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都市娱乐 - 西游记 - 第46章 外道弄强欺正法 心猿显圣灭诸邪

第46章 外道弄强欺正法 心猿显圣灭诸邪[第1页/共4页]

国王传闻,教:“拿他赴曹。”那很多人搀的搀,扯的扯。行者展脱手道:“不消人搀,自家走去。但一件,不准缚手,我好用手洗刷脏腑。”国王传旨,教:“莫绑他手。”行者摇扭捏摆,径至杀场,将身靠着大桩,解开衣带,暴露肚腹。那刽子手将一条绳套在他膊项上,一条绳札住他腿足,把一口盟主短刀,幌一幌,着肚皮下一割,搠个洞穴。这行者双手爬开肚腹,拿出肠脏来,一条层次彀多时,仍然安在内里,还是盘曲,捻着肚皮,吹口仙气,叫“长!”仍然长合。国王大惊,将他那关文捧在手中道:“圣僧莫误西行,与你关文去罢。”行者笑道:“关文小可,也请二国师剖剖剜剜,何如?”国王对鹿力说:“这事不与寡人相干,是你要与他做仇家的,请去,请去。”鹿力道:“宽解,料我决不输与他。”你看他也象孙大圣,摇扭捏摆,径入杀场,被刽子手套上绳,将盟主短刀,唿喇的一声,割开肚腹,他也拿出肝肠,用手理弄。行者即拔一根毫毛,吹口仙气,叫“变!”即变作一只饿鹰,展开翅爪,飕的把他五脏心肝,纵情抓去,不知飞向何方受用。这羽士弄做一个空腔破肚淋漓鬼,少脏无肠浪荡魂。那刽子手蹬倒大桩,拖尸来看,呀!本来是一只白毛角鹿!

那国王只教放行,鹿力大仙又奏道:“陛下,我师兄原有暗风疾,因到了高处;冒了天风,旧疾举发,故令和尚得胜。且留下他,等我与他赌隔板猜枚。国霸道:“如何叫做隔板猜枚?”鹿力道:“贫道有隔板知物之法;看那和尚能够彀。他若猜得过我,让他出去;猜不着,凭陛下问拟罪名,雪我昆仲之恨,不污了二十年保国之恩也。”端的那国王非常昏乱,依此谗言。即传旨,将一朱红漆的柜子,命内官抬到宫殿,教娘娘放上件宝贝。

那虎力大仙下殿,立于阶心,将身一纵,踏一朵席云,径上西边台上坐下。行者拔一根毫毛,变做假象,陪着八戒沙僧立于上面,他却作五色祥云,把唐僧撮起空中,径至东边台上坐下。他又敛祥光,变作一个蟭蟟虫,飞在八戒耳朵边道:“兄弟,细心看着师父,再莫与老孙替人说话。”那白痴笑道:“理睬得!

斯须抬出,放在白玉阶前,教僧道:“你两家各赌法力,猜那柜中是何宝贝。”三藏道:“门徒,柜中之物,如何得知?”行者敛祥光,还变作蟭蟟虫,钉在唐僧头上道:“师父放心,等我去看看来。”好大圣,悄悄飞到柜上,爬在那柜脚之下,见有一条板缝儿。他钻将出来,见一个红漆丹盘,内放一套宫衣,乃是江山社稷袄,乾坤地理裙。用手拿起来,抖乱了,咬破舌尖上,一口血哨喷将去,叫声“变”!即变作一件褴褛流丢一口钟,临行又撒上一泡臊溺,却还从板缝里钻出来,飞在唐僧耳朵上道:“师父,你只猜是褴褛流丢一口钟。”三藏道:“他教猜宝贝哩,流丢是件甚宝贝?”行者道:“莫管他,只猜着便是。”唐僧进前一步正要猜,那鹿力大仙道:“我先猜,那柜里是江山社稷袄,乾坤地理裙。”唐僧道:“不是,不是,柜里是件褴褛流丢一口钟。”国霸道:“这和尚无礼!敢笑我国中无宝,猜甚么流丢一口钟!”

羊力下殿,照依行者脱了衣服,跳下油锅,也那般支吾沐浴。行者放了国王,近油锅边,叫烧火的添柴,却伸手探了一把,呀!那滚油都冰冷,心中暗想道:“我洗时滚热,他洗时却冷。我晓得了,这不知是阿谁龙王,在此护持他哩。”急纵身跳在空中,念声“唵”字咒语,把那北海龙王唤来:“我把你这个带角的蚯蚓,有鳞的泥鳅!你如何助羽士冷龙护住锅底,教他显圣赢我!”唬得那龙王喏喏连声道:“敖顺不敢互助。大圣本来不知,这个孽畜苦修行了一场,脱得本壳,却只是五雷法真受,其他都躧了傍门,难归仙道。这个是他在小茅山学来的大开剥。那两个已是大圣破了他法,现了秘闻,这一个也是他本身炼的冷龙,只好哄瞒世俗之人耍子,怎瞒得大圣!小龙现在收了他冷龙,管束他骨碎皮焦,显甚么手腕。”行者道:“趁早收了,免打!”那龙王化一阵旋风,到油锅边,将冷龙捉下海去不题。

行者道:“我啊,砍下头来能说话,剁了臂膊打得人。扎去腿脚会走路,剖腹还平妙绝伦。就似人家包匾食,一捻一个就囫囵。

命取些浆饭、黄钱与他。公然取了,递与唐僧。唐僧教沙和尚同去,行至阶下,有几个校尉,把八戒揪着耳朵,拉在锅边,三藏对锅祝曰:“门徒孙悟空!自从受戒拜禅林,护我西来恩爱深。希冀同时成大道,何期本日你归阴!生前只为求经意,身后还存念佛心。万里英魂须等待,幽冥做鬼上雷音!”八戒闻声道:“师父,不是这般祝了。沙和尚,你替我奠浆饭,等我祷。”那白痴捆在地下,气呼呼的道:“肇事的泼猴子,无知的弼马温!

教:“拿了!”那两班校尉,就要脱手,慌得唐僧合掌高呼:“陛下,且赦贫僧一时,待翻开柜看。端的是宝,贫僧领罪;如不是宝,却不平了贫僧也?”国王教翻开看。当驾官即开了,捧出丹盘来看,公然是件褴褛流丢一口钟。国王大怒道:“是谁放上此物?”龙座前面,闪上三宫皇后道:“我主,是梓童亲手放的江山社稷袄,乾坤地理裙,却不知如何变成此物。”国霸道:“御妻请退,寡人知之。宫中所用之物,不过是缎绢绫罗,那有此甚么流丢?”教:“抬上柜来,等朕亲藏一宝贝,再试如何。”

行者闻声道:“我师父乃志诚君子,他说会坐禅,决然会坐,说不会,只是不会。君子家,岂有谬乎?你两个休言,等我上去看看。”好行者,嘤的一声,飞在唐僧头上,只见有豆粒大小一个臭虫叮他师父,仓猝用手捻下,替师父挠挠摸摸。那长老不疼不痒,端坐上面。行者暗想道:“和尚头光,虱子也安不得一个,如何有此臭虫?想是那羽士弄的玄虚,害我师父。哈哈!枉自也不见胜负,等老孙去弄他一弄!”这行者飞将去,金殿兽头上落下,摇身一变,变作一条七寸长的蜈蚣,径来羽士鼻凹里叮了一下。那羽士坐不稳,一个筋斗翻将下去,几近丧了性命,幸亏大小官员人多救起。国王大惊,即着当驾太师领他往文华殿里梳洗去了。行者仍驾祥云,将师父驮下阶前,已是长老得胜。

理睬得!”却说那鹿力大仙在绣墩上坐看多时,他两个在高台上,不分胜负,这羽士就助他师兄一功:将脑后短发,拔了一根,捻着一团,弹将上去,径至唐僧头上,变作一个大臭虫,咬住长老。那长老先前觉痒,然后觉疼。本来坐禅的不准脱手,脱手算输,一时候疼痛难禁,他缩着头,就着衣衿擦痒。八戒道:“不好了!师父羊儿风发了。”沙僧道:“不是,是头风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