,托着一面铁牌,牌上书的是雷霆都司的符字。摆布有五个大桩,桩上写着五方蛮雷使者的名录。每一桩边,立两个羽士,各执铁锤,服侍着打桩。台前面有很多羽士,在那边写作文书。正中间设一架纸炉,又有几个象生的人物,都是那执符使者、地盘赞教之神。
“不好了!不好了!这羽士公然有本领!令牌响了一下,公然就刮风!”行者道:“兄弟悄悄的,你们再莫与我说话,尽管护持师父,等我做事去来。”好大圣,拔下一根毫毛,吹口仙气,叫“变!”就变作一个“假行者”,立在唐僧部下。他的真身出了元神,赶到半空中,高叫:“那司风的是阿谁?”慌得那风婆婆捻住布袋,巽二郎札开口绳,上前见礼。行者道:“我庇护唐朝圣僧西天取经,路过车迟国,与那妖道赌胜祈雨,你如何不助老孙,反助那羽士?我且饶你,把风收了。如有一些风儿,把那羽士的胡子吹得动动,各打二十铁棒!”风婆婆道:“不敢不敢!”遂而没些民风。八戒忍不住乱嚷道:“那先儿请退!令牌已响,如何不见一些风儿?你下来,让我们上去!”
龙霸道:“那厮还锁在海中,未敢擅便,正欲请大圣发落。”行者道:“凭你如那边治了罢,现在且助我一功。那羽士四声令牌已毕,却轮到老孙下去做事了。但我不会发符烧檄,打甚令牌,你各位却要助我行行。”邓天君道:“大圣叮咛,谁敢不从!但只是得一个号令,方敢依令而行;不然,雷雨乱了,显得大圣无款也。”行者道:“我将棍子为号罢。”那雷公大惊道:“爷爷呀!我们怎吃得这棍子?”行者道:“不是打你们,但看我这棍子往上一指,就要刮风。”那风婆婆、巽二郎没口的承诺道:“就放风!”
羊力大仙道:“等我尝尝。”也喝了一口,道:“有些猪溺臊气。”
大仙道:“这一上坛,只看我的令牌为号:一声令牌响风来,二声响云起,三声响雷闪齐鸣,四声响雨至,五声响云散雨收。”
行者笑道:“妙啊!我僧是未曾见!请了!请了!”
行者听得教员父经文念尽,却去耳朵内取出铁棒,顶风幌了一幌,就有丈二是非,碗来粗细,将棍望空一指,那风婆婆见了,仓猝扯开皮袋,巽二郎束缚口绳:只听得呼呼风响,满城中揭瓦翻砖,扬砂走石。看起来,端的好风,却比那平常之风分歧也,但见:折柳伤花,摧林倒树。九重殿损壁崩墙,五凤楼摇梁撼柱。天涯红日无光,地下黄砂有翅。演武厅前武将惊,会文阁内文官惧。三宫粉黛乱青丝,六院嫔妃蓬宝髻。侯伯金冠落绣缨,宰相乌纱飘展翅。当驾有言不敢谈,黄门执本无由递。金鱼玉带不依班,象简罗衫无品叙。彩阁翠屏尽毁伤,绿窗朱户皆狼狈。金銮殿瓦走砖飞,锦云堂门歪槅碎。这阵暴风果是凶,刮得那君王父子难相会;六街三市没人踪,万户千门皆紧闭!
“我说他走了,本来还在这里!”国王惊道:“国师有何话说?他才来报了姓名,正欲拿送国师利用,怎奈当驾太师所奏有理,朕因看远来之意,不灭中华善缘,方才召入验牒。不期国师有此问,想是他冲犯尊颜,有获咎处也?”羽士笑云:“陛下不知,他昨日来的,在东门外打杀了我两个门徒,放了五百个囚僧,捽碎车辆,夜间闯进观来,把三清圣象破坏,偷吃了御赐扶养。
好行者,左手挟了沙僧,右手挟了八戒,闯出门,驾着祥光,径转智渊寺方丈,不敢轰动师父,三人又复睡下。
那羽士又执令牌,烧了符檄,扑的又打了一下,只见那空中云雾遮满。孙大圣又当头叫道:“布云的是阿谁?”慌得那推云孺子、布雾郎君劈面见礼。行者又将前事说了一遍,那云童、雾子也收了云雾,放出太阳星耀耀,一天万里更无云。八戒笑道:“这先儿只好哄这天子,敷衍百姓,全没些实在本领!令牌响了两下,如何又不见云生?”
国王教回銮,倒换关文,打发唐僧畴昔。正用御宝时,又被那三个羽士上前阻住道:“陛下,这场雨全非和尚之功,还是我道门之力。”国霸道:“你才说龙王不在家,未曾有雨,他走上去,以静功祷告,就雨下来,如何又与他争功,何也?”虎力大仙道:“我上坛发了文书,烧了符檄,击了令牌,那龙王谁敢不来?
那官去回奏不题。
那边是甚么圣水,你们吃的都是我一溺之尿!”那羽士闻得此言,拦住门,一齐动叉钯扫帚瓦块石头,没头没脸往内里乱打。
那虎力大仙,欠身拱手,辞了国王,径下楼来。行者向前拦住道:“先生那边去?”大仙道:“登坛祈雨。”行者道:“你也忒自重了,更不让我远乡之僧。也罢,这恰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先生先去,必须对君前讲开。”大仙道:“讲甚么?”行者道:“我与你都上坛祈雨,知雨是你的,是我的?不见是谁的功劳了。”国王在上闻声,心中暗喜道:“那小和尚说话倒有些筋节。”沙僧闻声,暗笑道:“不知一肚子筋节,还未曾拿出来哩!”大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