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第1页/共2页]
掉队,宫中大选,孟心蕊身在秀女之列,也到那御花圃中走了一圈。因皇后早有嘱托,赢烈便撂了她的牌子。孟心蕊落第归家,那求亲的人便络绎不断而来——她出身本好,又有个做皇后的表姊,谁不想求上这门婚事,靠到这棵大树上去?
孟心蕊正在孔殷盼望动静,俄然闻得如许喜信,便如天上落下,欢乐的无可无不成,又觉害臊,本身的苦衷也为两位表姐得知,便躲进房里不肯出来。萧夫人晓得其情,也不拿言语讽刺于她,只交代了丫头们好生奉侍,自又回上房去,与萧鼎仁商讨婚嫁聘娶等呼应事件。因这二人现在是钦点的婚姻,便要待御前降下圣旨,择谷旦而结婚。
赢烈便向萧夫人笑问道:“宰相身子可好?病的如何了?朕连日朝政冗繁,少去看他。”萧夫人赶快回道:“拙夫鄙人,染此微恙,劳皇上挂怀,妾身一家高低,无不涕零。拙夫吃了王太医的药,已然好了很多,还请皇上放心。”赢烈点头道:“宰相还是快些好起来罢,这朝里朝外的很多政事,朕也离不得他。”萧夫人唯唯应诺。
孟心蕊收到动静,心中便盘算了主张,又基于萧清婉的前车之鉴,也顾不得很多,忍羞含耻的将苦衷同萧夫人说了。萧夫人闻知此事,先自吃了一惊,只恐她趁人不察,已然污了明净,密密的鞠问了她一回。幸得这两人都是恪守礼节之辈,萧相治家也非常松散,还并没做下阳台*、桑中密约之事。孟心蕊又含泪诉说了苦衷,如果姨父姨母又或父亲不肯应允,她便剪了头发做姑子。倘或强将她许与旁人,那就只得一死了。
她一席话说的萧夫人与皇宸妃都笑了,皇宸妃打趣儿道:“听mm这口气,倒似是责怪皇上待mm不好,mm抱怨呢。实在满宫里谁不晓得,皇上待mm真称得上是情深意笃,六宫里谁敢对抗呢?”萧夫人也接口道:“别说宫里,就是外头也传遍了。世人都道皇上与娘娘,真可谓是神仙也羡的一对眷侣呢。”说毕,两人对视一笑。萧清婉急了,便嗔道:“好好说着话,母亲和姐姐又来玩弄我,用心看我笑话呢!”
李十洲正在孑然一身,见到孟心蕊如许的如花美眷,普通也动了那风月心机。但是他自知此女乃是当朝宰相的外甥女,皇后的亲表妹,乃父亦是封疆大吏,也算出身勋贵世家。本身不过是个才起家的新科举子,自惭形秽,难以婚配,又知孟心蕊亦在选秀之列,经常于月下星前长叹短叹,不敢登门求娶。这两人虽身在异地,却情发一心!
这日,恰是群妃与皇后存候的正日子,新晋秀女也都前来拜见皇后。
少顷,众新晋宫嫔进得殿内,走到阶前,听候女官叮咛,齐齐拜下,各自口呼嫔妾,与皇后行了拜见大礼。又依着女官指导,与旁的妃嫔一一施礼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新人要出来蹦跶了~
萧夫人又坐了盏茶时候,便告别去了。皇宸妃本也要去,却为赢烈留了,闲话至傍晚时分,一道用过了晚膳方才拜别。
母女三人正在谈笑之际,忽闻外头一人朗声说道:“谁要看你的笑话?”话音才落,赢烈便迈步进门。
赢烈微微点头,面沉如水,好半日才又开口道:“你说的倒也不错。这事儿鼓吹开来,也只是损了皇室的颜面。”说着,又淡淡的道了句“这个唐秀女……”话只说了一半,便停了。萧清婉见方才言语已然见效,便不再多言,仍旧垂首做动手中针线。
本来孟心蕊钟情之人,竟然就当朝新贵、客岁的新科状元李十洲。李十洲自拜了萧鼎仁作弟子,萧鼎仁因喜他才学,对他非常看重,常邀他至家中议论诗文,或群情时政,偶然也与他商讨些事情。虽则萧府门禁森严,内防严苛,但萧鼎仁爱才心切,偶尔也将他叫到花圃中的小书房里去,密谈上几时。孟心蕊便在花圃中见过他两次。李十洲落第退隐,也算一朝得志,扬眉吐气,一洗昔日的酸腐之气,很有些意气风发的模样,加上他本人生的面若冠玉,温文尔雅,孟心蕊又正在流年似水的时候,一见之下,心中不免动情留意。白天又自丫头仆妇的嘴里,探听得此人的身家根底,得知是位朝廷新贵,就悄悄动了相托毕生之意。
赢烈又道:“宰相一贯勤于政务,凡百事体,无不躬亲,功在社稷,朕记在心上。夫人在家,相夫教子,打理家务,也功不成没。”萧夫人忙称不敢,又道:“拙夫既身为人臣,为皇上效力,天然理所当然。皇上所言,真是愧煞妾身。妾身百口高低,杀身也难报皇恩。”赢烈含笑点头,又问萧鼎仁季子迩来如何。萧夫人浅笑回道:“劳皇上挂念了,犬子倒是安康的很,自打出世,便少有病痛。”赢烈道:“好生看养着,依着萧相的教诲,这孩子将来长起来,亦必是朝中栋梁。”萧夫人听天子此言有庇荫子孙之意,赶快应下。
萧清婉盛妆丽服坐在殿上,皇宸妃、苏昭媛也都按品设备,分坐两旁。便是连那久病不出的惠妃,本日也打扮了过来了。许是因着气候和暖,她的气色倒比以往好了很多。
萧夫人见她话说到如此境地,也觉难以强扭,便先同萧鼎仁商讨。萧鼎仁倒并没别话,他非常中意李十洲的品德才学,常说此人乃他对劲弟子之一,又言其出息不成限量,天然没甚么不肯意。倒是忧愁孟父嫌他根底陋劣,不肯将女儿下嫁,才叫夫人进宫来讨皇后的话。待有了懿旨,孟父也难再说甚么。
赢烈说道:“你们也坐下罢,反正其间并无外人。论起来,我们都是有服之亲,是一家人。”萧夫人与皇宸妃连称不敢,赢烈再四让她们坐下,她们才在宫人搬来的椅子上,浅浅的坐了。
萧鼎仁与萧夫人见她已到了适人之龄,不想有负其父之托,便也实在的遴选起来。孟心蕊在后宅里,既不知姨父姨母会挑中何人,又不知那李十洲是个甚么意义,每日里只焦的团团转,茶饭不思,几乎病倒。一日,李十洲又来拜访,她心中一横,就打发了一个亲信丫环,暗中送了条手帕与他,问他的意义。那李十洲得闻此讯,如听纶音佛语,哪有不肯的事理?只将心中所虑托那丫头代转,并将一枝并蒂莲瓣的金簪子与她算作信物。
萧清婉笑道:“我倒感觉挺好。李十洲虽是草芥发作的,但他是科举出身,是皇上钦点的状元,常日里就是皇上提及,也常赞他才学满腹。如许的人,自有本领在身,不比那平凡人家的纨袴膏粱,为人陋劣张狂,只知败家肇事!他入朝为官不过一年不到,就升到了都察院右都御使,满朝算起来,升的是极快的了。比起那些已成式微之势的所谓世家,不知好上多少。再者,此人的脾气,我也算晓得一二,他能在磨难之时,对他mm不离不弃,也算是有情有义了。他如许的为人,现在的世道里,非常可贵了。心蕊嫁与他,必能得他好生相待了。以我说,不要尽想甚么繁华繁华,灿烂门楣,能得个知冷知热,会疼人的夫婿,就是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