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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安抚[第1页/共3页]

洪谦虽是安抚使,虽西南之乱未平,倒是当作告急军务来办,是以日夜兼程。玉姐与小茶儿说话之时,距洪谦离京不过半月,已走出数百里地。一行走是官道,步队也逶迤数里,安抚使仪仗、禁军、颁赐之物等等等等,又有随员。

朱璋提及林逸时便使鼻孔儿出气:“不过生得好些儿、做事矫捷些儿,人又汲引他说他有出版,他便好将脸儿一板,看谁都一副不包涵面样儿。”却极推许安昌侯一个庶子,倒是太门生里选□,名唤越凌:“那是个真有本领人,他家大娘子好生短长,打小儿没将他当作端庄儿子养,只因安昌侯当时候儿子少,太夫人看着,才赡养了下来。却竟日当着他面儿叫他姨娘立端方,能当着面儿吵架哩。他那哥又将他作奴婢来看,少不了挤兑――安昌侯世子,京中不缺纨绔一个。越凌倒是自家考入太学,幸亏太夫人归天得晚,他又显出聪明来,安昌侯这才多看顾他一些儿。倒是自家挣扎出头儿。连我们都看安昌侯夫人不过,他却一个不字不提。”

玉姐深知,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来回抱怨反叫民气烦,且九哥眼下烦苦衷也是很多。政事上头,玉姐只忧心西南这一桩,九哥要管却如山如海,单是记取人名儿官职便是一项大功课――政事堂宰相、六部尚书、九卿等他是极熟了,至如说到某地县令,便不甚熟了,天下郡县成百上千,长官皆是亲民官,纵不如数家珍,也当听着耳熟,九哥克日苦记人名地名记得额上冒出数颗红豆来。玉姐催促厨下与他炖好汤水祛火解躁。

玉姐思及九哥,也笑:“你说是。”她内心实是感念申氏,若无申氏之家教,九哥许也是个恭敬嫡妻好人,宫外,一定会有甚花花肚肠,若做了太子,却又不好说了。外头男人有个婢妾也不算少,宫内男人没个妾才叫奇怪。九哥之护家倒是发自内心,再想九哥八个哥哥,皆未曾有甚乱事,显是申氏教诲出来。

洪谦道:“尔等行事不过欲诉诸朝廷罢了,今我,此路已通,你们开路手腕,也可收了。”土司面面相觑,无一个敢先答话。洪谦道:“我离京时,曾上书朝廷,与你们上书之权,你们但有事,可自奏明朝廷,如何?算来此乱,还是高低不畅达之故,尔等亦可遗后辈好学者入番学读书,学成后,还返来。既知朝廷事,又知本地事,可高低通达。”

玉姐想一想道:“她老是这宫中大长辈,她有个甚不对处所儿,我且要忍着。先时敢与她唱反调儿,是我借着她办了错事儿由头,也是初来乍地要杀猴儆鸡,却不是我与她唱反调便是做得对了。现在她没个错误,我如何得冷着脸儿。她一曾祖母,要看曾孙儿,如何拦得?老是你与胡妈妈两个多辛苦。”

这却也有她初入宫里立威之故,崇庆殿送来之宫人,活命者寥寥无几,幸运活下来也落了残疾。是以宫中皆畏。

此情此景,九哥需安抚,玉姐纵是心头再躁,也不好冲丈夫使性儿。幸尔慈宫迩来却和蔼很多,玉姐顺坡儿下驴,与慈宫竟然也其乐融融起来。天渐入秋,一早气候不酷热时,也将章哥抱去与慈宫看。小茶儿另有些个担忧,劝玉姐:“慈宫这莫不是有古怪来?”

小茶儿见玉姐展颜,便也不提烦苦衷,只将章哥趣事拿来与玉姐解闷儿。玉姐说着说着,忽地问小茶儿:“你说,他们现该走到那边了?”

玉姐终究放下心来,道:“待返来,好过年了哩,去又未曾携很多冬衣,我还送冬衣去。那夷人想也不惯寒冬,也与他们备下,却要你或是官家赐下才好。”九哥道:“你想得殷勤。”

洪谦见土司似有所动,趁机游说,命各归去,劝那未曾来一同来见,还是城外。洪谦纨绔出身,程家做赘婿时一应外头买卖都要他出头,会说话一小我,说话时双眼尽是诚心之色,一字一句不火急也不故作迟延拿腔拿调,入耳便不由自主想信他。幸亏众土司也不算太傻,才没叫他一说便应,只说归去商讨。

玉姐担忧这一年不足,终是看得明白了,甚个勾引、甚个酒后失德、甚个好色彩,若男人不肯,旁女人是做不成事。既是九哥不肯,旁人再鼓动也是无用。前头申氏教得极好,背面玉姐也不能做得差了,是以极是宽大,对九哥格外体贴。有父母之命,九哥又保重她、又没个花花心机,这个样儿再笼不住丈夫,那便是自家不消心了。

随行太医原是南边人,虽非西南土著,客籍也颇近夷人所居之地,离京前便仓促调配了些个成药,又携很多药材,只为着这一队人马休要抱病。

玉姐因有此丧事,虽洪谦尚路上,她也是喜气洋洋,又使小茶儿出去说与秀英听。自往慈寿殿里来陪慈宫说话,慈宫见她笑容儿,便问:“有甚丧事?”玉姐因说父亲将归,慈宫也说:“一家人团聚便是大福分了。”玉姐心有戚戚焉:“谁说不是呢?”

洪谦不由深看他一眼:“你吃得苦?”越凌道:“门生不怕苦。只怕做不出一番事来。”洪谦道:“急功近利,乃是大忌。”越凌有些儿焦急,剖明道:“门生甘愿这里一辈子,将这里当作家来运营。”洪谦道:“你便记取这话。”表奏他为一县令。县内不过万户,将将够设县。

有越凌做表率,也有不想回家,便也留下。又有想本身年近四旬,回京也补不着好差使,不若留下,好出些个政绩,也留下。终究凑够五个县令,缺一个知州却不是洪谦能做主,还须朝廷另派人来。洪谦表章八百里加急递往京中,京中大大舒了一口气,九哥极是高兴,说与玉姐道:“原以能有个赔罪表章便抹回面子了,岳父离京时说要携土司之子入京时我还不信能办成,不想岳父便是岳父,端的成了!”洪谦还说,将这些个青年夷人教诲好了,送归去也美意向朝廷,不数十年,收拢了民气,改土司为州县官,渐可改土归流。这倒是九哥肚里稀有了。

土司却也精乖,头一回见,有先痛哭流涕,忆及那位陈神仙之教养。中间便有接着词儿说迫不得已。洪谦听他们说:“求诉无门。”便浅笑道:“你们也是朝廷册封之官员,如何不上折?”土司便说:“走投无路。”

次后土司再来拜见时,内里稀有个便请洪谦归京时携其子侄,并赔罪表章。这些土司也是没法,洪谦釜底抽薪,年青人好热烈,自家子侄动心要往京里去,长辈拦不住,唯恐其私行逃往京中,只得允了。向来父母与后代争论,让步多数是父母。

才说“一家人团聚便是大福分了”皇太后,要眼睁睁看着顶用一个侄孙子拿命去搏,将脸儿也挂了起来。

洪谦道:“这些个我都晓得了。你可还能与土司对得上话儿?传话畴昔,便说我来了,朝廷已知内里环境。命本侯安抚。若非没法事,既往不咎。那土司小儿子现如何了?本地有多少土司?多少好,多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