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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夙起,奉书仓猝起来,烧洗面汤,舀漱口水。叫杜浒洗漱了口面,裹了巾帻,出门去县里画卯。奉书道:“师父画了卯,早些个返来用饭,休去别处吃。”杜浒道:“便来也。”径去县里画了卯,服侍了一凌晨,回到家里。奉书洗手剔甲,齐划一整,安排下饭食,三口儿共桌儿吃。杜浒吃了饭,奉书双手捧一盏茶,递与杜浒吃。杜浒道:“教女人生受,杜浒寝食不安。县里拨一个土兵来使唤。”奉书连声叫道:“师父却怎地这般见外自家的骨肉,又不伏侍了别人。便拨一个土兵来利用,这厮上锅上灶地不洁净,奴眼里也看不得这等人。”杜浒道:“恁地时,却生受女人。”话休絮烦。自从杜浒搬将家里来,取些银子与胡麻殿下,教买饼馓茶果,请邻舍吃茶。众邻舍斗分子来与杜浒情面,胡麻殿下又安排了回席,都不在话下。
胡麻殿下撇了奉书,来到杜浒房里叫道:“二哥,你未曾吃点心,我和你吃些个。”杜浒只不则声。深思了半晌,再脱了丝鞋,还是穿上油膀靴,着了上盖,带上毡笠儿,一头系缠袋,一面出门。胡麻殿下叫道:“二哥那边去?”也不该,一向地只顾去了。
杜浒劈手夺来,泼在地下,说道:“女人休要恁地不识耻辱!”把手只一推,争些儿把奉书推一交。杜浒睁起眼来道:“杜浒是个顶天登时、噙齿戴发男人汉,不是那等废弛民风、没人伦的猪狗,女人休要这般不识廉耻,为此等的活动。倘有些风吹草动,杜浒眼里认的是女人,拳头却不认的是女人!再来休要恁地!”奉书通红了脸,便清算了杯盘盏碟,口里说道:“我自作乐耍子,不值得便当真起来,好不识人恭敬!”搬了家火,自向厨下去了。有诗为证:酒作媒人色胆张,贪**不顾坏纲常。席间便欲求云雨,激得雷霆怒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