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游戏竞技 - 女户 - 54了结

54了结[第2页/共3页]

赵信也不与他辩白,只说念郎意不平,辞了孙友,径使书僮儿千万恳求了小茶儿。小茶儿本年十四了,渐晓些儿人事,却也觉赵信主仆不成靠,她初道是这书僮儿故意于她,虽不喜书僮油嘴滑舌,却也不是没几分羞怯对劲。倒是一丝儿东西不敢收,亦不肯收,见那书僮儿便不等闲啐他。毕竟情窦初开时有个生得不坏男人对你似是成心,你纵不喜他,也要软和一些儿,小茶儿便说这书僮儿:“你那郎君不似个样儿哩,你好没个成算。他文不成武不就,没个出息,家也无一个,你跟着他,要往哪处去?”

却不是爬墙。这两家宅子只好隔一道夹壁,两家朝着后街各有一道角门儿,后街常日没人走,唯有收夜香、渣滓、又或是打之人路过。待梆子响过,这头角门儿开了,只等那头小茶儿引了玉姐来见赵信。

赖三儿见机儿人,洪谦今做了秀才,他便不敢称兄道弟,然路上遇着了,闲说几句还是要。赵信急红了眼人,见此情状,便有些疑上是洪谦要合着赖三儿害他。暗骂洪谦不隧道,肚里也下了决计,要做个破釜沉舟。

因死了兄弟,游大郎收回钱物,却说念郎早夭,止陆氏宅内做几场法事,便仓促寻个地儿烧埋了事。却将这宅子锁了,盖因出过性命,2、三年里,倒不好租卖。

又有说念郎不欲这赵信娶他母亲。这头倒是孙友听了凶信失口:“他竟因那家小儿不喜,为娶这孀妇害人家儿子性命?”一语传出,便也好做个证人。公堂之上,孙友见出了性命,便隐了自家撺掇,却提及赵信要弄人家孀妇,人家儿子不肯之语来。因见洪谦也堂上,便将曾谋他家女儿之事烂肚里不敢说。

那头县令看了,再无遗误,且这《凤求凰》是个才子为勾搭孀妇写,此情此景,万分婚配。又有赖三儿拿了赵信打欠条,求催讨赵信之遗物充抵。县令觉是赵信欠了赌债,要勾孀妇赢利,不料念郎意不平,便做出凶案来。

秀英听了一呆,旋即又道:“那游家小杂种呢?!他与他阿谁偷男人娘一日不死,我一日不安!本日能做出这等事儿,明日不定有甚暴虐主张哩。”

赵信因逼债甚急,吃几口闷酒,便有些上头,推说出来散酒气,实则要去寻孙友。事是孙友提了头儿,总不好他委曲与人做西席,孙友却外头清闲。两人茶馆上碰个头儿,二楼拣个临窗雅座儿坐了,尚未说话,且看街景,却叫赵信见着个熟人儿。他一眼瞥见了赖三儿,赖三儿是他借主,一看之下赵信便要躲藏。孙友却事不关己,一看之下忽地乐了:“他两个怎地混作一处了?”赵信悄眼看去,是赖三儿与洪谦打了个号召。

这头事毕,那头便筹划起来。因是续弦儿,便没有这很多讲究,筹划起来也。不日厚德巷街坊便要来喝个喜酒,陆氏芳华守寡,不好来,接了帖儿便叫念郎去。念郎恰好邀了赵信做陪,这头陆氏见念郎离不得赵信,还道他两个投缘儿,自家姻缘有成。却不知这两个倒是别有肚肠。

玉姐也回过神来,一脸乌青,对小茶儿道:“你去请了爹来!”

便说:“如此,还不如与那孀妇相得哩,你出入他家不由,拿她样东西,又有何难?她坏了名声,又有前头继子,闹将出来,还不收了她房儿?不嫁你,还能如何?”

赵信与孙友本来是为了财帛而来,及赵信见了陆氏,既见她生得不坏,便也模糊有些儿心动,且孙友说得好,谁个说娶了妻便不能纳妾来?然念郎既要禁止,赵信又焦急,且见过玉姐,这姐儿十2、三岁年纪,鲜嫩嫩一枝花儿,又有嫁奁,比陆氏那等拖油瓶儿孀妇,不知好上多少倍。且玉姐既年青,便是经见少,世事不甚通,易动情,好勾搭。

念郎出一两银子,使自家小厮儿买了几支绢花儿、一方帕子、一升瓜子儿,又拿出一陌钱来,却使赵信书僮儿拿去与朵儿。

秀英道:“不能张扬,虽咱家清明净白,然女孩儿名声,凡是有人提了这等事,又提到你名字,便是洗不掉了。这杀千刀,终是个祸害,不除不可,只要千日做贼,没有千里防贼哩。另有那小孀妇家阿谁饿不死小杂种!这般心黑手狠!”

到了秀英正房,只见秀英尽管搂着玉姐哭,玉姐一脸乌青色,显是怒极。小茶儿将门一掩,秀英只落泪,且不敢嚎啕,玉姐道:“小茶姐说与爹听来。”小茶儿复将如此这般说与洪谦听,越说身上越冷,抬眼看时,洪谦一张脸看不出喜怒,一双眼早眯了起来。

赵信叫打得急了,一头挡了头脸,早叫打懞了,只会说:“休要打!嗷!”话未完,又叫打了一下。手上乱舞,恰捞了条棍儿便要四周乱打。众仆人且打且大声叫唤,盖过了他声音:“打就是你这个贼,你还敢还手。”也不听他说,尽管打,打得赵信没了声音。

玉姐于此却无主张,便去看洪谦,洪谦垂下眼睛,道:“他不仁,我便不义罢,一道打杀算完。儿子捉了亲娘奸,却与奸夫混战,一道死了。这事,须细做安排,不成泄漏了风声。凡事当密之,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你于今可有所悟?”

这小书僮儿也会说个话儿,叫住朵儿唱个肥喏:“大姐好。”朵儿正忙,赵家人乱来乱去,气候又热,她忙回家取了扇儿来与秀英、玉姐,见个清秀小书僮儿叫住了他,倒也好脾气:“你要做甚?”小书僮儿道:“借一步说个话儿,有事央告。”

正无计间,老天偏要送他个机遇来。倒是厚德巷内赵家要续弦。赵大郎自死了老婆,与妻守了一年孝,孝满,也不提这续娶之事,娘子林氏母家提着一口气又放着心。岂料一年二年畴昔,文郎都要能考秀才了,赵大郎冷不丁要续弦。先前事儿闹得太大,林家不占理儿,实是没法拦着,欲待要来个妹代姐职,赵家倒是不肯承诺。林家不敢再闹,只得承诺了。

他原想着,朵儿看着憨直,必是好说话,哪料朵儿憨得过了头儿。只好再寻机遇,恰看着小茶儿,又与小茶儿搭话。这一回倒是盛赞“姐姐好人物”,又送礼品与小茶儿。小茶儿多么聪明,又这巷子里见过他随赵信来回走,且知赵信与陆氏有首尾。见他这般,心头暗啐,却只做听不懂:“我又不识得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再说,我叫唤起来,细心捉你见官。”

这头计定,秀英又说小茶儿:“你是个好,只此事不成张扬,我不好明着赏你,今后你有看中小半子,我与你放良,备下一套嫁妆来发嫁了你,你娘我这里,自有她养老钱。”小茶儿忙跪着谢了,又说:“我是姐儿人,只为姐儿力。姐儿说甚,便是甚。”

一句话有百样说法儿,小茶儿这般口气显不是用心恐吓他,乃是至心不喜,这书僮儿只得住了口。返来朝赵信回报:“那两个小丫头子好不识汲引!”念郎道:“待你家郎君纳了她家姐儿,将她两个与你出气。”又问赵信该当如何,赵信道:“说不得,我须寻小我商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