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御史[第4页/共4页]
是觉得黄灿固然爱参人,也常危言耸听,动手整治别人却极少。这也是托赖他参人向来胡说,因他说得严峻,查来却并非如此,故而被参之人常遭怜悯,并未曾受太大缠累之福。人既无事,便不与他计算,他也从安闲容活到现在。有一等人想,反正他参人总不见效,留御史台,白占个名额,总好过黜了他弄个铁面御史来找大师费事,也好少个寻事人。
褚梦麟忿而归家,却又遇着他嫁出去一个女儿自婆家跑了返来。
这便是连银姐父母也无从辩驳,须知凡立契,买卖两家都须签书画押,迎儿身契上买家确是签了林皓名儿。顶天只能说是林皓半途见她美色,欲行奸骗之事,不然何故北乡侯府将林皓与银姐一道拘府中数月?莫非不是因知其事不好,是以讳饰,欲行犯警之事?
现却不提这话了,还是照着原判,只不叫富商催讨原银,也是因京兆厌这富商一把年纪脑满肠肥却妄图美色且有仗势欺人之嫌,要他恶心恶心,有个经验。他原还想将林皓革了功名,没想林皓太不顶事,连个秀才也不是,只好发复客籍,又行文与江州知府,使严加管束,休令出了江州。
九哥心内打动,道:“这世上老是明理人多。”
当下判来,银姐父母实无“卖女”之事,不罚。既无人卖,天然无人买,富商便也不罚。银姐倒是盗窃仆人家巨额珠宝,以盗论,当追赃后杖责放逐。林皓路遇妇女,不该等闲带走,这却又有一个“急公好义”说法内,并不好深责,也只问个行事不谨,将他打上十棍儿发复客籍,叫他父、祖管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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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皓父亲一头狠盯着儿子,口里却说:“我一个未结婚儿子,孤身上路寻亲戚,到了亲戚家,亲戚长辈见着猛地多出个妇人来,又无户籍,且不说是那边人,原仆人家是谁,君侯能不狐疑?能不忧心是那边骗子利诱男人,欲行犯警之事?只因不是本家又不是远亲,不好私行措置了,是以北乡侯写信与我,叫我入京来看儿子,这也有错?”
官家无法,只得又发审此案。褚梦麟焦头烂额,一个有分量岳父又“病了”,此时方知行事孟浪,过于纵着宠妾了。京兆一看褚字便烦,当下便判褚梦麟这妾“犯警”,连着行凶仆人也一并判了,反正她有钱,褚梦麟也是钱多了没处使去赎个犯妇,叫他们出一回血来丰盈府库也没甚不当。至于褚梦麟,因官职颇高,京兆不好判他,却退还官家另择人判来。乃官降三级,罚俸一年,又夺那妾出两子功名官职――因查知此二人乃那妾扶养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