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都市娱乐 - 鬼吹灯II - 第五章 耗子二姑

第五章 耗子二姑[第1页/共2页]

这一伙人都是长年挖坟掘冢的巨盗,所谓“义高人胆小”,并且群盗最忌讳在朋友面前暴露涓滴胆怯之意,在几十口旧棺之间来往巡查几遭,见无异状,就在装有尸身的棺内别离下了绊脚绳,那绳上都渗入了朱砂药粉,尸僵不能曲折,故能被绊脚绳压在棺内没法出来,随后又把棺盖扣上,这才掩了门,分开正堂。

陈瞎子这伙人都是惯盗古墓的,个个胆小包天,对在义庄攒馆里过夜毫不在乎,盘算主张,就上了“云雾环绕、山路如丝”的老熊岭,那义庄阔别火食,走到了掌灯时分才找到,只见义庄仿佛是座荒废的山神庙改建而成,但破庙范围也自不小,前后分为三进,正殿的歇山顶子塌了半边,屋瓦上满是荒草,冷月寒星之下,有一群群蝙蝠绕着半空飞舞,掉了漆的破木头庙门半遮半闭,被山风一吹,嘎吱吱地作响。

关于这位耗子二姑的遭受,传播最遍及的说法是如许的:十几年前,看管这义庄的是一名乌姓男人,山民们都唤他做“义庄老乌”,四周山上的土家属很喜好吃血豆腐。血豆腐就是用猪血和豆腐异化,揉成坨子放进竹筛里,挂于火炕之上风干,然后能够有多种吃法。

义庄老乌大怒,心想这莫不是山上的女盗贼来砸明火了?仆人还没死呢,要偷吃血豆腐也轮不到你,抄起一把砍柴的斧头就砸了畴昔,那妇人低着头只顾吃,听得金风一响,抱着锅就逃出门外。

义庄里一阵阴风刮过,群盗手中的灯盏和香烛,都随即飘忽欲灭,就听摆在屋内的陈腐棺板嘎吱吱作响,象是有极长的指甲在用手抓挠棺盖,那声音令人肌肤上都起了层毛栗子。

义庄老乌打了多年光棍,他长年看管义庄,男人们都尽量躲避他,更别说有女人肯嫁给他了,恰是久旱未逢干露。细心一看那妇人固然长了副鼠脸,但毕竟另有个女人身子,因而当夜便娶了她。几年后义庄老乌为给老婆治病去深山采药,成果被老熊舔了,他们无儿无女,义庄老乌一死,就只剩下乌氏成了孀妇,还是靠看管义庄为生。

义庄老乌紧追不舍,在一个山坳里终究把她追上了,一斧头下去,恰好剁在女人的屁股上,跟着鲜血迸流,竟然掉下一条粗大的老鼠尾巴。义庄老乌一看这是老鼠精啊,他是长年看管死尸的人,胆量天然不小,暴怒之余,便筹算斩尽扑灭,举起斧头想要再砍,那妇人却哭着要求道:“本日闻到锅中血豆腐的香味,实在是抵挡不住引诱,才出来偷食,不料却被相公把尾巴砍掉了,再也变不回本相,相公如果不嫌奴家面貌丑恶,情愿和相公结为伉俪,本份渡日。”

在山下采盘子捡舌漏的时候,陈瞎子经历老道,事无大小,一一探查全面,罗老歪等人只顾刺探元朝古墓的动静,对别的事情都未加留意,以是并不晓得耗子二姑的来源,只好由陈瞎子说与他们晓得。

有天义庄老乌也煮了锅血豆腐打牙祭,这东西只要看一看、闻一闻就会令人馋涎欲滴,当时还没煮熟,不过已经香气四溢,义庄老乌就流着口水在锅旁守着,俄然听到一阵短促的拍门声,义庄老乌从速去开门,但是门外并没有人,连个鬼影也没有,再回身的时候,见有个年青的妇人,正顿在锅边捞血豆腐吃,八成是敲了前门声东击西,趁老乌开门的工夫,从后窗户跳出去了。

罗老歪吸足了烟泡,感觉精力实足,他早就看上红女人多时了,想将她收为八姨太,不过这女子性子太烈,家中剧变以后发誓不嫁,底子就不肯承诺,并且她善于玉轮门的古彩戏法技术,是破解古墓机括的妙手,盗墓开棺都少不得她,罗老歪是个大烟鬼,只是贪财,在色字上倒并不非常吃紧,加上红女人是陈瞎子的得力部下,也就只得将这动机罢了,但彻夜宿在荒山义庄,恰是闲极无聊,怎能不找个机遇跟红女人搭个话。

回到义庄破败的院子里,但见天上星月无光,山间风起云涌,看模样夜里十有八九要下一场豪雨,“望”字诀下法是观泥痕认草色,雨水冲刷以后更易发挥,下了岭便是瓶山地界,明晨雨住以后,正可前去旁观古墓的情势,因而群盗当即决定留在义庄内过夜,这伙人身上都带着杀人的凶器、辟邪的墨斗,戋戋一处停尸的攒馆,如何能放在眼里。

罗老歪出来以后刚一回身,正见另一扇门板后立着个直挺挺的死人,尸身被一大床白布蒙了,只显出了恍惚的表面,头顶上竖着一个木头灵牌,身前的一盏命灯,烧得只剩黄豆般大,饶是他罗老歪平生杀人如麻,也没推测门后会戳着具尸身,当场被吓出了一身盗汗,下认识地伸手去拽转轮手枪。

只见那女尸肤色毫无赤色,尸身的色彩不是白而是发灰,灰红色,并且那没有赤色的灰白中深藏着一层不那么较着的黑气,耗子二姑的脸上五官非常局促,小鼻子小眼,耳朵略微有点尖,暴牙很较着,青紫色的嘴唇象前凸起,除了没有老鼠毛以外,活脱就是一张鼠脸。

陈瞎子的三个部下,也都是一肚子苦水的出身,不然也不会落草当了盗贼,向来怜悯那些寒微贫贱之人,此时听陈瞎子一说,都是欣然同意:“大掌柜说的极是,自古苦人不欺干人,我等皆是逼上梁山,才占有了一方,做些个豪杰的活动、豪杰的奇迹,又何必难堪一个有苦水的死人。”

吃着半截,就听外边雷电交集,接连几个轰隆落下,震得屋瓦都是动的,跟着就是滂湃大雨,陈瞎子一边盘腿坐着喝酒,一边闭目冥想着明天刺探来的各种动静,构思着瓶山古墓的范围,听到雷声隆隆,便不动声色地奉告花蚂拐、红女人和昆仑摩勒三人:“义庄里不承平,彻夜须放细心些,都别睡了。”

再悄悄把纸符拨起一角,看着上面灵牌上暴露来的一行字念叨:“耗子二姑乌氏之位……想必是在攒馆守夜的阿谁妇人,她刚死两天,遵循土风,要在门板上立成僵尸才气入棺,传闻这女子也是个薄命人,吾辈跟她井水不犯河水,由她停在此处也罢。”

陈瞎子随掉队屋,仓猝按住罗老歪的手,看了看那尸身头上的灵位,木牌上有张黄草纸符,举起油灯照了照那张纸符,上面画的符咒非常眼熟,之前在山中学道,耳濡目染,颇认得些符文,这符是张辰州符中的“净尸符”,上面写的是:“左有六甲,右有六丁,前有雷电,后有风云,千邪万秽,逐气而清。吃紧如律令。”

花玛拐是杵作出身,在群盗中算是比较科学的人,出门做事,逢山拜山,过水拜水,一进门就在供桌上找出香炉,给棺材里的死人烧了几柱香,口中念念有词:“我等路过荒山,错过了宿头,在此借宿一晚,偶然惊扰,还望列为老爷包涵……”话未说完,就听棺中收回一阵响动,蓦地里冷风袭人,灯烛皆暗。

天气已黑,却并不能急于安息,陈瞎子要先看看进退的流派,以免早晨碰到甚么不测,能够得以脱身,当下率了世人,点起一只皮灯盏,迈步进了正屋,见内里停了七八口陈旧的黑漆棺材,都是死人旅店中的“床铺”,这些年中,内里也不知装过多少尸身了,棺前是木头牌位,各写着灵主的名字,屋中异味扑鼻,阴霾堆积,尸身都用砒霜拿成了僵尸保持不腐,老熊岭非常偏僻,赶尸匠约莫每半年来一次,到时会将棺中尸身起出带走,义庄里的守尸人,是专职卖力看管尸身,制止不会呈现尸变异状,或是被野兽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