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都市娱乐 - 西游记 - 第22章 八戒大战流沙河 木叉奉法收悟净

第22章 八戒大战流沙河 木叉奉法收悟净[第1页/共3页]

算来只为取经人,肝火冲天不忍耐。搅得那鯾鲌鲤鳜退鲜鳞,龟鳖鼋鼍伤嫩盖;红虾紫蟹命皆亡,水府诸神朝上拜。只听得波翻浪滚似雷轰,日月无光六合怪。二人整斗有两个时候,不分胜负。这才是铜盆逢铁帚,玉磬对金钟。

“你如何不保唐僧?为甚事又来见我?”行者启上道:“菩萨,我师父前在高老庄,又收了一个门徒,唤名猪八戒,多蒙菩萨又赐法讳悟能。才行过黄风岭,今至八百里流沙河,乃是弱水三千,师父已是难渡。河中又有个妖怪,技艺高强,甚亏了悟能与他水面上大战三次,只是不能取胜,被他劝止,不能渡河。是以特告菩萨,望垂怜悯。济渡他一济渡。”菩萨道:“你这猴子,又逞骄傲,不肯说出保唐僧的话来么?”行者道:“我们只是要拿住他,教他送我师父渡河。水里事,我又弄不得邃密,只是悟能寻着他窝巢,与他打话,想是未曾说出取经的活动。”菩萨道:

二人又到高岸,见了唐僧,备言难捉。那长老满眼下泪道:

这个是总督大天蓬,阿谁是谪下卷帘将。昔年曾会在灵霄,本日辩论赌猛壮。这一个钯去探爪龙,那一个杖架磨牙象。伸开大四平,钻入顶风戗。这个没头没脸抓,阿谁无乱无空放。一个是久占流沙界吃人精,一个是秉教迦持修即将。他两个来交常常,战经二十回合,不分胜负。

又来拜了三藏,拜了行者与八戒,分了大小。三藏见他施礼,真相个和尚家风,故又叫他做沙和尚。木叉道:“既秉了迦持,不必叙烦,早与作法船去来。”那悟净不敢怠慢,即将颈项下挂的骷髅取下,用索子结作九宫,把菩萨葫芦安在当中,请师父下岸。那长老遂登法船,坐于上面,公然稳似轻舟。左有八戒搀扶,右有悟净捧托,孙行者在前面牵了龙马半云半雾相跟,头直上又有木叉拥戴,那师父才飘然稳渡流沙河界,浪静风平过弱河。端的也如飞似箭,未几时,身登此岸,得脱洪波,又不拖泥带水,幸喜脚干手燥,清净有为,师徒们脚结壮地。那木叉按祥云,收了葫芦,又只见那骷髅一时解化作九股阴风,寂然不见。三藏拜谢了木叉,顶礼了菩萨。恰是木叉径回东洋海,三藏上马却投西。

话说唐僧师徒三众,脱难前来,不一日,行过了八百黄风岭,进西倒是一脉平阳之地。工夫敏捷,历夏经秋,见了些寒蝉鸣败柳,大火向西流。正行处,只见一道大水狂澜,浑波涌浪。

我们现在拿住他,且不要打杀,只教他送师父过河,再做理睬。”八戒道:“哥哥不必游移,让你先去拿他,等老猪看管师父。”行者笑道:“贤弟呀,这桩儿我不敢说嘴。水里活动,老孙不大非常熟。如果空走,还要捻诀,又念念避水咒,方才走得。

行者笑道:“白痴,莫嚷!莫嚷!我们且归去见师父去来。”八戒却同业者到高岸上,见了三藏。三藏欠身道:“门徒辛苦呀。”八戒道:“且不说辛苦,只是降了妖精,送得你过河,方是万全之策。”三藏道:“你才与妖精交兵何如?”八戒道:“那妖的手腕,与老猪是个敌手。正战处,使一个诈败,他才赶到岸上。见师兄举着棍子,他就跑了。”三藏道:“如此怎生何如?”行者道:

却说那大圣保着唐僧,立于摆布,眼巴巴的望着他两个在水上辩论,只是他不好脱手。只见那八戒虚幌一钯,佯输诈败,转转头往东岸上走。那怪随后赶来,将近到了岸边,这行者忍耐不住,撇了师父,掣铁棒,跳到河边,望妖精劈脸就打。那妖物不敢相迎,飕的又钻入河内。八戒嚷道:“你这弼马温,真是个急猴子!你再缓缓些儿,等我哄他到了高处,你却阻住河边,教他不能回顾呵,却不拿住他也!他这出来,几时又肯出来?”

菩萨即唤惠岸,袖中取出一个红葫芦儿,叮咛道:“你可将此葫芦,同孙悟空到流沙河水面上,只叫悟净,他就出来了。先要引他归依了唐僧,然后把他那九个骷髅穿在一处,按九宫布列,却把这葫芦安在当中,就是法船一只,能渡唐僧过流沙河界。”惠岸闻言,谨遵师命,当时与大圣捧葫芦出了潮音洞,奉法旨辞了紫竹林。有诗为证,诗曰:五行匹共同天真,认得畴前旧仆人。炼已立基为妙用,辨明邪正见启事。金来归性还同类,木去讨情共复沦。二土全功成孤单,调和水火没纤尘。

即使不死,也是个到老的破感冒!”那怪丢开架子,在那水底下,与八戒仍然打出水面。这一番斗,比前果更分歧,你看他:

他两个未几时按落云头,早来到流沙河岸。猪八戒认得是木叉行者,引师父上前驱逐。那木叉与三藏礼毕,又与八戒相见。八戒道:“向蒙尊者唆使,得见菩萨,我老猪果守法教,今喜拜了沙门。这一贯在途中奔碌,未及称谢,恕罪恕罪。”行者道:

次早,三藏道:“悟空,本日怎生区处?”行者道:“没甚区处,还须八戒下水。”八戒道:“哥哥,你要图洁净,只作成我下水。”行者道:“贤弟,这番我再不急性了,只让你引他上来,我拦住河沿,不让他归去,务要将他擒了。”好八戒,抹抹脸,抖擞精力,双手拿钯到河沿,分开水路,仍然又下至窝巢。那怪方才睡醒,忽听推得水响,急转头睁睛看看,见八戒执钯下至,他跳出来,当头阻住,喝道:“慢来!慢来!看杖!”八戒举钯架住道:

“这取经的活动,原是观音菩萨;及脱解我等,也是观音菩萨。

“似此艰巨,怎生得渡!”行者道:“师父莫要烦恼。这怪深潜水底,实在难行。八戒,你只在此保守师父,再莫与他厮斗,等老孙往南海逛逛去来。”八戒道:“哥呵,你去南海何干?”行者道:

“师父,你坐着,莫怕。等老孙和他耍耍儿来。”那师父苦留不住。他打个唿哨,跳到前边。本来那怪与八戒正战到好处,难明难分,被行者轮起铁棒,望那怪着头一下,那怪急回身,仓猝躲过,径钻入流沙河里。气得个八戒乱跳道:“哥啊!谁着你来的!那怪垂垂手慢,难架我钯,再不上三五合,我就擒住他了!

那行者跳在空中,用手搭凉篷而看,他也心惊道:“师父啊,端的是难,端的是难!这条河若论老孙去呵,只消把腰儿扭一扭,就畴昔了;若师父,诚千分难渡,万载难行。”三藏道:“我这里一望无边,端的有多少宽广?”行者道:“径过有八百里远近。”

“师父放心,且莫焦恼。现在天气又晚,且坐在这崖次之下,待老孙去化些斋饭来,你吃了睡去,待明日再处。”八戒道:“说得是,你快去快来。”行者急纵云跳起去,正到直北下人家化了一钵素斋,回献师父。师父见他来得甚快,便叫:“悟空,我们去化斋的人家,求问他一个过河之策,不强似与这怪辩论?”行者笑道:“这家子远得很哩!相去有五七千里之路。他那边得知水性?问他何益?”八戒道:“哥哥又来扯谎了。五七千里路,你如何这等去来得快?”行者道:“你那边晓得,老孙的筋斗云,一纵有十万八千里。象这五七千路,只消把头点上两点,把腰躬上一躬,就是个往回,有何难哉!”八戒道:“哥啊,既是这般轻易,你把师父背着,只消点点头,躬躬腰,跳畴昔罢了,何必苦苦的与他厮战?”行者道:“你不会驾云?你把师父驮畴昔不是?”八戒道:“师父的骨肉凡胎,重似泰山,我这驾云的,怎称得起?须是你的觔斗方可。”行者道:“我的觔斗,好道也是驾云,只是去的有远近些儿。你是驮不动,我却如何驮得动?自古道,遣泰山轻如芥子,携凡夫难脱尘凡。象这泼魔毒怪,使摄法,弄风头,倒是扯扯拉拉,当场而行,不能带得空中而去。象那样法儿,老孙也会使会弄。另有那隐身法、缩地法,老孙件件皆知。